“啊……”朱允文扶着已經醉成一灘爛泥一樣的孫徵信剛剛走出雲軒閣,就聽見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孫徵信一聲慘叫,差點把他忍了很久的一泡尿給嚇了出來。
他看着地上靜靜地躺着一塊淡黃色的玉佩,玲瓏剔透,遠遠看去,似乎還能見者玉中間封印着液體一般。只一眼,就知道這玉佩絕非凡品。連見慣了好東西的朱允文也忍不住讚歎一聲,好一塊活玉。他擡頭向上看去,想瞻仰一下這位一擲千金的主兒,不料卻只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從那窗戶的方位來判斷,主人應該是個女的。朱允文拾起那塊玉佩,卻看見上面刻着一個小小的孫字。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位孫徵信同志的相好。
“長孫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朱允文僱了轎子把孫徵信帶到了家裡,剛剛到門口的時候,老管家就已經打開了門,他聞到那個濃烈的酒味,大爲震驚。當初出宮的時候,朱元璋就囑咐過他,注意一些朱允文的言行,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準喝酒。
朱允文對他招手道:“過來幫忙,把他扶到屋裡去。”
老管家跑上前來彎下腰,把孫徵信背在背上,弄到客房裡去了。他不知道這是誰,但是他也不敢問,既然是長孫大人帶進來的,那就沒說的了。
管家把孫徵信安排睡下了,來到朱允文的書房裡,朱允文見他過來了,晃了晃手裡的玉,說道:“老王啊,你在宮裡呆了那麼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你來看看,這是什麼玉?”他手裡拿着的,赫然就是剛纔在雲軒閣門口拾到的那塊。
王管家仔細地看了看,說道:“殿下,這是一塊極品田黃石。”
“田黃?”朱允文問道,“什麼是田黃?”在他的知識體系裡,沒有田黃這個概念。
“田黃石被稱爲印石三寶,油脂光澤,微透明至半透明,質地緻密、細膩、溫潤、光潔。尤爲引人注目的是其肌裡隱藥可見蘿蔔紋狀細紋,顏色外濃而向內逐漸變淡,表面時而裹有黃色或灰黑色石皮,間有紅色格紋。爲田黃石所獨有的外觀特徵,素有“無紋不成田”、“無皮不成田”、“無格不成田”之稱。誠然,從石質來說,仍以純淨爲貴。老臣剛纔仔細地看過了長孫殿下這塊玉佩,質地純潔,沒有絲毫瑕疵,石塊不可多得的好玉。更爲難能可貴的是,這是一塊活玉,史書記載,活玉,味甘平,主五臟百病,柔筋強骨,安魂魄,長肌肉,益氣,久服耐寒暑,不飢渴,不老神仙。人臨死服五斤,死三年,色不變。《本草綱目》、《神農本草經》中認爲還有一名位玉屑,是玉的精華,色白而明澈,可以化之爲水,所以有玉泉、玉液的名稱。中醫認爲,玉味感性平,有補益的功效。《海藥本草》認爲玉主消渴,滋養五臟,止煩躁。《本草綱目》中還說,玉泉可以治療婦女帶下十二種病。《天寶遺事》說楊貴妃口含玉泉而咽津液來解肺咳之症,又引王莽賜玉給孔休的故事,來說明美玉可以消除臉上的疤痕。《抱朴子》中說,服食玉石人,壽命如玉。”
朱允文聽得瞪大了眼睛,按照這麼說來,這塊玉佩還是寶物啊。他心裡暗暗感嘆,孫徵信啊孫徵信,你還真是個敗家子。連這麼貴重的東西也捨得送。不過呢,也可以看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哪,好吧,那我就賣你個人情。朱允文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個孫徵信拉到自己的戰車上來了。
“王管家,你去紫雲軒,把那個叫杏兒的花魁給我贖回來,她是我這位朋友的相好,先用錢,必要的時候可以亮出身份。在宮裡當差這麼多年,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的。“朱允文吩咐道。幫孫徵信把這個叫杏兒的女人弄出來,孫徵信應該會站在自己這邊了。
雖然心裡非常疑惑,但是王管家也沒有問什麼,做了個揖就出去了。朱允文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孫徵信啊,不知道你父親帶了多少兵。”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外面想起了敲門聲,朱允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們回來了。
“進來吧。”朱允文說道。
王管家站在外面說:“回長孫殿下,杏兒帶到。”
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孩子聽到他說的話,身體一陣顫抖,長孫殿下?那是多大的官兒?
“帶她進來。”
“進去吧。”王管家對杏兒說道,“等會兒說話注意些,雖然長孫殿下很好說話,但是畢竟是皇家,不可以太隨便了,知道嗎?”
杏兒道了個萬福,說道:“我記着了。”
等杏兒進了書房,王管家就把門關上了,然後守在旁邊。
朱允文拿出那塊玉佩,笑着說道:“這個東西是你丟下來的吧?”
當時朱允文攙扶着孫徵信,身體被他擋住了,所以杏兒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認出他來,直到朱允文拿出了玉佩,她才明白過來。他低下頭,小聲說:“是。”
朱允文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可是很貴的?”
杏兒緊咬着雙脣,說:“我知道。”
“哈哈。”朱允文低笑了一聲,來到她的身邊,說:“跟我說句實話,你心裡在不在乎那個姓孫的?”
“喜歡又能怎麼樣?我只是一個風塵女子,配不上他的。”說到這裡,杏兒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看得出來,她對孫徵信也是有感情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雲軒閣的後臺很硬,而她又是雲軒閣的搖錢樹,雲軒閣是不可能放棄她的,只不過她似乎忘記了,站在她前面的,就是傳說中的長孫殿下,普天之下,誰的後臺有他的硬?只要他發了話,那什麼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朱允文笑道:“別說其他的,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你說,你心裡是不是喜歡他的?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和我扯那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