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陽炎早在房中等你,她買了一大堆好吃好玩的,坐在那裡傻傻的看着,眉花眼笑的。
你也不理她,靜靜的躺在牀上,心裡有些悶悶不樂。
想想也是,自己也不是當年那個懵懂少年了,難道真的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下去嗎?即使不去建功立業,也該老老實實的找個老婆過日子纔是……唉!
想到這裡你不由看了陽炎一眼,她依然笑眯眯的,不知在美些什麼。
坐了片刻她大概覺得無聊了,偷偷靠過來,“好哥哥,誰欺負你了,讓我去打他一頓。”
你靜靜的躺着,一動也不動。
陽炎趴在你的身上,“好哥哥,我錯了,下次去買好吃的好玩的,我一定帶上你,絕不偷偷的去。”說着她還拿出一個小糖人在你眼前晃來晃去。
你還是沒有動。
陽炎見你不理,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莫非好哥哥真的生病了?”說着話把額頭貼在了你的額頭上。
停了一會兒,她站起身來一邊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邊友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病呀?頭也不熱,氣色也正常……莫非是去湖邊的時候被什麼鬼給纏住了?”
嘟嘟囔囔的自己跟自己說了一會兒話,陽炎推開門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就見她端着一碗東西走了進來。
來到牀頭,她拿着一個小羹勺吹了吹,放在你嘴邊,“好哥哥,乖,快把藥喝了,病馬上就好了。”
你聞着那東西氣味古怪,馬上睜開眼裝作有氣無力的道:“我不喝,我怕苦。”
陽炎眯着眼睛,“乖,那就先吃顆糖吧。”說着話她將一個香香甜甜的東西塞進了你嘴裡。
你舔了舔覺得滋味不錯,便嚥了下去。
陽炎又把小勺裡的藥放在你嘴邊,“乖,快喝吧,再不喝藥就涼了。”
你佯裝耍賴,“我不喝,我還要吃剛纔的糖。”
陽炎馬上又餵你吃了一顆。
吃完你繼續要,陽炎瞪着眼睛摸着你的額頭,“糖已經吃完了,乖寶寶,這下該喝藥了吧?”
乖寶寶?哈,有你這麼大的乖寶寶嗎?你忍住笑,繼續苦着臉說:“不行,藥太苦,我的嘴還不夠甜。”
陽炎聽了,將碗放下,笑眯眯的,“糖是再也沒有了,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心裡一高興藥就不苦了。”
講故事?呵呵,這死丫頭什麼時候會給你講故事了?以前不都是你講故事哄她嗎?想着你眯起眼睛,“好,不過要是不好聽我還是不喝。”
陽炎眨了眨眼睛,“肯定好聽。”
“有個呆子上山打虎,結果被老虎叼了,有個鄰居剛好路過,拔刀來救他,那人大喊,‘他二伯,仔細點砍,我還要用虎皮給娃作件衣服。’他二伯說了聲‘好’,赤手來搏猛虎,那人又喊,‘他二伯,輕點打,我還有壇虎骨酒沒泡……’”
說完你還沒笑,陽炎倒笑的彎下了腰,一直捶你。
這個故事是你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講的,當時她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後來她還一直追着你問:“是不是真的,後來那個呆子給娃的衣服做了沒,虎骨酒泡成了沒?”
你當然不告訴她,因爲你不想說。
你只知道那年你和繼父從虎口下救了戚老爹,他在你家賴了大半個冬天,喝了你家好幾壇虎骨酒,臨走還拿走了你娘給你做的衣服,因爲救他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的新衣扯破了,還害他摔斷了一條腿。
當時你就想揍他一頓,倒是你的繼父勸住了你(那時你已是半大小子),說戚老爹是個老實人,當年他剛進山的時候身無分文,都是戚老爹一家照顧,你娘也說戚老爹是個好人,只是娃太多,年紀又大了,鄰里鄰居的,少點計較。
多年後,當你再次回到山裡還能看見戚老爹,他還跛着腿抽着大煙袋在山坡上放羊。
你見了他不由取笑,“戚老爹,還上山打老虎不?”
他一本正經的道:“老了,老了,打不動了。”說完還走過來拍着你的肩膀說:“多壯實的娃啊,不留在山裡打老虎可惜了。”那時你已經是帝國少將……
想着你不由笑起來,不知怎的,眼淚也順着流了出來。
陽炎看你笑,笑眯眯的將藥餵你喝了下去,喝完你立刻覺得肚子有點不對,忙問陽炎道:“你剛纔給我喝的什麼?”
陽炎一本正經的說:“回魂湯呀!”
“什麼回魂湯?”你有點莫名其妙。
陽炎雙手支頤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呀,我剛纔出去碰見個捉妖的,我跟他說了你的症狀,他就讓我熬了這碗藥。”
你聽了她的話是一百個不信,不過你知道她雖然頑皮了點,但還不至於不懂分寸,想到這裡你就要起身,陽炎卻一把按住了你的肩頭,“再躺一會兒,再躺一會兒……”
你有些奇怪,“躺什麼?我現在精神好的很,老虎也能打死幾隻。”
陽炎道:“好哥哥你再躺會兒,就一會兒。”說着還給你揉起肚子來。
你心中更加奇怪,笑,“死丫頭,又在玩什麼?”
陽炎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的說:“好哥哥,我今天在神殿廢墟發現了一個秘密唉!”
你問:“什麼秘密?”
陽炎道:“我發現牙羽最厲害的武器居然就是血魂蠓,月神也差點兒被它們吃了呢!”
哦,原來那叫血魂蠓,你笑了笑,“這算什麼秘密?”
陽炎道:“你不記得咱們以前找到的一本古蹟嗎?上面記載有一種煉製活屍的方法。”
哦,這個你倒是記得,那是一個叫什麼煞的邪教想出來的古怪的方法。
他們以活人爲體,植入一種所謂的神蟲,幾個月後,蟲子會將人體做爲宿主,大量繁殖,繁殖的幼蟲會異化成一種蠓蟲,這種蠓蟲極其細小,可以通過人的皮膚進入活人體內,吸食人的氣血和精魄,待吸食飽滿之後它們會返回原始宿主體內繼續繁殖,隨着繁殖的持續,宿主的力量也會持續增強……
不過她忽然說這些幹嘛?即便說牙羽也就是血魂蠓的宿主又如何?那已經是千百萬年前的事情了,當下你打了個哈欠,“說這些鬼東西幹嘛?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陽炎目光一閃,眨了眨眼睛,“是呀,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呢?”說着話她飛一般的逃出了房間。
呵呵,這個鬼丫頭——
剛笑了一半你肚子開始疼起來,這個死丫頭剛纔到底給你吃了什麼?!
拉了半夜的肚子,天還不亮陽炎就把你從牀上拉了起來,不過奇怪的是自從昨晚拉過之後,你精神飽滿神采飛揚,看來她又給你吃什麼奇怪的補藥了。
收拾好行囊,你慢騰騰的離開了客棧,路上你問陽炎想到那裡去玩,她說這裡不好玩,悶死了,她要到大草原上去騎馬去。
騎馬就騎馬,不過也不用這麼着急吧?你本想在城裡多呆兩天,誰知這丫頭馬上大喊大叫,說你是孩子他爹,還說你要把她娘倆兒給賣了,弄的幾乎整個街的人都拿眼瞪你,最後你只得灰溜溜的離開了谷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