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端莊,段端莊,快出來,我看見你家了,我要吃饢,我要喝熱肉湯,我還要洗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段端莊,快出來。”
這丫頭怎麼了?不捨得這破山洞嗎?
你大笑着進去找她。
“段端莊——”
哎呀,這丫頭怎麼了?拿着斷刀在哭什麼?不就是一把破刀嗎?你拉起她就走,段端莊掙了一下沒掙脫。
穿過山間的裂隙,眼看就要走上石階,突聽背後有人大喝一聲,“放手,無恥之徒,你把端莊妹子怎麼了?”同時一刀劈來。
你急忙手一鬆,身子一滾,堪堪躲開這凌厲的一刀。
“小子,我看你是騙吃騙喝不說,還打起端莊妹子的注意來了?看我今天不宰了你。”那人一刀緊似一刀。
你手中沒傢伙,又被他突然襲擊,一時手忙腳亂,不禁大聲喊,“端莊妹子,你趕緊說句話。”
“我……我……啓明哥,我沒事,源……源大哥是我朋友。”
“朋友?朋友就穿成這樣?還拉着你亂跑?咱們鳴沙山雖大不如前,但也不能留着這種敗類敗壞咱們鳴沙山的聲譽。”
“不是的,不是的,流沙塌陷,我們掉進了地淵,源大哥爲了斷後才把衣服給脫了。”
“斷後脫衣服幹嘛?我看着小子就是存心調戲你。端莊妹子,你站開,我段啓明今天非活劈了他不可,這小子我看他在外面也沒少幹壞事,要不怎麼會躲進幹沙漠裡來?”
“不是的,不是的,源大哥只是路過這裡,他還有一個同伴,是位姑娘。”
“休聽這小子胡說,什麼同伴,什麼姑娘?我怎麼沒見過?端莊妹子你見過沒?”
“我……沒……”段端莊聲音變小。
“這就是了。”
段啓明一握手中的刀,刀如疾風,越使越狠,刀刀直取你的要害。
你被他砍的心頭火起,跳開大喝一聲,“段啓明,你別乘人之危,有種你讓我拿刀來。”
“好,你去拿刀,今天我讓你死的心服口服。”段啓明收刀後退一步。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端莊,去把我的碧落拿來,順便有什麼衣服也借給我拿一套。”
“嗯,源大哥,啓明哥,你們別打了,我真的沒事。”
“什麼沒事?一個大老爺們赤身露體拉着一個姑娘在山裡亂跑成——”說到一半段啓明大概覺得失言,忙說:“我當然不是說端莊妹子,我只是說這個無恥之徒,端莊妹子肯定是被逼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你看的清楚個屁,老子不穿衣服不見得就是壞人,你穿上衣服人模狗樣也不見得就是好人。
“端莊妹妹,趕緊去給我拿刀,我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滿嘴胡說八道。”
“嗯。”段端莊低下頭輕輕咬了一下嘴脣走開。
“誰不知天高地厚?誰他媽滿嘴胡說八道了?老子親眼看見的還有錯?”段啓明冷笑一聲,“姓源的,你姓源吧?待會兒拿刀來你可別叫饒,也別指望躲在端莊妹子後面。”
段啓明,你他媽哪裡有那麼多廢話?等老子碧落在手馬上就叫你好看,不過,就這麼和他起衝突合適嗎?你有必要和他一般見識嗎?
正猶豫段端莊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套灰色的衣服,說:“源大哥,這是我爺爺年輕時候留下的衣服,你看合身不?”
管他和不合身,能蔽體就行。
你趕緊將段端莊遞過來的衣服穿上,就這麼赤身露體確實不雅,特別是在年輕姑娘們面前。
“端莊妹子,我的刀呢?帶來沒?”穿好衣服你低着頭拉了拉身上的衣襟,這衣服有點小。
“在裡屋的桌子上,你自己進去拿。”
“好。”你轉身要走,段啓明將手中的彎刀一橫,“小子,想跑是吧?”
“啓明哥,怎麼會呢?源大哥只是去拿刀——哦,對了,啓明哥,你怎麼會剛好來我家?是不是二爺爺找我有事?”
段端莊不動聲色的將段啓明拉開。
看着他們親暱的動作你不知怎的心裡升起一絲嫉妒。
快步從段端莊身邊走過,快步走進石屋,刀呢?我的碧落呢?丫頭,不會你根本就沒想給我,或者是把我的碧落弄丟了吧?
你心頭火起,倒不是爲了段啓明,你再不懂事也不會在人家的地盤上撒野,何況你還有求於人,剛纔你說的也不過場面話,你最怕的是段端莊賴住你的刀不還。
真是後悔,當時爲什麼要把碧落給她呢?早知道她喜歡瓶子就把瓶子給她好了,可是,當時你那裡想的到她喜歡瓶子?
飛快的跑出門去,段端莊已拉着段啓明走遠,“源大哥,你先在家裡坐着,我去看看爺爺們馬上就回。”
馬上就回?看着她和段啓明一前一後你有心追上她,但轉念一想,追上又如何,能把她硬拽回來?段啓明那小子可就在她身邊,何況就是硬拽回來又如何,你還能打她一頓?
真是瘋了,不就是晚點見到碧落嗎?你呵呵一笑,“端莊妹子去吧,順便代我向啓明兄弟解釋清楚,我真不是那號人。”
“我知道了,源大哥,你進屋歇着吧。”
歇什麼?丫頭,你可千萬不能私吞了我的寶刀啊!
坐在院子裡靜靜的曬着太陽,靜靜的等着段端莊歸來,那種心情就像娃他娘等娃他爹出征回來一樣,只怕缺胳膊少腿,你有一種預感,想要回碧落只怕沒那麼簡單。
晚上,段端莊終於回來了,一進屋你就馬上就問:“丫頭,我的刀呢?”
“什麼刀?源大哥,你先坐着,有什麼事等我換件衣服出來再說。”
段端莊神色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丫頭,你果然是存心想賴我的刀是吧?你大概不知道我源慎行的是誰吧?
你盯着着她,不聲不響的跟着她走到裡屋,這應該就是段端莊的閨房了,
一張牀,一個梳妝檯,一個衣架,不是看到衣架上幾套花顏色的衣服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姑娘的閨房。不過也不奇怪,許多貧窮人家的女孩子別說自己的房間,可能連一面鏡子都沒有。
“你幹嘛跟着我?這是我的房間,我要梳洗。”
段端莊在梳妝檯前坐下來。
她的梳妝檯很簡單,沒有胭脂水粉,上面也就放着一把用木頭雕成的梳子,還有一面古老的銅鏡。
“不就是一把刀嗎?我忘了放什麼地方等會兒再給你找不行?”
段端莊解開束髮的絲帶。
秀髮散落在肩頭,垂在腰間。
“你還不走?你一個大男人一直站在女孩子的房間裡幹嘛?”
段端莊回頭推你,你就站在她身後。
你後退,她手一鬆你又回來。
“你這是耍賴!”段端莊將梳子往梳妝檯上一摔,又趕緊撿起來,“好吧,等我梳洗完畢一定幫你找。”
你壓根兒不理她,繼續直挺挺的站在她背後。
她對着鏡子停了一會兒,微一撇努嘴,若無其事的梳起頭來。
丫頭,你跟我玩真的,那咱們就玩真的,你要不把刀給我,哼哼,不僅你梳洗纏着你,換衣服纏着你,睡覺也要纏着你,纏到你自己主動把刀交出來爲止。
“你到底要幹嘛?我要換衣服了。”
段端莊拿起深紫色的絲帶,就那麼隨隨便便一束便添了幾分嫵媚,這大概就是年輕女孩的魅力。
“我真的要換衣服了。”
段端莊推開你,站起來往衣架那邊走。
所謂的衣架其實就是橫着一根棍子豎着兩根棍子加一個底座,上面也就兩三套衣服。。
“你這人怎麼了?再不走我就去叫啓明哥他們了。”
叫吧,叫吧,把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叫過來你也得把刀給我。
“你真不走?”段端莊瞥了你一眼,“那我走。”
她拿起一套衣服又放下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繼續跟着她。
她去做飯,只做一人份的,你馬上多加一份。
你可不想刀沒討着先把自己餓暈了。
吃飽喝足她去收拾廚房你仍然跟着,她去收外面的肉乾你還跟着,她縫製衣服你就睜大眼睛看着……最後她去睡覺——
你搶先一步躺在她牀上,她狠狠瞪了你一眼轉身離開。
這次你沒有跟着她。
在地淵裡那一番折騰,在秘道那一番折騰,一旦躺在又暖又軟的牀上你那裡還能起的來?立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