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碧落,你按着刀,遲遲不敢出刀,因爲出刀容易收刀難,殺機一起你便要和段端莊真的動手了,這次可不像上次那樣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
“你放心,我們這次依的規矩是生死鬥,父子夫妻兄弟同族如果有化不開的矛盾解不開的死結便可申請生死鬥,不死不休,事後不論結果如何,任何人不得插手,這次我來的時候便向二爺爺說過,我必帶你回去,否則我死。”
姑娘不必這麼認真吧?咱倆認識的日子不多,平時也就拉拉手極其偶然親個嘴的關係,孩子……絕對不是我的,用的着你非要跟我拼個你死我活?
“端莊妹子,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不要說像你我這樣還未成一對的情人,即便是一對,即便是夫妻,分分合合也是正常,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何況我這棵樹還是一棵歪脖樹。”
“你打不打?我就愛在歪脖樹上吊死,你再不動手我可要不客氣了。”
段端莊輕輕一咬嘴脣,身形微微一轉,彎刀劃出一道青光,直掃你的腰。
其他人知趣的散開,圍成一圈。
你實在不忍心跟段端莊動手。
你將手中的刀一扔,眼一閉,“端莊妹子刀快點,我怕疼。”
“你——”段端莊刀鋒一轉直划向你的面門。
“我就是要慢,我還要在你臉上劃一百刀,讓你出去了也沒人認識。”段端莊在你額頭斜斜向下劃了一刀。
鮮血順着你的額頭流過你的眼睛,流過臉頰。
見你不動,段端莊似乎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刀坐在地上哭起來。
姑娘你哭什麼,我都破相了我還沒哭。
你舔了一下流到嘴角的鮮血還是直挺挺的站着。
“咳咳,源兄弟,端莊妹子,我看你們也打不成,這樣吧我有一個提議不知你們想不想聽?”
你眼也不擡,“反正想讓我當孩子他便宜爹門兒都沒有。”
“什麼孩子他便宜爹?孩子就是你的!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頭割下來帶回鳴沙山,然後我和孩子一起死。”段端莊哭着又從地上撿起彎刀。
“端莊妹子別這樣。”
段嶂儀拉住段端莊,“你聽我說,端莊妹子,你和源兄弟都是用刀的吧?不如就按照部落的古老規矩你們比試一場,勝者可以向失敗的人提任何要求,失敗的人不能拒絕,源兄弟,你看如何?”
“好,我沒意見,不過就怕端莊妹子不答應。”
你擦乾臉上的血撿起地上的刀慢慢站起來,你對自己的刀法還算有信心。
“我爲什麼不答應?”段端莊停住哭泣,“你要是輸了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那是當然,勝者擁有一切,我要是輸了整個人都是你的,還怕我不聽話不成?不過我就怕某些人輸了抹鼻涕擦眼淚。”
“誰抹鼻涕擦眼淚?我就怕某些人輸了也死不認賬。”
段端莊擦乾眼淚。
“那就好。如果我僥倖贏了就麻煩端莊妹子乖乖回鳴沙山,找着孩子他爹也好找不着也好,反正以後再也別找我。”
“誰耐煩再找你,看我贏了怎麼回去收拾你。”
“呵呵,兩位就別吵了,你們要是沒別的事就趕緊比,比完了我們也好在天明之前趕回去跟娃他娘困個覺,已經好幾天沒閤眼了。”
是個一直沒說話的人。
這人說話直接。
你也不用拐彎抹角。
你剛想說:“端莊妹子,既然這樣,咱們就不打擾這位大叔或者大哥跟娃他娘睏覺了”,誰知段端莊看着段嶂儀問:“嶂儀哥,那你說怎麼才能算輸怎麼才能算贏?”
是啊,總不能把娃他爹或者娃他孃的頭砍下來吧?
你一怔,心說,丫頭,你真細心,你這是怕我耍賴啊,不過你確定打的過我?你那兩路刀法我是見過了,但我的刀法……呵呵……
“端莊妹子慮的是,咱們不能糊里糊塗的打,等打完了再爲誰輸誰贏吵上幾天幾夜。這樣吧,爲了公平起見我們就以完勝爲條件,也就是說一方在制住對方要害的同時還要擋掉對方的後手,如果不能就算平手,平手不論再比,比過三次還不能完勝那就各自回家再練幾年,你們看如何?”
“好。”
你大叫一聲好。
如果算後手,這就要求勝對方不止一點半點,而且平手三次就可以各自回家,的確非常公平。
“端莊妹子,你也沒意見吧?”
“沒有。”
段端莊狠狠瞪了你一眼。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還是剛纔那個一直沒說話急着回家跟娃他娘睏覺的漢子。
“哼,那天晚上你騙我……將我綁起來,等我贏了——”
等你贏了也要將我的衣服脫光是吧?
“端莊妹子,快看後面!”
你拔出碧落“唰”的一刀直奔段端莊頭頂而去,你當然不是真砍,只要刀落在她的頭頂她還沒做出反應那就算她輸了。
“姓源的,你怎麼這麼奸詐?”段啓明在你後面氣的暴跳如雷,“你這個還算是個男人嗎?不說話就開打,還騙端莊妹子往後看?”
“唉唉,啓明,冷靜,有智使智,有力使力,源兄弟也是想讓大家早點回家睏覺。”
還是剛纔那人。
看來鳴沙山還倒有幾個人才。
你的刀猶如一道閃電落在段端莊頭頂,眼看就要觸及包在她頭上的裹布,只要能劃破頭巾砍斷她頭上一根頭髮都算你贏,而且贏的突然而又毫無爭議。
但就在這時,段端莊身影突然淡了淡,“啪!”段端莊似乎是刀鞘擊中了你手中碧落的側面,長刀一下子擋開。
這是什麼武功?
你這一刀猶如天外飛仙,快的不可思議,又出其不意,莫非有人幫忙?
你後退一步,左右看。
“好,好一招抽刀斷水,看來端莊的止水決已有大進,嶂儀、啓明你們可要加油,不然將來族長的位置你二爺爺可要傳給端莊了。”
“沒關係,端莊妹子也是自家人。”
“二爺爺這人最偏心,小時候讓五爺爺單獨給她開小竈,大了又讓她一個人進後山練功。”
“彭山叔,你又取笑人家。”
“你怎麼不說你小時候練功總偷懶,七叔講口訣你在一旁打呼嚕。”
幾人有說有笑,(除了段啓明)根本沒人把你當回事,似乎篤定了段端莊會贏。莫非這丫頭真的是個高手?莫非她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正有些疑惑,段端莊用手中的彎刀向你一指,“源慎行,你還有別的招沒?沒有我可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