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頂很高……巖壁很黑……螞蟻很白……
白蟻?有一隻白蟻就在頭頂的巖壁上往上爬,拐彎,接着爬,再拐彎,爬進一個洞穴……
好現象,我要吃烤白蟻。
食物算是解決了,那麼水呢?河裡的水想着就喝不下去。
站起來拉着段端莊走。
滴答……滴答……
在一個拐角處你聽到了滴答聲,段端莊也聽到了,你們都笑。
趕緊來到滴答聲發出的地方——
好吧,你錯了,段端莊也錯了,離地兩丈多高有一個洞穴,洞內有一條棕色的大蛇,正滴答滴答流口水。
好,又有好吃的來了。
那條巨蟒似乎也是這個意思,慢慢從洞口墜下。
你伸手向段端莊問她要刀,她撅着嘴,“源大哥,你腿都瘸了,還裝大男人?我來。”
“嘿嘿,那就看端莊妹子的了,被蛇咬了可別哭。”
“誰會哭?不就一條蛇嗎?一刀就砍死了。”
呵呵,真是一個膽大的姑娘,既然她要逞強就由她去,看她怎麼一刀把蛇頭砍下來。
段端莊凝立不動。
巨蟒從洞裡爬出來,向段端莊一撲——段端莊拔刀,刀光一閃,果然“啪嗒”一聲蛇頭掉下來了。
真的是一刀,果然是好刀法!
你不得不再次讚歎一聲好刀法,乾淨利落如行雲流水,看來你以後要謙虛些。
熟練的剝過皮,段端莊將蛇肉切成七段,你因爲腿腳不便拿一段,段端莊拿兩段,回到胡楊木堆積之處,段端莊又去拿剩下的四段。
閒着無事,你撿了一些胡楊木的碎屑,慢慢生起火來,又慢慢將肉烤熟,這時段端莊回來,見狀大吃一驚,“源大哥,你就不怕引出水裡的怪物嗎?”
“呵呵,見過水怪喜歡吃烤肉嗎?要是有鍋我還想煮一鍋蛇肉燉蘑菇,可惜又沒鹽。”
段端莊一撅嘴將刀柄往石壁上一磕掉下一塊碎片來,“這裡的岩石是鹹的。”
啊?壞丫頭啊,怎麼不早說?甜蘑菇吃的我想死的心都有……
津津有味的吃着烤蛇肉,吃完又捉了幾隻烤白蟻做甜點,可是……沒有水,要是有口清水喝……呵呵,又得隴望蜀了,蛇肉多汁,其實也不是那麼渴。
吃飽了,精神好了,腿也不疼了,那就再出去隨便走走吧,找點乾淨水也好。
還是向着原來的方向走,路過蛇洞的時候你突發奇想,這個蛇洞會不會通到外面呢?如果是真的那就不用冒險渡河了。
你開始往蛇洞裡鑽。
蛇洞又黑又長,還有些腥臭,不過裡面卻很寬。
鑽啊鑽,鑽着鑽着你突然有些想發笑——怎麼這情形和在***時有些一樣?每次碰到什麼洞穴呀古墓呀深潭呀,陽炎這個死丫頭都是逼着你騙着你打着你往裡鑽,只不過這次不一樣,是你主動往裡鑽。
但你真的是被逼的嗎?
估計陽炎這丫頭只是把你想做的想說的都搶先說出來而已,都說女人是狐狸精,而陽炎是標準的狐狸精的狐狸精,那麼段端莊呢?
蝴蝶?
你看到了一隻蝴蝶。
發着光,繞着你飛,似乎要你跟它走。
跟它走?
那就跟着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慢慢爬,慢慢爬,爬到盡頭是一道裂隙,裂隙外是一片沙漠,沙漠裡有個美女牽着一匹白馬,頭上有個角……
啊?這是什麼地方?鬱千年—— “鬱姑娘,”你忍不住叫了一聲。
真的是大漠,真的是鬱姑娘!
你繼續大聲叫,鬱千年好像聽不見,牽着琉璃頭也不回迤邐而去。
到底怎麼回事?
你看着眼前這個透着光的山間裂縫。
要是有把寶刀多好,將山縫擴大就可以出去了,說不定還能追上鬱千年!
都怪段端莊這個臭丫頭,騙了我心愛的寶刀,我心愛的碧落啊——
“叮!”
揮刀一砍,眼前的石塊應聲而落。
好刀。
湛藍湛藍的閃爍着青盈的光芒,砍石頭可惜了,可是這把刀怎麼來的?爲什麼在自己手裡?不管了,還是趕緊出去的好。
一點點的用刀將山洞的裂隙擴大,已經可以伸過手去,感受一下外面的陽光和風——“源大哥,你在哪兒?”
段端莊在找你,似乎離你的距離不遠。
“我在剛纔的蛇洞裡,端莊妹子,快來,我找到了出口,還看見了鬱姑娘,還撿了一把寶刀,很快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你大聲回答。
“真的嗎?”很快段端莊也爬進來,看着你挖。
終於挖通了,你累了一身臭汗,但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端莊妹子,我打頭陣,你殿後。”
“嗯。”段端莊跟在你後面。
終於爬出去了。
伸了個懶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
什麼?眼前是一道深淵,黑的看不見底,鬱姑娘——難道我剛纔看花眼了嗎?
你坐在洞口哭。
“源大哥,別哭了,我們不是還有木頭嗎?我們可以做個船過河。”
做個船……過河?端莊妹子呀,河裡的怪物有多大你也看見了,還有那一片一片像秧苗一樣的小怪物你也看見了,過河?你還是在這裡要了我的命吧,我還想囫圇着死。
你繼續哭。
人生最悲哀的是歷經千辛萬苦打開了一道門卻發現裡面是一塊大石頭,很大的那種。
“別哭,源大哥,我們出去再找找……”
段端莊就像哄小孩子。
哭完,心情也爽了,你呵呵一笑將刀拿出來擦了擦,“端莊妹子,我撿了一把寶刀,咱們出去慶祝一下。”
“好。”段端莊驚奇的看着你。
“叮!”
刀斷了。
正要將刀插在腰間寶刀斷了。
你一怔,將剩下的半截刀往地上一擲,“什麼破刀,砍兩塊石頭都會斷!端莊妹子,咱們走。”
“源……源大哥,其實半截刀也……能用。”
能用,能用,看見自己心愛的布娃娃被人剪去一截姑娘你還玩嗎?你還能玩的下去嗎?我的寶刀啊——你一腳將半截寶刀踢進深淵轉身爬出了蛇洞。
不見不想,大不了就過河,不就是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水怪嗎?人我都不怕還能怕水怪了?
回到胡楊木堆積的地方你繼續烤蛇肉,烤白蟻,吃飽了,懶洋洋的躺着,翹起腿——腿怎麼不疼了?
你趕緊坐起來摸了摸左小腿——真的不疼了,而且好像已經完全癒合,端莊姑娘的手好軟,都是她摸的好,所以纔好的這麼快,只是段端莊這丫頭哪兒去了?怎麼還不回來?
正要走,“呀——呀——,”一隻小水怪從水中探出頭來。
它看着你。
怎麼?長的夠粗夠醜夠嚇人就能吃人了?咱們誰吃誰還說不定呢!
你抄了一根手臂粗的胡楊木棍子盯着它看。
“呀——呀——”
它還盯着你看,不過好像是看你的膝蓋。
膝蓋?難道它喜歡吃人的膝蓋?
“呀——呀——”它在眨眼睛,流口水。
你十分奇怪順着它的目光往下看。
蛇肉。
有一塊蛇肉快被烤焦了。
莫非水怪真的喜歡吃烤肉?
你眨了眨眼睛將快被烤焦的蛇肉扔了過去。
“呀——呀——”它伸出爪子一抓塞進嘴裡,然後眼睛眨了眨潛入水中,不一會兒又浮上來,嘴裡叼着一條大鰻魚。
它要做什麼?
它蠕動着身子爬上來將鰻魚放在地上往前推了推。
呵呵,有意思。這麼醜陋古怪的傢伙還懂得讓人給它烤魚吃。
那就給它烤一個?先聯絡聯絡感情,過河的時候別咬我就行。
重新燃起火,將鰻魚烤熟,扔給它,它伸手抓住,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然後又一條,又一條……你煩了,直接把魚一踢,眼睛一瞪,棍子在地上重重一擊,它看了你一眼,乖乖潛入水中。
乖孩子,真聽話。
端莊這丫頭怎麼還不回來?該找找她了,找到她就可以紮起木筏過河,我已經賄賂過河中的水怪兄弟了,它要是趁我過河還叫它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出來咬我,那它就是人都不如,人,白吃白拿了最多不理你。
沿着河岸原來的方向一直走,段端莊這死丫頭真不知瞎跑什麼,影子也不見——莫非這丫頭被貪吃的水怪捉去烤來吃了?你偷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