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的人很多,他們服飾各異,帶來的東西也奇奇怪怪——有各種好看的金銀器,有各種華麗的布料,也有各種新奇的首飾。
你四下閒逛了一會兒,便回去牽過了駱駝。
你正要離開,那個笑的很甜,還用鞭子打你的姑娘走了過來。
她眨着眼睛問:“你要走了嗎?”
“是呀,我只是路過。”
“你要到那裡去?”
“聽說珍珠城是北方最美麗的城市,所以我想到珍珠城碰碰運氣。”
“真討厭,那你也要和牧老爹他們打聲招呼呀。”
你也不知哪裡說錯,她微一撅嘴,一甩頭上的辮子跑開。
你笑了一下,牽着駱駝慢慢向前走。
沒有看到好客的牧老爹,你只看到他的女兒牧七月正在和一個人比劃着什麼,那傢伙又矮又胖,透着一臉的精明,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你慢慢走近,只見她的面前擺着一些毛皮,妝刀,還有一些色彩鮮豔的項鍊墜飾,甚至還有一些奇奇怪怪小玩意兒,也不知是什麼做的。
這些東西的旁邊都放着一個小木牌,木牌上用炭筆寫着價格,上面的字娟秀有力,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聾啞的草原少女所寫。
你在她的攤位上撿了一串項鍊,正要付錢,只聽那胖子說:“這個二十個銅錢,這個三十個銅錢,這個七個銅錢……一共是三百個銅錢錢,摺合三個銀幣,另外,這個玩意兒姑娘你就送給我吧。”說着話他伸手拿起一截獸骨。
那獸骨你一直未曾注意,它只是隨隨便便的放在一角,就像一段風乾的木頭。
他買這個做什麼?你心念未動,牧七月已經擺了擺手,比劃着說:“這個東西不要錢,你喜歡就拿去吧。”
“這怎麼行?姑娘做個小生意也不容易,這點小錢就請你收下。”
胖子一手緊緊抓住那東西,一手抓出一大把錢來。
你看的奇怪,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兄臺,你臉上爬的是什麼?”
那胖子一驚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我臉上爬了什麼?”
你笑了笑,“我怎麼知道?”,隨手拿起他放下那截獸骨,“真是一個寶貝,我打算出十個金幣。”說着你立即摸出十塊金幣放在七月手中。
七月微微一怔,那胖子急忙說:“是我先看上的。”
你哈哈一笑,“價高者得,何況東西已在我手。”
胖子瞪着眼睛,“你想怎樣?”
你也把眼一瞪,一拍身上的刀,“你想動手?”
那胖子張了張嘴,良久才懦懦的說:“不過一塊獸骨而已,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我這人什麼都怕,就不怕耍橫的,老兄若是不服,儘管叫上你的夥計兄弟,我隨時恭候!”
“兄臺誤會,誤會。”
那胖子說着話摸着頭上的汗灰溜溜的離去。
看那胖子走遠你也正要走,牧七月卻拉住了你,用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一行字,我不能收你的錢,這塊骨頭是我拿來雕小人兒用的,你若喜歡就拿去,不要錢。
“千金難買心頭好,姑娘不必多慮,另外替我向你阿爸說一聲,多謝昨夜款待之情,珍重。”
你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把小妝刀在也在地上寫上一行小字。
寫罷,起身就走,牧七月卻拉住你,你目光一閃,她臉一紅,訕訕的縮回手任由你離去。
這集市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也熱鬧的多,你買了一大包羊肉,又買了幾壺好酒悠然的向外走。
正走着,眼前一個少女氣鼓鼓的攔住了你的去路。
陽光下,只見她雙頰緋紅,喘着氣說:“七月姐姐已經夠可憐了,你爲什麼要欺負她?”正是那個眼睛很大、辮子很長的姑娘。
你看了她一眼,問:“我怎麼欺負七月姑娘了?”
那少女睜着大眼睛狠狠瞪了你一眼,“你爲什麼突然給七月姐姐十個金幣?”
“我買了她的東西自然要付錢給她。”
“哼,一塊骨頭值十個金幣?你莫非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姑娘俏麗可愛,那我爲什麼不打你的壞主意?”
“你——你不是個好人。你可知道一個金幣夠我們買上三套上好的衣服,買來糧食也夠我們家吃上幾個月——你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什麼芳名?叫我杜鵑就行了!哼,你要今天不說明白,就別想走!”
“好吧,杜鵑姑娘,你看我是否像傻子呢?”
杜鵑低着頭想了一會兒,“不像。”
“那你說我是否像個瘋子呢?”
“不像。”
“既然我不瘋不傻,那我爲什麼要買那塊獸骨?”
“爲什麼?”
杜鵑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你問。
你笑着說:“因爲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的骨頭呀,據說用此骨碾碎了入藥不僅可以驅毒辟邪、包治百病,更可喜的是還可駐容養顏、延年益壽,拿到珍珠城中一翻手就是十倍之利,你說我爲什麼不買?”
“你不會是胡說吧?”
杜鵑姑娘有些不信,你繼續胡謅,“杜鵑姑娘,在你眼裡我就真的就那麼壞嗎?”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的話還未說完,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杜鵑姐,有人要買小寧家的羊,你快來,快點!”
“知道了,”杜鵑答應了一聲又回過頭來對你說:“你先別走,等等我馬上就來。”說完不待你回答匆匆離去。
你鬆了一口氣,牽着駱駝剛走出不遠,一個穿着錦袍的老人迎面走來,身後跟着剛纔跟你搶獸骨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