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念站着沒動,被人從後撞了下,手的袋子也落了地,裡邊的衣服微微抻出了頭。
“誰啊?這麼不長眼睛站在路央!”
女人罵罵咧咧的。
厲時念只蹲着下來將袋子撿起來,她纔剛起身,想走的時候被人強行拽着。
“我說你呢?你沒聽見啊!”馮曼麗一肚子的火,“年紀輕輕的耳朵聾了嗎?還不趕緊給我道歉!”
厲時念轉眸。
看到馮曼麗,她愈發不耐煩。
她可還記着一次是怎麼被馮曼麗反咬一口,還被潑了一臉的水,甚至鬧得警察都來的。
她不想和馮曼麗多做無謂的糾纏,馮曼麗卻抓着她不放。
“我告訴你,不跟我道歉的話你別想走!”馮曼麗死死拉着她,看到她還戴着口罩,笑的更加諷刺了,“喲,還戴着口罩,你是怎麼?見不得人吶?”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沒有道德的女人長什麼模樣”她說着了手,伸手想去扯下厲時念的口罩。
爭執之下,厲時念一時不備,不僅被她扯下了口罩,被對方尖銳的指甲給刮花了臉頰。
她嘶了一聲,摸着自己的臉頰。
垂眸看,自己的手有殷紅的血跡。
看到厲時念,馮曼麗第一想法是想罵她,可等馮曼麗仔細去辨認,看到了她臉的淚痣後,馮曼麗才猛地回想起來她調查過厲時念的資料。
厲時念和蘇喬安外貌最大的區別是那顆淚痣。
“厲小姐?”馮曼麗停止了先前的潑婦行徑。
厲時念皺眉看了她一眼,“我沒有撞到你,是你自己撞來的,這次你總不能又誣陷我傷害了你吧?”
馮曼麗尷尬一笑,抓在手裡的口罩扔掉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厲小姐,這…您看這不是誤會嗎?!”馮曼麗說,“我這也不知道是你,我要早知道,我……”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不想和馮曼麗多說。
從第一次見面,她打從骨子裡排斥着馮曼麗這個人。
剛要走,馮曼麗攔在了她面前。
“厲小姐,來都來了幹嘛走這麼快呢?你來這裡是爲了找我兒子嗎?”
她愣了下,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我兒子他公務繁忙,也沒時間陪你坐坐說說話,要不這樣,你看現在也快到飯點了,你賞個臉,我請你吃頓飯,當是爲了次和這次的事賠罪,我給你賠個不是。”
“不用……”
“別跟我客氣,我反正也沒什麼事,你要是不答應我,我當是你看不起我,也不願意接受我的道歉了。”馮曼麗乾淨利索的打斷了她要拒絕的話。
她是被強行拖走的。
厲時念根本沒有機會拒絕,馮曼麗也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被拖着帶到了褚氏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看着次還對她橫眉怒目的女人現在這麼和善的笑着請自己吃飯,還讓她來挑菜的時候,她真是不習慣。
“我都可以,隨便吧”
她不打算點菜,也沒有耐心陪着馮曼麗在這裡坐着嘮家常。
“厲小姐,次的事是真的抱歉,我將你認成了江辭在外邊養着的情人。”
情人?
褚江辭的媽媽是這麼定義蘇喬安的存在的嗎?
馮曼麗這話一出,她更加反感馮曼麗了。
她沒說話。
“厲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一般計較的對吧?”
“是誤會解釋清楚行了。”她淡淡開口。
“我知道像厲小姐這種大家閨秀,氣量肯定不一般。”
“伯母,您找我來如果只是爲了道歉,那麼我接受了,飯我不吃了,我晚點還有事要處理。”她是真的不想待下去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厲小姐,你等等”馮曼麗拉着她,“你那袋子裡的衣服是給我兒子的吧?”
提到這個,厲時念臉色才微微一變。
見狀,馮曼麗嘴角露出了笑容,“厲小姐你有心儀之人了嗎?”
“伯母,這好像跟您無關吧”
一提到這種敏、感的話題,她變得格外的尖銳。
防備的看着馮曼麗。
馮曼麗滿不在意,“厲小姐別緊張,你這麼優秀的女人有喜歡的人,或者有追求者都很正常。”
“唉,你說都是一副皮囊,怎麼我兒子那麼沒眼光呢?他要是早點遇你好了,指不定我們還能成爲婆媳呢,你說對嗎?”
……
婆媳?
厲時念眼底嘲諷漸濃,原來在褚江辭的母親眼,他認定的愛人還得不到他母親的認可?
要不是因爲認識,她真的很難將眼前這個女人跟褚江辭聯繫在一起。
這是褚江辭的母親?
呵,那副嘴臉可真是醜陋。
“我兒子他沒那個福分,我怎麼說他,他都不聽我的話,怎麼說我們褚家也是名門,總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纔對,如像是厲小姐這樣才貌雙全的名媛千金……”
見她說來說去,總是將話題往自己身引導,厲時念也猜透了馮曼麗的心思。
這個人,還將主意打到她身來了。
且不說他們母子之間的事,單說之前那劈頭蓋臉的一通指責,她怎麼樣都看不出來馮曼麗會是褚家的主母。
算是出身小康家庭的人,恐怕都她修養高吧!
“伯母,再過半個月是我的婚禮了,屆時,您要是有時間可以和您的兒子一起來參加我的婚禮。”她得體的笑了下。
說出的話卻是不留情面,猜到了馮曼麗的心思,直截了當的斷了馮曼麗那點不得檯面的念頭。
聞言,馮曼麗臉色一變,“你要結婚了?”
“是啊,我的婚禮已經籌備了一個半月了,也快到婚期了,難道伯母您沒收到請柬嗎?”厲時念佯裝訝異,“怎麼會呢?難道是他們漏了名單嗎?我們早些日子將要邀請的人都發了請柬,您不應該沒收到啊……”
她是故意的。
因爲她看不慣馮曼麗欺軟怕硬,嫌貧愛富的嘴臉。
她真沒想到褚江辭會有一個尖酸刻薄的媽,光是看着馮曼麗都能夠想到蘇喬安的日子有多麼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