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懶得去猜馮曼麗想什麼。
“請柬我會親自讓人給您送一份，至於今天嘛……”她笑着說，“我真的還有事在身，不陪您吃飯了。”
她說着便起了身，順手帶走了袋子。
她一走，馮曼麗臉色難看了下來。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因爲她實在不滿蘇喬安，她也不會看這麼個東西。
那厲時念還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她氣都氣飽了，這頓飯更吃不下了。
只是餐都已經點好了，不吃也可惜，她只得叫了韓茜過來用餐。
韓茜正在公司弄報表，接到馮曼麗的電話讓她過去陪着吃飯，她隨口拒絕了。
她沒那麼閒，還跑去陪馮曼麗吃飯。
想想都知道馮曼麗肯定是有在哪兒受了氣要找他們訴苦，她可沒興趣去當什麼傾聽的垃圾桶。
韓茜去給褚江辭交報表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馮曼麗在附近餐館的事。
褚江辭的反應極淡，彷彿她嘴裡的那個人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韓茜嘖了一聲，他是越來越冷淡了，無論是對誰，都感覺愈發冷漠了。
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也什麼都不想去了解。
“下午之前，讓策劃部的人將完整的策劃書交來。”褚江辭語氣淡淡的吩咐。
韓茜哦了一聲。
走之前，她問，“總裁，你這幾天都在公司待着，不怕你家那位會想你覺得空虛寂寞？”
“跟公事無關的事，少在這兒說。”
“嘁”故作清高。
要不是看到過他爲了蘇喬安快陷入瘋魔的樣子，她恐怕還真要被褚江辭這正襟危坐的姿態給糊弄住。
韓茜也懶得管他的私事，能提這麼一兩句已經是極限了。
她拿了審覈過的件，踩着高跟鞋轉身走。
門一關，褚江辭便停了手，他看了一眼桌面左下角的時間。
頭疼的厲害。
他擡手按着太陽穴，緩緩的呼出了口濁氣。
他確實在這裡待了很長的時間，沒有特殊原因，完全是因爲累積的工作太多，他若是不處理，會耽擱公司的正常運轉。
不過韓茜說馮曼麗在這附近……
他光是想想都知道馮曼麗來這裡幹什麼。
幾乎每一次她來到這兒都是要說蘇喬安的事，亦或者是想拼命的想往他身邊湊人。
他聽都聽得厭煩了，避之唯恐不及。
既然她來了，那他離開好了。
褚江辭想着，將件收好，關了電腦後離開了公司。
走之前還刻意告訴了林巖一聲，無論是誰來，都不許透露他的行蹤。
——
厲時念沒開車來，是讓家裡的司機送到了褚氏門口，到了褚氏以後，她讓司機回去了。
到頭來，衣服還是沒還回去。
她嘆氣。
提着袋子在街漫無目的的晃悠。
身後傳來刺耳的喇叭聲。
她回頭看過去，看清楚了車內坐着的人後，她愣在了原地。
這麼幾秒的時間，車子停在了她面前，“你要去哪兒？”
“你……”
她是想問褚江辭怎麼會在這兒，可是忽然想起來這是他們公司附近，褚江辭會出現在這兒實屬正常，倒是自己……
“我要回家。”她說。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應該還有工作要忙吧？”
“車”他根本不由她拒絕。
提着袋子的手緊了又鬆，想了會兒，她還是妥協了車。
車後陷入了沉默之，褚江辭也沒有問過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倒是厲時念發覺了自己那點不能見光的心思後，面對褚江辭一次一次更加的不自然。
捏着袋子咯吱作響，她回過神說，“這是你的衣服，我洗乾淨了，今天過來是想還給你的。”
“這麼一件小事，還需要你親自來？”褚江辭似笑非笑道。
“是你親手給我的，我當然要親手還給你。”她不過是給自己找個藉口。
“嗯，你等會兒下車將袋子放在車行了”
“好”
……
他們之間能提起的話題少的可憐。
她舔了下脣瓣，口乾澀。
“對了，你身體好了吧？肋骨斷了不是小事，要是還不舒服，你不要逞強來班，工作可以放一放，身體最重要……”
“已經好了。”
他的話很短，回答的也很簡短，似乎沒有要多開口說話的想法。
“我一直沒去看你，抱歉……”
“不必道歉，我沒拿這個當回事。”
他雖然是在安慰她，但她聽着卻更加失落了。
沒拿這個當回事兒，也是她去不去都無關緊要。
也對，他們之間又沒什麼關係，她也不是褚江辭的什麼人。
她在不在，有什麼關係？
是她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厲時念抿脣不語，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你們送出請柬我已經收到了，我會帶着我太太如約出席的。”褚江辭忽然提了這麼一句。
厲時念怔忪住，悶悶的哦了聲。
她所有狼狽的樣子，褚江辭都見過。
她想也許是因爲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撞見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她纔會對他產生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情愫吧！
“你們能來，是我的榮幸。”她客套的說着話，臉也帶着疏離的笑容。
短暫的交集，她在褚江辭面前不斷的泄露出真實的情緒。
軟弱無能的自己，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那天死守在醫院，跟木頭一樣，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是一心想要見他一面，確認他平安無事，又慫的不願意樓去打擾。
到底是不願意去打擾，還是怕清楚的認識自己不被需要的現實，她自己都不知道。
回家的路，厲時念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既不敢再開口說話，也不敢去看身邊開車的人。
這樣也好，當是個結束。
今天以後，她可以徹底斷了念想，連衣服都還給他了以後，真的沒什麼藉口可以再讓他們相見的了。
她和褚江辭是說要回家。
只是她全程都在走神，沒有注意到褚江辭開車去的地方根本不是她家的方向。
當車子停下，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環境還有點懵。
“這是哪兒？”她疑惑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