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答應了三天後放她回去,她對此保持懷疑態度。
她不信褚江辭,褚江辭卻是認真的。
這最後三天,他想和蘇喬安好好度過。
依舊按照着約會計劃表執行,帶着她去山頂看星星。
好不容易開車了山頂,山沒有星星,只有冷冽呼嘯的寒風,蘇喬安裹着披肩和他站在山頂。
沒有星星,蘇喬安也不想和他在這裡浪費時間,“既然沒有星星,那回去吧!”
“再等等。”
“等什麼?”蘇喬安一臉狐疑,摟着披肩,眼底滿是不耐煩。
吹了差不多十幾分鐘的冷風,她才終於是看到了褚江辭讓她等待的美景。
今晚是沒有星星,但是有螢火蟲。
因爲左右兩旁都是密林,有無數斑駁的螢火在林間閃爍,一閃一閃的,像是觸不可及的繁星,美不勝收、妙不可言。
她被這美景給晃了眼睛,一時失言,只靜靜的凝着那閃爍螢火。
褚江辭處心積慮的是爲了給她營造一點美好的記憶,只屬於他們兩人。
“褚江辭。”
“嗯?”
“你何必費心弄這些?”蘇喬安從那美輪美奐的迷境走出來,“我早說過,無論你做什麼,你跟我之間都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重新在一起生活,你能夠放得下,我放不下。”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在她苦等不來他回頭的時候,她已經慢慢的死了心。
她受到的侮辱夠多了,而且孩子也死了,她沒有那個必要再回到他身邊,更將不想再和他們褚家產生什麼關係。
“哦。”褚江辭的反應很冷淡。
似是察覺到了蘇喬安膠着在自己身的視線,褚江辭側眸看了她一眼,“怎麼?你希望從我嘴裡聽到說我放過你,我願意給你自由,讓你好好的去過自己的人生,嗯?”
見蘇喬安一臉的呆滯,褚江辭嘴角笑弧更深,“蘇喬安,我早說過我是不可能放過你的,你心底怎麼想的,我根本不在意,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
她痛苦也好,心不甘情不願也好,她都只能待在他身邊。
蘇喬安氣急,冷笑,“你當我是你隨意擺弄的物品嗎?想要要,想丟棄丟棄?”
“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褚江辭忽然間認真了起來,“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扔下你一個人,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哪怕是全世界。”
“是嗎?”
褚江辭雖然沒有說話,眼底的認真卻不減半分。
蘇喬安挑脣,笑容淺薄,“我不要什麼全世界,我只要你離我遠一點,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褚江辭看着她,眼底像是在醞釀着一場風暴,最後,他別開了視線,“你想別想。”
不歡而散,從山頂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幾乎跌到零點。
回酒店的路,蘇喬安不說話,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褚江辭也緊繃着下頜,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似乎是很生氣。
他精心爲她設計了一場驚喜,這幾天,他放低了姿態不斷的討好她,希望她能夠喜歡。
可是蘇喬安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領情不說,還總想着將他推開。
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生氣。
可他畢竟是個男人,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心,不可能在面對蘇喬安這不斷的找茬下,還能夠保持着冷靜。
沒有當場翻臉,已經是他竭力忍耐着自己脾氣的結果了。
等回到了酒店,蘇喬安重重甩了車門,快步的往裡走,橫衝直撞的,將褚江辭遠遠扔在了身後。
褚江辭也寒着一張臉,渾身下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等他回房,蘇喬安早將自己反鎖在房間了,他站在樓梯口,目光沉凝的看着那扇緊閉的門。
這個女人還真是總有能夠惹得他想掐死她的本事!
褚江辭狠狠皺了下眉頭,踱步樓。
聽見漸漸遠離的腳步聲,蘇喬安鬆了口氣。
後背緊貼着冰冷的門板,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有些晃神。
她說的那番話,不止是說給褚江辭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不能爲了那麼一點點的小恩惠忘乎所以,無論褚江辭做什麼,她都應該心如止水纔是。
爲什麼她這麼沒用?還是會這麼輕易的被褚江辭弄亂了思緒,還一度想要暫時的忘掉過去發生的一切。
蘇喬安緊咬着下脣,借用刺痛感來迫使自己清醒,她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她怕她遲早會淪陷在褚江辭刻意給她編造的假象不可自拔。
——
褚江辭洗完了澡後開始處理公務,遠程的視訊會議正在繼續。
開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才結束,事後,溫昊倫笑眯眯的問,“怎麼樣?她有沒有感動的立刻撲到你懷裡?”
“……”
“不會吧!”溫昊倫看褚江辭臉色不大好看,很訝異,“難道連這樣了,她都還無動於衷嗎?我說江子,你確定蘇喬安真的是個女人嗎?普通女人在那種氛圍下算沒有感激涕零,也應該會被觸動吧!”
“她不是普通女人。”褚江辭沉聲說,“你的招數都沒用。”
“嘖”溫昊倫說,“你還怪我出的招數不好?我看啊!蘇喬安是因爲你給她的傷害太深了,她纔會選擇封閉自己的內心,不願意再次接受你吧!”
一語的,直直戳向了褚江辭的死穴。
他很清楚這一點,清楚的知道蘇喬安是因爲放不下過去纔不肯再次對他敞開心扉。
“你也別太喪失信心,像你說的,過去的事發都發生了,與其來後悔,不如好好想辦法彌補,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烈女怕纏郎,你只要不要臉的纏着她,她遲早會被你攻陷,追女人,自尊是最要不得的。”
褚江辭連應都沒有應他一句,垂眸,專注的處理快積壓成山的公務,這惹得溫昊倫很不滿,“你聽見我說話沒有?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要是蘇喬安真的和其他男人跑了,到時候,你連哭都沒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