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曼麗的葬禮,宋誠也來參加了。!
他一身黑色山裝,胳膊戴着白圈,莊嚴肅重的陪同他們一起送馮曼麗最後一程。
蘇喬安和宋誠是並肩站在一塊兒的,褚江辭獨自站在懸崖邊撒骨灰。
她聽見身邊那輕微的嘆息聲,忽然想起來馮曼麗和她說過的話。
原來褚世雄會對她那麼好,是因爲早認識了她母親,這麼說來,也不怪宋誠會和厲家的人認識了。
“誠叔,您和我母親也是舊識吧?”
宋誠倒是沒否認,他偏頭看了蘇喬安一眼,旋即點點頭。
她有很多的問題想問,因爲馮曼麗跟她說的只是馮曼麗自己所瞭解的,馮曼麗對她母親並不是那麼的熟悉,不然的話,也不會將她母親誤會成是破壞他們夫妻關係的小三。
而且馮曼麗還說了褚世雄會那麼掛念他們母女,是因爲良心不安,因爲內疚。
那……
究竟是因爲什麼?當年發生的事,她真的是一知半解,每個人跟她說過的話要麼是零散片段的,要麼是完全瞎掰,她分不清哪個人說的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礙於現在正是馮曼麗的葬禮,蘇喬安算有再多的疑問也還是忍住沒有再問了。
等到葬禮結束,有個穿着黑色西裝繫着寶藍色領帶的男人攔住了他們。
那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蘇喬安身。
“請問是蘇小姐嗎?”
蘇喬安輕應了聲,“你找我?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馮女士在離世之前用您和您孩子的名義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原本我是想等着葬禮過後再來找您的,只是平日要見您十分爲難,所以不得已才做出了這種失禮舉動。”他說着,將一個件袋遞了過去,“您看看,這裡是基金會的相關數據和賬目報表。”
蘇喬安遲遲沒有接過來是因爲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褚江辭伸手接了,他將東西都接過來後,對方又說,“件袋裡有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或者有什麼地方看不明確的話,您可以隨時聯繫我,我會隨時爲您解答您的疑惑。”
他的態度很謙恭,在褚江辭冷淡的表達了不想在這裡多做糾纏的意思後,對方極爲識趣的告辭離開了。
對方走的時候,還說馮曼麗名下的資產全部都交給了她的女兒,在她女兒成年之前,由她作爲代管人,等她女兒成年後,那些錢可以支用了。
給孩子的,蘇喬安自然不會拒絕,那畢竟是做長輩的給晚輩的一份心意,更何況馮曼麗都已經去世了,這遺產交給了她的女兒去打理,蘇喬安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回去的路,褚江辭說他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一下,所以離開時,是蘇喬安和宋誠先行一步的。
車子停在了較遠的地方,沒辦法開過來,這一段路,他們都只能步行過去。
趁着這時間,蘇喬安問,“誠叔,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母親和褚伯伯是怎麼認識的?”
她不覺得自己這個稱呼有問題,反而是讓她連着叫爸媽感覺有點怪怪的。
當她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宋誠長長的嘆氣,似乎是頗爲惋惜的樣子,她疑惑,“誠叔?”
宋誠也跟她提起過,不過說的不太多也不是太全。
避重輕的只解釋了他是怎麼認識的厲家的人,至於其他的事,他能不說的基本都沒有說出口。
難道倒今天,他還是不願意告訴她嗎?
“夫人死的時候和您說過什麼?”宋誠反問。
“能說的幾乎都說了,我只是很想知道我母親怎麼會和您還有江辭的父親認識……”
“少奶奶,有些事您讓它過去了的好,您現在也已經有孩子了,追究那麼多,您會很累的。”
不是她想追究蘇蓉的過去,事實,她不是那麼關心蘇蓉的過去,作爲蘇蓉的女兒,她只要知道她的母親很愛她,並且是個作風正派的女人行了。
如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找事,她決計不會對此產生好心。
“誠叔,您不願意告訴我,是因爲很難啓齒嗎?我母親和褚伯伯以前是戀人關係?”她大膽的猜測。
能讓宋誠百般遮掩,讓馮曼麗又極度怨恨的,那也只有這麼一種可能了,儘管她一點都不想往這方面設想。
“不是。”有關這一點,宋誠回答的較乾脆。
“老爺已經去世多時了,我也不想過多議論他的生前事,少奶奶,如果您真的要問,我只能說的確是老爺對不起您母親,如果不是老爺一意孤行的話,也許您母親當初也不會落到那種地步,後頭的事也都不會發生了。”誰知道在多年後,他們的孩子會重逢?
這是冥冥之自有牽引,可惜的是當年是老爺對不起蘇蓉,輪到小輩身,少爺也仍是對不起蘇喬安,不過還好,他們還成爲了夫妻,現在也已經有了孩子。
……
宋誠的態度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嚴肅。
他似乎是真的不想繼續談論跟褚世雄有關的任何話題,這導致蘇喬安無法從他嘴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回去的路,由於宋誠和他們不順路,所以由林巖單獨送宋誠回去了,她和褚江辭單獨一輛車。
這一路,蘇喬安都沒有開口說話過,凝望着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出神。
“你那麼想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嗎?”褚江辭忽然開口問。
她一怔,迅速的回過頭來看他,“我……”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即使沒聽見,褚江辭也大概能猜到蘇喬安會問宋誠些什麼。
不過看樣子,宋誠應該是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也對,他一直都是個愚忠的人,讓他去詆譭伺候過的主子真的很難。
褚江辭目光平靜的注視着前方的道路,薄脣輕啓,“其實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知道的話,大可不必去問誠叔,有些事,我能夠告訴你真相。”
“你早知道了?!”蘇喬安很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