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懂了。
閆長峰讓人將琴房的東西都搬空,大費周章的要重新裝修,完全是爲了給姜可柔挪位置!
管家頭疼欲裂,看着閆菲菲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心底警鈴大作。
這下可完了,要是那個女人還沒這麼湊巧的進來,他還可以哄騙着,這會兒是完全兜不住了。
真是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識趣。
思及此,管家看向姜可柔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探究和責備。
姜可柔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他們的不歡迎,笑意盈然,“你是菲菲吧?長峰常常和我提起你,今天終於見面了。”
“滾出去。”閆菲菲咬牙切齒,“滾出我的家,這裡不歡迎你。”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我,不過沒關係,我相信相處一段時間後,你對我會有所改觀的。”
閆菲菲用力的閉起了雙眼,像是極力在忍耐着什麼。
再睜開眼時,眼底滿是紅血絲,“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麼,姜可柔,你別太過分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閆菲菲恨不得現在撲去撕碎她那張虛僞的笑臉,她笑得開懷反而讓閆菲菲更覺得刺眼。
這琴房是她媽咪生前最愛待着的地方,她很小的時候,她媽咪會抱着她在這裡教她彈鋼琴。
現在她爹地要爲了一個女人將她充滿回憶的地方給拆除,連一絲絲痕跡都不再留下。
閆菲菲既覺得悲哀又憤怒,她悲哀於閆長峰的無情,她媽咪是死了,他也是可以找其他女人,可是他不能擁有了一個女人忘了她媽咪爲他所做的犧牲。
她憤怒於姜可柔這個女人迫不及待的要進,入他們家,妄想掌控他們家的一切。
雙拳緊握着,指節泛着異樣蒼白。
她過去後,狠狠推了姜可柔一把,“我讓你滾出我的家!沒聽懂嗎?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勾搭不自己的姐夫現在又來破壞別人的家!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不要髒了我媽媽的地方!”
她衝過去的速度極快,其他人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推攘的力道也大,姜可柔沒防備,被她推倒。
琴房門口是一個擁有五階階梯的小臺階,姜可柔往後倒去,胳膊磕到了臺階邊沿,頓時血流如注。
她臉色蒼白的捂着自己的手臂,指縫間都是鮮紅的血。
“天吶!姜小姐!”
“姜小姐你沒事吧?”
……
傭人一窩蜂的衝了過去,手忙腳亂的去扶她。
閆長峰趕回來時,恰好碰了這出鬧劇。
遠遠的看到是閆菲菲將姜可柔推下了臺階,他匆匆跑過去,看到姜可柔一手的血並且還沒有完全止住,仍舊還在流着血。
他彎身將人抱起,目光凌厲的看向閆菲菲。
閆長峰什麼都沒說,只是他眼底的冷漠已經足夠讓閆菲菲寒心了。
她只是一時氣急才推了姜可柔一把,完全沒有想過後果。
看到姜可柔受傷,血流不止,她是害怕的。
閆菲菲嘴脣微顫,連身子都控制不住的顫抖,手腳發涼。
管家看到一臉菜色的閆菲菲,嘆氣,“小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她離開這裡,我不想讓她動我媽咪的東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管家安慰道,“我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您別擔心,等那姜小姐包紮好了,我再去和老爺說說,他不會生您氣的。”
閆菲菲悶悶的點了下頭,根本沒有勇氣跟去。
閆長峰的表情讓她害怕……
管家吩咐了下,確保會有其他人看着閆菲菲後,才離開。
他當然知道閆菲菲不是故意的,畢竟這個小姑娘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
她從不刁蠻任性,也沒有跟父母吵過架,連在青春期都沒有叛逆過,一直很懂事聽話,這一次是被觸到了逆鱗纔會失控推人。
傷了人,恐怕最不好受的人是她自己。
——
閆長峰將姜可柔送到了醫院,她手臂被磕出了一條很長很深的口子。
一直到醫院血都沒有止住,他們拿着捂着傷口的毛巾都被血給染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失血過多,姜可柔的臉色蒼白如紙,脣也失了血色,看起來羸弱不堪。
醫生幫她清理傷口的時候,閆長峰在一旁看着。
醫生說,“她這口子太深,恐怕需要縫針。”
“縫針的話,是不是會留下疤痕?”
醫生點點頭,“縫針會留下一點疤痕。”
姜可柔極爲虛弱的朝着閆長峰笑了下,“沒事,留了留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不起,我沒想到那丫頭會對你動手。”閆長峰看起來很自責。
姜可柔說,“她生氣是應該的,從我進那張門開始,我已經考慮過後果了,你不用內疚,我不怪你。”
閆長峰神色複雜的看着她,沒有再說什麼。
她縫針的時候,他也陪在身邊。
看着醫生將她的傷口給處理好了,他才鬆了口氣。
他扶着姜可柔往外走的時候,說道,“我會好好說說那丫頭,等下次見面讓她好好給你賠禮道歉,今天你先回那邊住,等那裡收拾好了,我再讓人去接你。”
“好。”姜可柔一句怨言都沒有,笑容綿軟溫順。
看起來像是無害的白兔,溫和且沒有攻擊性。
有一類人是天生的寵兒,不管做什麼都能夠吸引別人的目光,彷彿自帶光芒。
姜可柔注意到了大廳裡最受矚目的那人,她臉笑意僵住,觸及到那人身邊站着的人時,她眼神一暗。
“長峰,我想喝水,你能幫我去販售機那裡買瓶水嗎?”
閆長峰沒有看到那兩人,聽到姜可柔的話,他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他去幫姜可柔買水,姜可柔看着他走後,纔將目光重新轉向那兩人。
對方似乎沒有看到她,她看着他們掛了號後走了。
姜可柔僵了一瞬,鬼使神差的又跟了去。
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他們碰面,這一點,她很清楚,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對方的心。
她好久都沒有見過褚江辭了,真的很久……
那個男人說翻臉翻臉,一點情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