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插曲,他們的行程不得不暫緩。
雅雅還沒有甦醒,又多休息了十來分鐘,她還是緊閉着雙眼,似乎對外界毫無感覺。
唐姒也不舒服,但是還沒有到要昏厥的地步。
她強撐着精神,看起來有點精神懨懨。
封簡問,“還能堅持嗎?”
“能,我們得趕緊走了吧?”唐姒說,“要是繼續浪費時間,我們可能得在這裡過夜了。”
“嗯”
這一點封簡沒有否認,他們確實是必須要接着趕路了。
要不然的話,他們天黑之前無法出去。
要是在這裡過夜,太過危險了。
“這樣,我揹着她,你跟剛剛一樣拉着我的胳膊,嗯?”現在多了一個沒有任何察覺的病患,接下來的路要難走多了,背要揹着一個人,他不能跟剛剛一樣在前邊開路,要是不開路的話,遇那種東西的可能性更加大了。
唐姒搖了搖頭說,“我來開路吧”
封簡要揹人,又還要拿着東西,手不空着,而且危險係數也更加的高,這種時候必須要有人在前邊開路,所以唐姒覺得自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封簡不放心,想也沒想的要拒絕,唐姒說,“我這麼做是爲了讓我們能夠更加安全儘快的從這裡離開,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她在封簡前邊,而且剛剛也見到過蛇了,被咬了一次反而沒有那麼害怕了。
唐姒想她必須要替封簡承擔點什麼,要是什麼事都壓在封簡身不太公平,而且封簡現在也是分。身乏術。
拗不過唐姒,他身又確實還揹着個人還要拿東西,騰不開手的封簡也只好由着唐姒來做。
唐姒在前邊開路,學着封簡之前的做法,有樣學樣的將那些過於茂盛竄出來長得快一個人高的雜亂枝木全部給砍掉了。
只是她頭還暈暈沉沉的,但是她一想到天黑之前必須要出去,咬緊了牙關忍着。
現在已經有了個病患,她必須要死撐着,只要出去了,他們才都能得救,才能確保安全。
到了這一步,他們不可能原路返回,只能勇往直前。
但是往前走,肯定會遇到很多的麻煩事。
手套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所以唐姒都是光着手扯的,手都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可是不能夠停下來,現在要是又停下來休息的話,勢必會拖累進度。
她跟封簡不一樣,她不知道還有多遠,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夠從這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密。林竄出去。
唐姒只有一個信念是指能往前走,不能停下來。
到了後頭,她都變得麻木了。
揮刀的手也越來越利落,做事也熟練了不少。
不知道走了多久,唐姒的頭越來越沉重,看什麼都感覺有了重影,喘。息聲逐漸加重,耳畔傳來的聲音似真似假,好像來自遠方又好像在耳邊。
她只含糊的應着,可實際,她真的沒有太大的氣力去辨別對方說了什麼。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好像路都沒了盡頭,越走越費勁兒。
封簡看着前邊那纖瘦的身影搖搖欲墜,極爲擔心她會倒下去,可是每次到快要摔倒的時候,她又好像清醒了。
他知道唐姒現在肯定很難受,本身被蛇咬的人是她,她纔剛注射了血清不久,按理說是不可以挪動的,可是沒辦法,現在情況特殊,他們要是不加緊時間離開肯定會死在這裡。
現在他又不可能分。身顧忌着兩個人,只能幹看着着急。
他說從一開始該將雅雅給打暈了後他們兩個人離開,帶着這個非要跟着他們一起離開的女人簡直是個累贅。
要不是雅雅,他們現在要離開可是要簡單多了。
這下可好,她是能躺下睡大覺休息了,累了唐姒,明明被蛇咬了身體不好還要充當前鋒去開路。
無論是揹着一個人走,還是去前邊開路,都不是輕鬆的活,唐姒那個小身板要她揹人可能走不了幾步要摔倒,他怎麼敢再給她施加壓力呢?
下午的太陽較灼人,雖然有着高大的樹木遮擋着,但是氣溫沒有低下來,而且還很悶,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唐姒是有點受不了了,但是還能夠忍着,能夠忍到出去。
她也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但是天色慢慢暗下來了。
從天色來判斷的話,他們應該已經走了大半個下午了。
下午趕路,又熱又累,加走也走了大半個小時,到了下午更加的疲倦了。
這密。林難怪沒有人願意進來,到處都是蛇蟲鼠疫不說,還都是這種極深的枝木遮擋着,沒有人看得見光,要是不主動用鐮刀開路,根本看不到路,而且進了這裡邊來還很容易迷失方向,連東南西北都很難分清楚更不用說是出去了。
她要不是帶着那個指南針分辨方向,恐怕也會迷失在這裡邊,她帶路可不能越帶越歪。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姒感覺自己快到支撐的極限了。
忽然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還有紛沓而至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人聲,她以爲是有人追過來了,急着想跑,可是沒跑幾步絆到了石頭摔了一跤,這一摔下去再也沒能起得來。
唐姒隱隱約約聽到耳邊有人說話,好像還有人很着急的在叫她的名字,她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是眼皮很沉重,怎麼都撐不開。
隨後人聲好像漸漸遠離,聲音也停了。
清甜的甘霖浸潤了脣舌,她本能的開始汲取着水源,太渴了,她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怎麼能這麼放開?
她拼命的喝着水,只有水下了肚,才能撫平五臟六腑猶如烈火焚燒的焦灼感。
喝完了水後,好像還有人在溫柔的給她擦着嘴,她不知道那是誰。
但是她聞到了那股好聞的氣息,讓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那模糊的聲音也清晰了,有人在她耳邊輕聲的說,“我們已經沒事了,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