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遠在他鄉的褚江辭讓底下的人安排最早班的機票,他要儘快趕回岑川去。
這消息也不知怎麼被封簡知道了。
深更半夜,封簡找了門來。
他手裡還提着啤酒和外賣,褚江辭一開門,他鑽進來了,大大咧咧的將啤酒和外賣往茶几一放,隨後坐到了沙發裡。
褚江辭不虞的皺起眉,“出去。”
“我可是好心好意過來慰問你的,你不是明天要回去嗎?今晚當是我爲你送行。”封簡自然有他的渠道收消息,否則他也不會那麼清楚褚江辭會對這裡的競標項目感興趣。
褚江辭絲毫不訝異封簡會知道自己明早要離開的事,他在左側的沙發坐下,看着封簡拿來的啤酒和外賣,全然沒有胃口。
封簡也不在意他是喜還是怒,自顧自的將外賣打開來吃了起來,邊吃邊說,“我聽說小糰子生病住院了,怎麼樣,她好些了嗎?”
“不是生病。”
“嗯?不是?”
“是過敏。”
“不會吧”封簡嚥下了嘴裡的食物,“你們兩夫婦拿孩子當個寶一樣的藏着掖着,家裡裡裡外外都打掃的乾乾淨淨,也沒有養什麼寵物,連吃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送進來的最新鮮的食材,那孩子怎麼會過敏?而且我沒記錯的話,她不是還沒斷奶沒長ru牙也吃不了其他東西嗎?”
他說着,目光一頓,舉起的手也僵了片刻,隨後,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詫異的看向褚江辭,“是有人故意的?”
“嗯”
“這麼小的孩子也有人下手?”雖說他和他大哥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家做的事也不怎麼光彩,但是他們不會去碰小孩子,尤其是這種剛剛出生的嬰幼兒。
怎麼說也是一條無辜的新生命,一輩的恩怨,他們不會牽扯到下一代身。
這種對小孩子都算計下手的事,委實少見,礙於現在跟褚江辭是合作關係的緣故,封簡問,“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不必。”這種事,他自己能解決。
封簡打量了褚江辭一眼,托腮看他,似笑非笑,“你好像與我以前見過的判若兩人,是因爲你那位夫人嗎?”
他不在國內生活,當然國內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他不感興趣不會過多的去了解。
如褚江辭有個老婆的事,他縱然早知道,可也從未問過,從未見過。
封簡總感覺這幾年,他見到的褚江辭和過去的那個人是截然不同的兩人,行事風格也大相徑庭。
難道同一個人真的會變得這麼徹底?
“我變了?”
“變得很多”封簡點點頭,復又說,“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我現在倒是挺好你那位夫人的,能讓一個人完全改變,應該不是一件小工程了,她在你身應該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纔對。”
這一點,封簡還真的說對了。
蘇喬安在褚江辭身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別人不能夠想象的,褚江辭自己都沒有注意過他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的朝着蘇喬安所希望所期待的那樣變化了。
封簡長嗯了一聲,身子往後仰,靠在了沙發裡,發出感慨道,“能讓一個男人改變的女人可不簡單。”
應當是個非常厲害也非常有毅力的女人,纔會有這種持之以恆的念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持下去。
那天他去了褚江辭的家裡,沒見到褚江辭的老婆,只見到了他的女兒。
不過但從小糰子的顏值來判斷,褚江辭的老婆應當也是個美人坯子,否則的話,小糰子也不會這麼小這麼可愛漂亮,看得他這個一向不喜歡小孩子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抱抱她了。
“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帶你老婆來這邊逛逛,這裡的風景很不錯。”他也想見見這個能隨時牽動褚江辭的情緒的女人。
褚江辭接應了。
這天晚,封簡一直在他這裡賴着,帶來的啤酒都讓封簡自己一個人喝了,外賣也被他自己給吃完了,褚江辭是一點都沒動。
他沒心思吃吃喝喝,他的心思都在蘇喬安母女身。
沒想到才離開了這麼幾天出了事,是他的疏忽纔會讓人有機可乘,萬幸在小糰子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只要好好休息好了。
否則的話,他還不知道他該怎麼面對蘇喬安,更不知道日後他們之間會變成什麼樣。
無論是在她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和蘇喬安雖複合了,但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太脆弱了,像是美輪美奐的泡泡,只要稍微戳一下會破碎開來。
凌晨四點,褚江辭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封簡睡在沙發無所察覺。
他走時,這座城市的人都還沒醒。
從他住的地方趕到機場差不多要兩個小時左右,他訂機票的是最早的一班,大概是早九點半左右。
他匆匆辦了登機手續後了飛機。
彼時,封簡還未曾醒。
他還是被電話聲給吵醒的,才反應過來褚江辭已經走了。
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那張牀整潔的像是沒有人睡過一樣,跟沙發邊的狼藉形成了鮮明對。
不用喊也知道褚江辭已經走了,因爲放在房間內的那隻黑色行李箱已經沒了。
封簡看了眼手機,接了電話。
“封簡你在哪兒?這都幾點了還不來公司班?”是唐姒打來的電話。
實在是因爲距離打卡時間太過了,他還沒有來公司。
平常封簡都很少曠工請假,更不會說遲到了。
唐姒以爲封簡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可是當了快一個午了,他人沒來不說,連電話都沒一個,她還有事要找封簡商量,故此不得不主動打個電話給封簡,問問他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封簡看了眼手機時間,的確也是不早了,他打了個哈欠,手搭在後脖扭、動睡痠麻的脖子說,“一個半小時後,我會準時到公司來,有什麼事兒,到時候再說吧!”
他說着,便利索的掛掉了唐姒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