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警察將她叫來也是例行詢問,他們根本沒有確切證據,但是收到了報警電話,總要走個流程,萬一對方心理防線薄弱露出了馬腳,那麼線索不也隨之而來了嗎?
礙於蘇喬安的身份特殊,他們問話也是留了幾分情面的。
蘇喬安大致明白了,今早是有人打報警電話,說姜可柔失蹤了,而且和她有過節,擔心姜可柔這麼多天沒露面是已經遇害了。
報警的人是姜可柔的房東,說是和姜可柔不熟,但是這幾天應該到了交房租的時間了,去了好幾次都沒人,房東開門進去,發現了屋子裡有血跡,才報了警。
採集的血跡確實是姜可柔的,不過警方去現場勘查時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血跡,指紋和足跡之類的東西也一點都沒找到。
那麼一丁點的血跡還是在門口的花盆綠植的葉子採集到的,其他有價值的線索是一點都沒有。
不過證實了家有血跡,人又離失蹤,那麼說明姜可柔有極大的可能是遇害了,他們警方不能夠坐視不理。
蘇喬安大概猜得到他們很快會進行大範圍的摸排走訪,進行調查。
她的態度良好,雖然在聽到說現場留有血跡的時候,心底一沉,但面仍是平靜異常。
綠植留有血跡,應當是她打那一槍的時候不小心飆了血。
呵……
什麼房東,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嗎?
姜可柔住着的可是趙芸馨安排的房子,房東能有誰?不一個趙芸馨?能那麼清楚的知道當時發生的事,而且還知道現場留有血跡的人,也只有趙芸馨。
藏了那麼久,忽然跳出來報警,趙芸馨是腦子灌了水嗎?
在褚江辭安排的人過來之前,蘇喬安已經從審訊室出來了。
警察說,“請蘇小姐近段時間內儘量不要去外地,以免警方傳喚的時候找不到您。”
“好的,我會積極配合警方的工作。”蘇喬安笑得無懈可擊,一點都沒有很心虛的樣子,好像真的和她無關一樣。
她可不擔心警察會找到她身,她早已經將姜可柔轉移了,那個女人算老死在那裡,都很難會被人發現。
何況,她安排他們居住的房產也不是登記在她和褚江辭的名下,想找也沒地方找,接下來,她只要照常生活好了。
從警察局出去後,遇了急匆匆趕來的褚江辭。
他是真的着急趕過來的,腳還穿着拖鞋都沒來得及換下來。
看見她和律師一塊兒出來,褚江辭鬆了口氣。
蘇喬安迎去,笑盈盈的,“你怎麼還趕過來了?糰子呢?”
“她在家,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蘇喬安沒心沒肺的仍是笑,“擔心什麼?我不會有事的。”
她好歹以前也是要負責給人打官司脫罪的,跟警察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知道該怎麼應對警方。
她想她剛剛的態度應該算得是一個積極主動的良好市民了,警察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和姜可柔的失蹤有直接聯繫,也只是懷疑而已。
褚江辭看着她溫柔燦爛的笑容,眸陰鬱慢慢被驅散。
罷了,他應該明白現在的蘇喬安擁有絕對的自保能力,根本不需要他保護了。
他還擔心蘇喬安會應付不來,畢竟姜可柔是真的在她手,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挺遊刃有餘。
蘇喬安主動的挽着他的胳膊,跟褚江辭叫來的律師道了別後,拽着他往車邊走,邊走邊說,“警察叫我來只是配合調查,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和姜可柔的失蹤有關。”
“所以你真的和姜可柔的失蹤有關係?”
蘇喬安愣了下,很乾脆的承認了,“嗯,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早知道了,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你的眼睛。”
她本來也沒想要刻意的瞞着褚江辭,這事兒,他遲早會知道,她也很清楚褚江辭是不會攔着她去做這件事的。
她和姜可柔之間的這筆爛賬,外人都沒法插手,哪怕是曾經淪爲她們爭奪心的褚江辭。
這把刀是姜可柔親手遞到她手的,逼着她動手,她總不能辜負了姜可柔的一番心意。
果然,在聽到了她親口承認以後,褚江辭沒有怪罪她,反倒是鬆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冒險過去了,我想肯定有人已經盯了你。”
“我知道。”她還沒那麼愚蠢,自己送門去給人抓。
不過她倒是要通知一下他,免得他暴露了行蹤,讓人逮着。
了車後,蘇喬安心情看起來還挺好的,一點都沒受影響。
回去的路,她忽然問,“江辭,你會不會怪我這麼對待姜可柔?你會覺得我很惡毒嗎?”
“我說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開心。”他不會約束蘇喬安做任何事。
從過去到現在,他一直都是那個對外人的死活不感興趣的褚江辭。
他只在意他在乎的人,其他人,他真的沒有那麼多同情心。
聞言,蘇喬安彎脣笑了笑,她心底清楚的事也還是想要多問幾次確認一下方能安心。
褚江辭的態度是在她意料之的,至於姜可柔……
儘管他們是因爲陰差陽錯而結緣,但他們相處的那幾年的時光是任何人都無法取而代之的。
她太清楚褚江辭了,他對姜可柔是下不了手的。
那份舊情更多的是對那幾年的緬懷,無關風月。
她不同,她對姜可柔除了恨沒有其他的感情,所以由她出面來解決了這個禍害是最合適的。
“等這裡的事都解決了,我們去英國好不好?”褚煒乾葬在那裡。
蘇喬安知道褚江辭對褚煒乾的感情最深,她想褚江辭應當是會願意去那裡看看他哥哥的。
她也知道很快,所有的事都會有個了結,那些算不清的舊賬,也都要慢慢的砍斷了。
“好。”褚江辭沉聲答應,他沒有追問蘇喬安,姜可柔被她藏到了哪裡,而是想着辦法護住蘇喬安,他不希望再看到蘇喬安出一點點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