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喧囂吵鬧,音樂聲震耳欲聾。
坐在吧檯附近的兩個男人格外的惹人注目,不斷有女人前去打招呼。
溫昊倫看正在喝悶酒的杜彥衡,他手搭過去搭在對方肩,“你叫我來是讓我看你喝悶酒的?你要是真這麼不痛快,那回去吧!眼不見心不煩。”
他也是知道杜彥衡和戚沅沅的事,可以說,他們每個人都是見證者。
看着杜彥衡是怎麼忽然冒出來一個老婆和女兒,又是怎麼冒出來一個初戀情人,將老婆孩子一併拋棄了的。
出來喝酒,他都沒有和沈凝歡說實話,怕她生氣。
畢竟沈凝歡似乎也不太喜歡杜彥衡,對於女人來說能做出拋妻棄子行爲的男人都是渣男。
沈凝歡現在身懷六甲,能出來走動已經不容易了,他可不敢刺激沈凝歡,免得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他只是撒了一個小謊抽身出來了,原本他根本不願意出來,但看在他和杜彥衡那麼多年的交情,這個面子總是要給的。
不過他們都在這裡坐了快半個小時了,女人都不知道打發了多少,這位兄弟還只是一個人喝悶酒。
他搞不懂了,不是一段感情嗎?有這麼爲難的嗎?
他們一個兩個成天爲了一個情字借酒澆愁不說,還總要拉着他出來作陪。
以前是單身倒無所謂,可現在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孩子都快出生了,哪兒還有時間陪着他們鬼混?
溫昊倫話音才落,被杜彥衡冷冷看了眼。
他嘆氣,“我說哥們兒,該說的話能說的話我都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不長記性呢?你的性質啊!可褚江辭惡劣多了,再者說,你現在不還有個初戀情人等着你陪伴嗎?照我說,你別糾結在那兩母女身了,我看她們現在沒有你也過得挺幸福的,你何必去打攪?各過各的日子不是挺好?”
“葵葵是我的孩子。”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爸爸,在其他男人面前撒嬌賣乖。
溫昊倫怔了下,“你以前不是也沒有那麼強硬的要將孩子要回來不是嗎?那個時候,你都沒有想過葵葵是你的親生女兒,沒有爲此而心軟,現在……我看你也不是真心要搶回孩子的撫養權。”
杜彥衡現在是司馬昭之心,當初他可沒有這麼頹靡過,更沒有這麼糾結過,一絲猶豫都沒有將孩子交給了戚沅沅撫養。
他最初的打算應當是想和他的初戀情人重新組織起一個家庭,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那麼爲了不讓那個女人受委屈,葵葵和戚沅沅的存在變得有點礙事了。
他真搞不懂杜彥衡現在還選擇糾纏不清有什麼意思,他想要孩子?
不見得,照他來說,他覺得杜彥衡只不過是因爲看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有了其他男人陪伴保護,所以心底不舒服了。
這是男人的佔有慾,這佔有慾不見得有幾分感情,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自己的物品被無關人員染指。
要是這個陸啓晨沒有出現,戚沅沅母女還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不見得杜彥衡會想起她們,會對她們心軟多少。
“你什麼意思?”杜彥衡臉色陰冷的拂開了溫昊倫搭在肩的手。
溫昊倫也不介意,“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你和褚江辭根本是不同的兩種人,他是面冷心熱嘴硬心軟,而你…你只不過是戴着僞善的面具罷了!你捫心自問,如果沒有陸啓晨的存在,你真的會那麼在意那兩母女的死活?男人嘛,總是有些喜歡犯賤的,有人爭搶的東西才格外的有價值,無人問津的話,算那東西再美再好,也會覺得那是一灘爛泥。”
“少自以爲是,你以爲你是誰?你有多瞭解我?你有什麼資格來批判我?”杜彥衡喝了不少烈酒,再加心情焦躁鬱悶,他已經有些醉意了,聽到溫昊倫的話,覺得他是在嘲諷自己用情不專,三心二意,造成現在這種局面都是他自作自受!
“我沒資格批判你,但是瞭解?我們認識多久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會不知道?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無聊的問題,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選擇和你的初戀情人老老實實過日子,你現在的煩惱都不會存在了,別固執己見的將事情越弄越複雜!”
是因爲身邊兩人的感情生活都被他們自己弄得太過複雜,他纔會覺得擁有愛情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他在做出選擇時,一向是乾淨利落,不會考慮太多其他的因素。
很慶幸,他選對了。
沈凝歡非常適合他,他們的感情沒有什麼大風大浪,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蔘與其,簡單純粹,安然又寧靜,這種生活,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最爲珍貴了。
如今,他的生活穩定,褚江辭也算得償所願了,只剩下杜彥衡。
私心裡,他是不希望杜彥衡太鑽牛角尖,浪費時間去追逐早選擇了放棄的東西,而忽略他現在所擁有的。
白天來的時候,他瞧着戚沅沅和那陸啓晨過得很幸福,看起來兩人像是真心相愛,而且葵葵也不排斥那個新爸爸,這說明陸啓晨對葵葵很好。
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杜彥衡造成的爛攤子終於有人完美的收拾乾淨了,他們彼此都有了新的歸屬,戚沅沅都已經開始了新生活,他也理應開啓全新的生活,拋開過去種種纔對。
他可倒好,越活越固執了,得不到的念念不忘着,得到了的棄如敝履。
這麼下去,他怕杜彥衡會落得兩頭空,這下半輩子要一個人過了。
“不可能……”杜彥衡頭疼頭疼在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謝晚秋,謝晚秋不像其他女人好打發,他是狠不下心來對謝晚秋做的太絕,可讓他負責?他也做不到,他無法給她其他的承諾,更給不了她美滿幸福的婚姻,因爲他還有個女兒需要他去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