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其實準備的說應該是從中國傳來的。”
土肥原賢二絲毫不加掩飾地說道:
“其實日本有很多東西都是向中國學習纔有的,對於中國,起碼我本人對這個國家充滿了嚮往,這個國家對於我而言太神秘了,即便在中國這麼多年了,我還依然無法讀懂她的一半……”
張忠華遲疑了下,說道:
“機關長,您一定不是專門要和我說這些東西吧,有什麼吩咐的話,請您儘管說好了。”
土肥原賢二眼睛眯了會,這才張了開來:
“您對鄭永這個人有什麼看法?”
張忠華想了會,說道:
“這個人比較奇怪,往往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旅順刺殺,沒有人能想到他那麼容易得手,那麼容易就逃脫了,實在躺人奇怪……”
“我比您還要奇怪。”土肥原賢二微笑着說道:“當時在義賀信君遇刺後,整個旅順都佈滿了盤查的士兵,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呢?您能給我個答案嗎?”
張忠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對於法務處來說,魏含之曾經制定過嚴格的規定,外勤人員一旦出勤,到過什麼地方,接觸過什麼人,都必須在回來後要有嚴格的交代,這點就連他的外甥鄭永也不例外。
很少有人會隱瞞地。因爲法務處還會經過嚴格的調查,一旦發現有假話的話,那麼法務處那讓人恐怖地家法很快便會來到……
“是河本真原子。”
張忠華咬了咬牙:“這是法務處的絕密。鄭永在刺殺了日本軍官後,得到了河本真原子的協助,這才,這才能夠順利離開旅順……”
“您是一個誠實的人,我喜歡和誠實的人做朋友。”土肥原賢二微笑着爲張忠華又斟了一盞茶:
“其實,我查過那天進出旅順的全部紀錄,在此之間鄭永只有一個逃出去的機會,那就是河本真原子駕駛出去的汽車裡。那個司機,我敢確定就是鄭永!”
張忠華很慶幸自己說了老實話,不然又會是一種什麼樣地結局?
“您認爲河本大作和鄭永有勾結嗎?”土肥原賢二忽然問道。
“沒有,絕對不可能有!”
張忠華想也未想就回答道。
“我也這麼認爲。”土肥原賢二的笑容愈發親切了:
“雖然他的侄女做了一些錯事,但河本還是一位忠誠的帝國軍人,再說了,他也並不歸我管。如果他做了對不起帝國的事,自然會有人找到他的……”
說着,他又問了一些情報,張忠華知無不言。包括一些未曾攜帶出來的絕密的情報,也都一五一十告訴了土肥原賢二,沒有任何的隱瞞。
不過有一些資料顯然已經用不上了,比如之前奉天軍火儲備以及佈防等等。而這張忠華也都做了如實的報告。
“可惜呀,真地實在是太可惜了……”
土肥原賢二嘆息着說道:
“那麼多的軍火,如果用在帝國軍隊的身上,那會減少我們很多的麻煩……”
說着他拿出了一些資料,放在了自己面前:
“張先生,這是您提供的資料,對嗎?”
見張忠華點了點頭。土肥原賢二一邊翻閱着一邊說道:“在這些資料裡,有些法務處魏含之安插在東北各地的秘密情報站。恩,比如在奉天還有一個絕密情報站?天字一號,是什麼意思?張先生。請問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天字一號在法務處的意思是最高機密。”張忠華老老實實地說道:
“核心部分只有魏含之親自掌握,並且天字一號的情報員也絕不和除了魏含之之外的任何人發生聯繫。就連那次鄭永來到旅順,魏含之也沒有動用到這個關係。如果不是這次魏含之命令由我負責核心潛伏成員,我,我也不會得到這份最高機密的。”
“這個人我認識,和帝國很多高層人物都有來往,甚至包括了本莊司令官閣下……”土肥原賢二眼裡滿是後怕和驚疑:
“我實在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會是魏含之地人,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看來我們的工作還有許多值得檢討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地話,我真的無法預料到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得到了機關長的誇讚。張忠華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幾份得色。
“張先生,我現在任命你爲特別行動隊隊長,由您自行招募人手組建特別行動隊,一切經費都由我來爲您解決。”
突如其來的任命,讓張忠華頓時喜出望外:
“謝謝,謝謝機關長對我的信任!”
“不急,不急!我還要送一份更大的功勞給你。”土肥原賢二擺着手說道:
“現在,就由您帶着我地人,去抓捕這個天字一號!”
“是!”
張忠華大聲應着站了起來:“張忠華絕不辜負機關長地厚愛,保證把天字一號帶到您的面前!”
當他滿腔歡喜地告辭之後,一個穿着男子裝扮,但卻分明是個女人的人從另一間屋子走了出來:
“這個人可信嗎?”
土肥原賢二笑了一下:
“起碼從目前來說還是可信的,我們已經隱約掌握了一些天字一號的情報,但我們只知道在我們內部有這麼一個人,現在張忠華爲了得到我們的信任,毫不猶豫的把他給出賣了。這可是魏含之的寶貝。這一點,讓我對這次的考察比較滿意……”
“這個人用好了,可以成爲我們得力的幫手,他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相信還有很多有價值的情報他並沒有告訴我們。”
女人的話讓土肥原賢二微微點了點頭:
“是的,和我想的完全一樣。所以,我還將對他進行一系列的考察,比如,這次由他親自去抓捕天字一號。而且,是要活着抓到天字一號……”
在旅順日本人居住最密集的地區,有一座醒目的洋樓。
之所以說它醒目,是因爲在這幢洋樓外面居然還有兩名日本士兵在爲其站崗。
而且更加離奇的是,在這幢洋樓裡住的居然是一箇中國人。
日本士兵在旅順爲中國人保衛安全,這實在太荒唐了。
不過幾乎每個住在這一帶的人都知道,洋樓的主人是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的好友。
這個中國人姓孫,孫慕白。
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日本,他的家族是個很有錢的家族,因爲也讓他在日本結識了很多軍政兩屆的要員。
而這,就包括了後來出任關東軍司令官的本莊繁。
孫慕白在全國各地都有生意,東北、上海、南京……
甚至有流言說,這次關東軍發動“.事變”之後,爲了支持自己的朋友,孫慕白還捐獻了一大筆錢來用於帝國的戰爭。
這樣的人毫無疑問是帝國的朋友。
一輛轎車停在了洋樓外,孫慕白從轎車上走了下來。
這是個穿戴很有味道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套白色西裝,打着紅黑相間條紋領帶,戴一頂白色巴拿馬帽,白色皮鞋,駐着一根白色的文明棍。
他很有禮貌的向他的日本鄰居打着招呼,而那些早把他當成自己人的日本人也對他抱以微笑。
“孫先生,請留步。”
正在孫慕白想走進自己洋樓的時候,一個日本軍官帶着幾名士兵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合下君,是您啊,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顯然孫慕白認識這個帶隊的日本軍官。
“不是我要找您,而是土肥原機關長想要見您。”
“哦,土肥原機關長回來了嗎?好的,我去換一件衣裳就去見他。”孫慕白微笑着,但正當他想邁進自己洋樓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知道機關長找你,你的事情一定敗露了,想要藉着換衣服的機會逃跑嗎?天字一號?”
孫慕白麪色大變,一隻手急忙伸進衣服內,但不妨那個叫合下的日本軍官一槍托上來,將他打倒在地。
接着幾名士兵迅速衝上按住了他的手,一個人慢慢走了過來,從他的衣服裡找出了一個非常小的藥丸:
“奉天法務處殉國專用藥丸,服下去就會立刻斃命。”
“你是誰!”孫慕白放棄了掙扎但卻不甘心的大聲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嗎?我的名字叫張忠華,以前和你一樣受命於魏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