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御外辱,戰功卓着,依國民革命政府《陸海空賞勳條例》,再綬國民革命革命政府國光勳章,晉國民政府陸軍一級上將!”
終於攀到了軍事生涯的頂峰,陸軍一級上將!
這是自民國二十四年國正式授銜以來,國民政府的第十位一級上將。
而在之前的一級上將之中,像張學良、馮玉祥、唐生智這些人,已經撤離告訴,或逐漸遠離了軍事政治中心。
但鄭永卻不一樣,他今年僅僅不到二十九歲,卻已經在短短十年的時間裡,一步步攀登到了軍事生涯的巔峰。
而他所指揮的部隊,實力雄厚,最高峰時擁兵近百萬,連戰連捷。
乃至於在民間始有“疆場不敗唯有鄭永,抗戰百勝獨此一人”的說法。
更加重要的是,在他的身後,站着的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全力支持他的,是中國最高軍政權利的執掌者,甚至是整個中國真心抗日的全國民衆。
權利、名聲、家庭,他已經什麼都擁有了。
現在全國民衆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這位年輕的“鐵帥”,有沒有打破國民政府只有一個特級上將的可能,而成爲繼蔣介石之後的第二位特級上將。\\/\
而他的那些部下,同樣忠誠抗戰的將軍們,也都被授予了從青天白日勳章到寶鼎勳章不同嘉獎。
已經離開這個人世的蔣百里,則被追授國民政府陸軍一級上將,這也算是給方震先生的一個安慰了吧......
“恆淵老弟,年紀輕輕就升任一級上將,前途不可限量啊。”
授勳完畢,老相識何應欽拉着鄭永的手,笑嘻嘻地坐了下來:“自從你第三戰區成立以來,屢建功勳。至南京保衛戰時,又迫使倭寇遭到嚴重損失。眼下國都雖爲倭寇佔據。但亦使敵人喪失了繼續攻擊的可能......”
“鄭永不過是按照政府和總裁的指揮,僥倖取得了一些勝利而已。比如何參謀長在我第三戰區激戰正酣之時,多次從重慶來電,提出諸多建議。使我第三戰區受益匪淺。”
鄭永微笑着說道。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變得圓滑了不少,在這個圈子裡混,如果光憑着一腔熱血,滿腹忠誠,全然不顧他人感受的話。即便身後有再大的人物撐腰。\\\\也很容易遭到他人排擠。
當年那個一怒拔槍,敢用槍口頂着代總司令何應欽腦門地鄭永已經成爲了過去......
何應欽果然怔了一下,接着“哈哈”笑了起來:
“好你個鄭恆淵啊。現在變得如此狡猾。想當初你我意見不合,你鄭恆淵親率着精銳之師,掌控南京,包圍國民政府,帶着衛隊用槍威脅我,我這心裡還都給你記着呢,沒有想到現在說話說得那麼滴水不漏。”
鄭永拍了拍手,副官送來一個盒子,又很快的轉身離開把門關好。
遞到了何應欽的面前,鄭永指了一下。笑道:“當年是我年少氣盛。不懂得參謀長心裡設想,故此多有得罪。這點小小意思權當遲到的賠罪吧。”
疑惑着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把非常精巧地手槍。槍把是用象牙做成,上面鑲嵌着鑽石,光從槍的外觀上來看,已經價值不菲。
“收了,收,真是好東西,好東西啊。”何應欽拿起槍把玩半天,愛不釋手地說道,接着忽然面色一正:
“恆淵老弟,你這可是違背政府訓令,公然賄賂政府官員啊。\//\”
接着自己先大笑起來,鄭永亦和他相視而笑,原先兩人在南京時候那一點芥蒂,自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官場之間本來就和國家與國家的關係一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鄭永心裡堅信,別看兩個人現在和老友一樣,可一旦當自己有一天落魄了,下臺了,面前地這位參謀長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再踩上一腳,讓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現在正是自己當紅時,和何應欽之間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自己又是總裁面前的第一紅人,他何應欽不是傻子,既然自己示好了,又何不借驢下坡,也顯得他何應欽何參謀長地寬闊胸襟。
“參謀長,現在局勢有什麼變化沒有?”
聽到鄭永的話,何應欽身子向前傾斜了一點:“南京之戰結束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各線戰場目前都趨於平穩。知道嗎,日本人派了第三批代表團,秘密抵達重慶,開始與政府談判了......”
“談判嗎?”鼻子裡哼了一聲,鄭永冷笑着說道:“都提出了什麼條件?”
何應欽捧起杯子喝了一口,不急不慢地說道:
“態度較之以往是要緩和了一些,但幾個主要條件還是沒有改變。\\/\一是設立中立區,雙方在此區域都都不得駐紮軍隊,二是立即釋放被俘之日軍軍官,特別是日本人重點提到的幾個......最後一點就是懲辦挑起戰爭之罪魁禍首,你恆淵老弟可是赫然在列啊......”
“這是真正的賊喊捉賊了。”鄭永笑了起來:“倭奴居然倒也先懲辦罪魁禍首,嘿嘿,天下最滑稽的笑話莫過於此了,敬之兄弟,不知道我鄭永的名字排在第幾個?要是靠後了倭奴那可是太不給我面子了......”第一個,第一個。”何應欽大笑着說道:
“那些日本人說你在東北的時候,就屢次對關東軍發起挑釁,關東軍一忍再忍,百般無奈之下才被迫還擊。你恆淵老弟當真是罪大惡極,罪大惡極啊!”
兩個人說笑了一會,誰都知道這條條件政府是必然不肯答應的。
所謂的“和談”其實談判雙方大家心裡都清楚,不過是在連番激戰之後,利用和談做爲緩衝,重新調整部署兵力。補充兵力,爲未來的戰鬥做準備而已。\//\
而倭寇則是想利用談判,從政治上獲得戰場上得不到地東西......
但現在全國民衆抗戰熱情高漲,只怕這一點是根本無法做到地了。
而何應欽又告訴鄭永。近日汪精衛和他的同夥已經到達南京,正在緊鑼密鼓地籌措,看來僞政府很快就會成立。
這點之前鄭永就已經知道了,不過對於汪精衛僞政權地成立,他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對付。
“總裁地意思是暫時不要管它。”何應欽悄悄地說道:
“讓它先成立起來也好。在全國民衆面前。汪僞政權的醜陋面目就會徹底暴露,同時,也能爲政府在國際上爭取到更大的同情。因此目前對於我們來說,成立了要比不成立好......”鄭永點了點頭:“那就暫時不動它好。”
“還有個事,是總裁特別吩咐地。”何應欽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總裁讓我告訴你,準備下,把這的事暫時放一放,去重慶,參與和日本人的談判,你是戰爭的指揮官,沒有人比你更有發言權了。不僅僅是談判。而是要在全國民衆和外國記者面前揭露他們。
總裁說了,你到了重慶後。不要去見他,他會派人來找你的。具體工作由專人交代你,談判和打仗不一樣,誰都知道談不成,但還是得談,爲什麼?這是爭取輿論導向,爭取民衆同情和支持地最佳時候,所以,你要把它當成指揮一次大地戰役來看待。”
鄭永“恩”了一聲:
“請敬之兄回去的時候轉告總裁,我一定會精心準備的。目前我第三戰區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放心去重慶。至於談判我看還是得由敬之兄喝政府官員負責,我也就只能擔當搖旗吶喊地角色了......”
何應欽笑了一下,忽然說道:“聽說你被搶劫了一批物資,是怎麼回事?誰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搶到你第三戰區的頭上來了?總裁在重慶也聽說了此事,並且非常之的關心......”
鄭永淡淡笑了一下: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一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蟊賊,恐怕是窮瘋了,搶了我的戰略物資,不過我已經奪回來了,事情全部解決了。”
“你這裡是解決了,可有些人卻把狀告到重慶和總裁那了。”
何應欽不以爲然地說道:
“陳誠仗着自己資格老,可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人家可是直接對總裁說,你鄭永無法無天,派了軍隊到他的轄區去殺人放火搶劫,卻根本不和他通個氣,眼下是抗戰危急時刻,你第三戰區這麼做可是故意破壞抗戰啊!”
鄭永連聲冷笑,也沒有對這發表什麼意見。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陳誠在其中搗的鬼?”何應欽見鄭永沒有說話,忽然問道。
鄭永知道何應欽和陳誠素來都有矛盾,面上雖然沒有過節,不過心裡都看不起對方,自己可沒有必要趟這渾水。
“這我看倒不太會,要說陳誠派人搶劫軍事物資他絕對做不出來的。”
鄭永想也未想就連連搖頭說道:
“我剛纔也說了,就是一羣土匪膽大包天,至於我派兵去,沒有和他商量,這點我做得未免有些欠缺了,將來見到了陳司令長官我會向他當面謝罪的。”
“和他沒有關係就好,和他沒有關係就好。”何應欽多少顯得有些失望:“可是還是要當心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和你透着親熱,可這肚子裡裝地都是地肚皮地壞水,稍有不慎的話,他就會一腳把你踢到污水裡啊!”
鄭永笑笑也沒有說話,其實,這官場裡地哪一個人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