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衝!”
三旅代理旅長段百鋒直着嗓門拼命地吼着,眼裡殺氣騰騰。
做爲“青年軍官衛士團”的執委,警衛系的代表人物,他很清楚這場戰鬥,對於警衛系來說意味着什麼。
這是一次給自己正名的最好機會,證明警衛系的所有軍官都不是隻能靠着總指揮的提拔才能一步登天的。
拿一個幾乎完整的精銳旅,去攻擊只有兩百來鬼防守的陣地,要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那自己真的沒有面再去見師座了。
三旅以強悍的姿態,在一輛坦克的配合下,潮水一般的向對面陣地涌了過去,發出的吼聲足以讓整個陣地爲之顫抖。
這些頭戴鋼盔,手裡握着衝鋒槍或者步槍的國士兵,像足了過去的德械師,尤其是他們衝鋒時那種目空一切的樣。
這個時候防禦在這裡的日軍,也許應該後悔自己的炮火爲什麼那麼猛烈,將陣地摧毀得殘破不堪,讓自己也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阻擋**隊的進攻。
幾乎只用了一次衝鋒,三旅的先頭連就已經衝了上去。
瀕臨絕望的日軍盡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抵抗着,但衝上來的國士兵越來越多,兩百名日軍,瞬間就被包裹在一片刺刀的海洋裡。
一名垂死的日軍士兵,把手伸向了腰間,那裡是放着手雷的地方,他渴望着拉響手雷和敵人同歸於盡。
但隨即就是幾把刺刀刺了過去。發出了一聲悲哀地慘叫。那個日本士兵地手定格在了手雷上。就差那麼一點
西南防線地陣地。在三旅兇猛地衝擊下迅速崩潰。
波田支隊並不會想到。在奪取了安慶紗廠之後。**隊會在那麼短地時間裡。做出那麼強悍地反擊。
當波田重一得到消息後正準備增援之時。卻已經得到了國全面收復安慶紗廠西南陣地地戰報。
**隊地旗幟。重新在陣地上飄揚起來。
“報告。抓到十三名俘虜!”
聽到部下的報告,段百鋒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要俘虜,以後這些事情不要向我彙報,我警衛師不要俘虜,一個也不要!”
師部的命令是在重新奪取陣地後,立即組織兵力向安慶紗廠縱深發展,徹底把衝入安慶紗廠的日軍趕出去,重新控制住這裡。
他清楚對面的對手是波田隊,最先對安慶發起進攻的兇手。
擊潰他們,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段百鋒擡腕看了下表,現在是下午兩點,從進攻發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兩小時重新奪回安慶紗廠,這是師長對司令部的承諾,也是整個三旅,整個警衛師的承諾。
“孔斌!”
隨着段百鋒的叫聲,團團長孔斌匆匆趕了過來,段百鋒指了指前面,說道:
“看到沒有,印染車間那有兩門小炮,兩挺重機槍,對咱們的殺傷很大,帶着你的團,從後面繞過去,給我把這個火力點給拔了!”
“是!”
孔斌大聲應着。
孔斌是警衛師各級軍官最大的異類,他不是青年軍官衛士團的成員,也不屬於警衛系,這個人原來是總指揮身邊的副官之一,後來爲了加強警衛師的軍官力量,被總指揮親自派來充任團校團長。
段百鋒曾經試着發動過他幾次加入青年軍官衛士團,但都被孔斌禮貌地拒絕了,他的理由非常之的簡單,自己只是一名純正的軍人,不想加入什麼組織,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在警衛師裡的地位一直非常微妙。
軍官們對他總是敬而遠之,就是連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人坐在他的身邊。如果這個人不是總指揮派來的話,也許早就被排擠出警衛師了。
不過這次的戰爭,讓段百鋒對他的態度大有改觀。
雖然是從總指揮身邊出來的,但孔斌在戰場上表現得非常勇猛,他的團,是全旅第一個衝上西南陣地的部隊。
印染車間的位置非常隱蔽,外面一層又是之前就修築好的好工事,再加上隱藏在其後的強大火力,讓攻擊變得困難異常。
一連幾次衝鋒,團的攻擊都被打了回來。
“爆破組,再給我上一組爆破組!”紅着眼睛,孔斌大聲叫着。
又是一組爆破人員衝了上去,印染車間後面的機槍不斷地嘶吼着,交叉組織起來的火力,不斷阻擋着前進着的國士兵。
“機槍,機槍掩護!”
隨着孔斌的吼聲,十餘挺機槍被組織起來,拼命組織起強大火力壓制着日軍的機槍,掩護爆破士兵突擊。
已經逐漸接近了,就在這個時候,從陣地上扔出了幾枚手雷,轟然在爆破士兵身邊炸響,僅剩的兩名士兵一下
地上,過了會,一個士兵在血泊裡蠕動了一下,慢慢T爬起。
衝出了幾名日本士兵,他們的刺刀落在了負傷國士兵的腿上,拼命按住了國士兵,把他拖回到了陣地之。
一會,所有團的士兵聽到對面陣地上傳來了國士兵憤怒的呼聲,接着,動靜好像一下消失了。
兩分鐘後,團的兄弟們看到幾個倭寇擡着那國士兵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然後那些倭寇使勁把國士兵拋了出來。
一縷青煙在國士兵的身體上冒出,接着轟然一聲巨響,那國士兵在空炸起,一具殘破的屍體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那些畜生,在這名國士兵的身體上綁滿了**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在孔斌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團座憤怒而又低沉的吼聲。
鬼的行徑沒有嚇倒團的兄弟,反而激起了他們更大的怒火。
坦克及時地趕到了戰場,這是段百鋒親自交給團使用的。
炮彈從坦克的炮火噴射而出,轟然巨響之,對面陣地上冒起了一片火光,炮彈準確的落到了倭寇的重機槍陣地之上。
趁着機槍啞火的瞬間,個爆破組同時衝了上去。
後面,機槍拼命掩護着他們衝鋒;對面,日軍重新組織人力,拼命阻擋他們衝鋒,在這塊戰場上所有的人都展開了最後捨生忘死的搏殺。
大家都在拼命了,不管是國士兵或者是日本士兵。
又是轟然幾聲爆炸,陣地終於被炸開了一個大口,但衝上去的個爆破組,卻沒有一個士兵能夠回來的。
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爲部隊打出了一個缺口
“衝鋒!”
沒有哀傷,孔斌咬着嘴脣發出了這樣的命令。
缺口已經打開,團的士兵洶涌地衝了上去。坦克發出轟鳴,也在第一時間投入到了血和火的戰場之。
大約五百名鬼守衛在印染車間,看到國士兵衝了過來,這些訓練有素的倭寇,迅速投入到了反擊之。
雙方的作戰意志都非常頑強,每一個人都在這裡鼓起了自己最大的勇氣。
孔斌平靜地在後面舉着望遠鏡督戰,沒有任何一絲想要衝上去的意思。
他始終都是警衛師的另類,在全師上下軍官都恨不得人人和鬼拼刺刀的的這支部隊裡,他也許是唯一的一個,從來都反對高級軍官親臨前線的人。
他曾經對那些譏笑自己怯懦的同僚說過:
“高級軍官是一支部隊的大腦,士兵們就是由大腦指揮的手足,大腦要是停止運轉了,手足的力量再強,也都是一個死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永遠不會和敵人拼刺刀!”
“你這樣就是反對總指揮曾經提出的軍魂,當年在東北,總指揮也同樣是和鬼拼過刺刀的,還有第師團的突襲,總指揮親自在第一線作戰,並且光榮負傷!”
面對同僚的責問,孔斌淡淡地回答他們:
“這就是我所說的萬不得已的情況,那是在特殊情況下發生的特使的事例,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假如換了我在那時也會那麼做的”
這就是團團長孔斌,一個非常另類的人。
鄭永對孔斌也有過評價:
“這個人我看像是年輕時候的歐陽平,看起來特別怕死,可其實是非常喜歡用腦袋打仗的,別看不起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往往能打勝仗,而且保證他們的命比誰都長”
“團座,衝上去了,衝上去,正在進行白刃戰!”
“團座,日軍開始退卻!”
“投入全部預備隊,二十分鐘內解決問題!”孔斌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立即向旅座報告,我軍已經衝進印染車間,戰鬥仍在繼續,預計傷亡較大,請求旅座立即派出支援部隊,穩固我團之勝利。
”
他從來都沒有忽視過日軍的戰鬥力,即便已經衝進了印染車間,勝利在望,他依舊保守地說出了“預計傷亡較大”這幾個字。
“團座,恐怕旅座不太樂意聽到傷亡較大,他要的只是勝利,傷亡方面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們在即將奪取車間的情況下要求援兵,這樣怕會被旅座誤會的,我看”
部下的話讓孔斌笑了笑:
“旅座不樂意聽我也要說,那些都是士兵們的生命,我從來不拿士兵的生命開玩笑,就按照我說的彙報,援兵,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看到援兵出現。”
現在是下午兩點二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