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現在可謂是天時,正好是六七月,地利,流星城距離我們很近,人和,王大哥對那裡的情況比較熟悉,所以我決定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流星城。”
流星城,西邊城門(也是流星城唯一的城門)的前面便是一條河流,河寬大,水流湍急。這一條河因此也成爲了流星城的護城河。城門口一大橋橫跨在河的兩岸,連通着流星城與外界的交往。
我和王聰高天明喻站在河岸邊仔仔細細的觀察着河流的情況,河水攜帶着黃沙翻滾着彎彎曲曲的衝向了遠方。王聰走在前面:“幫主,我帶你去那個地方。”
沿着城外的河岸一直往下走,河流依舊湍急,但到了一個被茂密的樹木掩蓋着的地方的時候,河突然變得很寬。王聰指着下面說:“幫主,就是這裡,這裡的河流表面上看起來依然很急,但已經比上面的緩和了很多,河水也淺了很多,這主意是因爲這裡的河突然變寬的緣故。”
我身體一躍,便到了河的中央,站在裡面,還真的沒有什麼衝擊力,感覺河流並不是那麼湍急,河水的高度也當真.只是達到我膝蓋的地方。我笑着看着王聰幾人,心裡面甚是高興,又跳回到他們的身邊。“又沒有士兵防守,嗯,這裡正是我們渡兵的好地方,只是我們就算渡過河去了,還是有那麼高的城牆阻攔着我們呀。”
王聰笑笑,用手指了指城牆末梢的一個地方。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城牆與山相鄰的地方竟然有個空隙。王聰說:“幫主看到了吧,那個空隙雖然並不是很大,但也能夠並排通過兩三個人去。那裡以前是與城牆緊密相鄰的,可是後來那座山出現了山體滑坡,那個空隙就這麼出現了。因爲這裡樹木茂盛,所以也就沒人留意這裡的空隙了。”
回到軍營,大家商議,決定與三日後正式向流星城下達戰書。
流星城的城令接到戰書,戰戰兢兢,忙問周圍的人該如何是好。
一個名叫岳雲的人站出來說:“大人,我們怕什麼?我們流星城南北東三面有羣山環繞,西邊有寬大的流星河護住,可謂是易守難攻,只要我們死守,敵人縱然插上翅膀,也修要踏進我們流星城一步。”
另一個叫王勳的人站起來反駁道:“大人,興農會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組織發展成了今天的勢力,連續攻破岷縣寧龍縣韻天城,幾乎已經把整個西北都給控制住了,此時對方的士氣正如日中天,我們還是小心爲妙呀。加之我們流星城的守將不足一萬,雖然能夠死守,但我想總有城破的一天。”
岳雲站起來道:“王將軍既然說敵人這般厲害,那般無敵,那王將軍乾脆投靠敵人去算了,流星城自有我來守護。”
王勳有些怒氣:“我只是實話實說,正確分析當前的形勢。”
岳雲站起來冷冷的笑道:“正確分析,我看你早就存着投敵賣城的意思了吧,得了,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們王將軍是一個俊傑,趕快去投降吧,最好能帶着大人的人頭去。”
王勳狠狠的拍着桌子猛的站起來,“夠了,你這個巧言令色的賊人,你在胡說,我定不饒你性命。”
看着被激怒了的王勳,岳雲有些心虛:“好,好,既然王將軍有什麼高見,就儘管說,好好的說,平心靜氣的說,沒有必要拍桌子大吼大叫吧。”
王勳惱羞成怒:“你……”
一個叫李雲的將軍年紀有些大了,對王勳揮揮手,示意他坐下:“好了,好了,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的說吧,我們都還沒有見到敵人,我們自己就相互爭吵,互相猜忌了,那我們這一仗也就沒法再打下去了,你們都丟掉自己的兵器,現在就出城門去投降吧。”
王勳氣沖沖的坐了下來,岳雲呵呵笑着對王勳說:“王將軍,不要生氣,我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剛纔說話有所冒犯,還望王將軍千萬不要記恨。李將軍說得對,我們現在應該心平氣和的商討商討,內部也一定要團結一氣,切不可因爲一個小小的興農會而自亂陣腳,自喪家門。王將軍,不,王兄,還請息怒,一定要息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李雲向岳雲擺擺手:“好了,好了,商量正事要緊。“王勳的怒氣稍微鬆了一點,猛的舒口氣:“好了,大家商量正事吧。”
城令大人被這樣的場面搞得很尷尬,現在看到氣氛有些緩和了,才說:“好,好,大家就好好的研究一下吧,我們該如何佈防。”
李雲說:“那我就先說幾句,第一,敵人的隊伍三倍於我。第二,我們想向朝廷求救,我想顯然是不可能的,朝廷現在還處於混亂之中,想守住這座城市只能靠我們自己。第三、我們流星城有天然的地理位置,利於防守。我就說這麼多,大家有什麼意見都說說。”
城令大人說:“李將軍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只能死守?”
李雲說:“對,我們一定要死守。我們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縱然敵人有三倍於我們的軍事力量,也很難攻破我們流星城。”
王勳此時已經完全心平氣和了,他說:“但是如果我們不能堅持到最後,那麼我們不就完了嗎?更何況我們的流星城雖然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也有他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敵人可以輕而易舉的阻斷我們的糧路呀。”
李雲說:“對,我們想出城,只有一條路,我們可以輕易的阻攔敵人,敵人也可以輕易的阻攔我們,把什麼困在城裡面。但是我們流星城裡至少還有三個月的糧草,而敵人,我估計連半個月的糧草都沒有了。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敵人這一次之所以要向我們下戰書,也無非是爲了解決糧草問題。”
王勳接着說:“我看李將軍說的很對,敵人在攻下韻天城的時候,只有一萬兵力,可是經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發展到了三萬,三萬人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糧草就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岳雲附和道:“對,對,李將軍王將軍都說的很對,我們只有死守,才能保全流星城。”
王勳看也沒有看岳雲一樣,李雲站起來向城令大人拱手道:“城令大人,我看我們現在只有死守,不知城令大人的意思如何。”
城令大人聽完大家的討論之後,心裡面也有了一點底,站起來說:“好,很好,就這樣辦,死守到底。”
三日之後,我帶領着大軍兩萬人馬到了流星城城樓之下。城樓前面,流星河的水依舊翻滾,看起來頗有些氣勢洶洶。城門前,流星河上的石橋早已經被王勳帶人給毀掉了。宇文成上前叫陣:“流星城的賊人,趕快出來迎戰,修要躲在龜殼裡當縮頭烏龜,趕快出來……“高天就在我的旁邊,他說:“連橋都毀掉,看來敵人已準備死守了。”
我笑着說:“我看敵人是要把自己困死在裡面。”
高天說:“今天我們這裡鬧他個不消停,他們看着我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也許晚上都會睡得像死豬似的,那個時候,我們再從河水淺灘之處進城,將它們殺個片甲不留。”
我笑着說:“高大哥這一招真是妙。”
叫了半天,宇文成的嗓子都冒煙了,什麼髒話都說了,都喊了,城樓上的人就像是傻瓜一樣不爲所動。城樓上有些士兵乾脆就那麼躺在地上,臉上帶着笑容,舒舒服服的閉着眼睛,悠閒的聽着城樓下的呆子傻叫。
李雲王勳岳雲親自到了城樓之上觀看,看着宇文成正在那裡無可奈何的叫喚。王勳有些奇怪:“奇怪,橋都被銷燬了,對方叫陣又有什麼用,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出兵的。”
王勳又看了看,說:“我看對方肯定有陰謀,李將軍,你覺得呢?”
李雲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是呀,對方到底在搞什麼鬼?”
高天遠遠的看着城樓上的三個將軍,笑着說:“我看我們得給他們一點厲害嚐嚐了,不然就辜負了宇文兄弟的嗓子了。”
我點點頭,高天大聲喊道:“弓箭手,準備。”
宇文成慌忙後退,弓箭手立刻排成幾排,箭在弦上,斜指城樓。城樓上的三位將軍看到這樣的情景,岳雲慌忙說:“李將軍,王將軍,我們趕快下城樓去。”
李雲點點頭:“走吧,不要在這裡當箭靶子了。”
城樓之下,無數支弓箭像是黃蜂一樣的飛上了城樓,見到什麼地方就往什麼地方叮。城樓上的士兵很快都逃得一乾二淨,箭支在城樓上鋪得到處都是。
張強大聲笑着喊道:“都是一羣膽小鬼,嚇得躲到了龜殼裡去了吧。“城裡面的李雲三人聽了也不搭理,任外面的人如何嘲笑,都當做沒有聽到。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我命令士兵們就在城門口安營紮寨。看城門的將士很快去把這件事情報個給了李雲王勳岳雲三人。
王勳說:“看來敵人真的要把我們圍得斷水斷糧了。”
岳雲說:“王將軍大驚小怪了,那些士兵是在外面站了一整天,累了,就順便再外面安營紮寨,將軍怎麼那麼膽小呀?”
王勳大聲道:“我膽小,你膽大,有本事你出城去把叫喧的敵人的人頭給我砍下來。”
岳雲陪笑道:“王將軍息怒,如果城門上的橋不是被你炸燬掉,我早就揮舞着方天畫戟出去,將那個小癟三的人頭給砍下來了,不是我出不去嗎?“王勳又要發作,李雲勸解道:“好了,兩位不要在吵了。我想敵人之所以把軍隊按紮在我們的城門外面也並不一定是要圍得我們斷水斷糧嘛。我看很可能還有其他的陰謀,大家一定要細心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