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身材高大,面目清秀,身穿錦袍,看來是一個說話有些分量的人。這個人說:“朋友,看來你們不是大龍城的人,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曾山簡短的說道:“殺人。”
那個人尷尬的一笑。“殺人,你們也殺得差不多了吧。”
曾山又道:“可是他們不是我要殺的人。”
那個人又道:“那麼你要殺的人是誰呢?”
曾山和我幾乎是一起說出來的:“蕭鐵血,鐵血會的大當家蕭鐵血。”
那個人嘿嘿一笑:“不知我們大當家的怎麼得罪了三位了,你們一定要殺我們的大當家。”
曾山狠狠的說道:“殺父之仇,豈能不報。”
那個人面露兇色道:“如此說來,你們非要送死了。”
曾山說:“送死的還不知道是誰?”說完也不廢話,提劍便與那個人交起了手來。其他人看到曾山與這個人交起了手來,也紛紛向我和母親圍攻了過來。整個局面又開始混亂了起來,刀劍交碰之聲,痛苦呻吟之聲,拼打嗨喝之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真有點生死交響樂的感覺。
曾山與那個人的交鬥很快進入了白熱化,兩個人都跳上了府衙的房頂,房頂之上,瓦片橫飛,兩人在房頂上身影閃爍,刀劍相擊,左右攻打,好不熱鬧。
我和母親也跳上了屋頂,接着底下持刀的人也跳上了屋頂。屋頂之上又開始了一場羣戰。很多人被我和母親打了下來,有的從屋檐邊上落了下來,有的踏破了瓦片直接落進了放在下的屋子裡去。
我和母親從一座房子的頂棚上跳到了另一座房子的頂棚上,那些人又像跟屁蟲一樣的跟着過來,我們的劍又像勾魂使者一樣把他們的魂給勾走。
看來那個人的武功真的不弱,竟然能與曾山打鬥那麼久,但我遠遠的就能看見那個人已經處在下風了,現在已經開始節節敗退。曾山卻是越鬥越勇,身上的力量好像被突然引發了出來。也許一個正真的高手需要遇到另一個高手才能發揮自己體內的所有力量來。
此時曾山長劍一揮,周圍的瓦片就像遇到炸彈一樣,全都被炸了飛起來。這些瓦片像是認識方向一樣,全都飛向了那個人。那個人單膝跪在房頂上,右手的劍狠狠的插在面前,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他的體內爆發了出來。然後這股力量,連同他的劍一起抵擋這些飛來的瓦片。
這些瓦片一下在停在了那個人的面前,就像高高築起的一到牆壁。曾山又揮一劍,更多的瓦片又飛了過去,那個人又把劍用力的往下插。但我已經看出那個人握着劍的手臂已經開始慢慢的發抖了,接着那個人的臉開始猛烈的顫抖。
曾山又用力揮了一揮,更多的瓦片又飛了過去。那個人猛的突出了一口血,整個身體就像是短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接着掉下了房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些還在與我們打鬥的人看到這個人一下子落到了房頂下,也都停住了手,去看那個人。
那個人在地上不斷的喘氣,口角不斷的流着血。當所有人都趕過去看的時候,曾山已經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然後把劍猛的向那個人的身上插了下去,那個人歪了一下頭就死了。
其他的人四處逃竄,哪還管我們三個人呀。
一個**聲吼道:“你們給我站住。”
那些人聽到這話之後,便都立刻停住了逃跑的步伐。我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間小屋裡已經走出了四個人。這四個人都長得腦滿肥腸,頗有一些醜陋。但有一個人卻令我大吃一驚,這個人就是刺客莊的有錢人趙千,刺客莊要價最高的刺客。
曾山早就提出與他比試,現在終於是機會了,並且是不得不出手了。
有錢人趙千好像也看出了曾山和我來,他對曾山道:“你是刺客學校的學生吧,我記得你好像叫曾山,當年你還想與我比武是不是?”
趙千說話的時候,一臉的平靜。
曾山說:“沒想到有錢人趙千做的竟然是替人當保鏢的事情。”
趙千說:“當保鏢比當刺客更能長久,工作也更加穩定,收入也比較高,所以我當然寧願做保鏢呢?”
我插道:“我們不想與你談論做不做保鏢的事情,我們只是想知道蕭鐵血在哪裡,你們只要能把他交出來,我們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趙千呵呵一笑,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四個人,“我們刺客莊的這兩個小娃娃口氣好大呀。”
曾山說:“如果你們真的不想送死的話,就交出蕭鐵血來吧。”
那四個人中的一個好像早已經聽得不耐煩了,此時高聲叫道:“交你罵的屁。”此話一出,這個人的身體就已經到了曾山的面前,他手中的長刀就砍向了曾山。曾山用劍應對,雙劍交叉在了一起,很快就變成了力量的對抗。
剩下的三個人中的一個對趙千說:“他們雖然是你的同鄉,但他們威脅到了大當家,那麼他們就必須要死,所以,請別怪我們不講情面。”
趙千嘆了口氣說:“好吧,那就進攻吧。”
接着另外兩個人也同時供了過來,一個攻向了我,一個攻向了母親。趙千此時也出手了,他的對象是曾山。
一下子,兩個手握大刀的人在曾山的周圍猛烈攻擊。曾山運氣於劍上,劍隨氣動,氣隨劍出,劍的威力一下子提升了好幾倍,氣的威力也一下子發揮出了他的威力。
趙千和另外那個人左右開弓,上下襲擊,像兩條影子一樣來回穿梭,纏繞在曾山的周圍。曾山的劍更是快得嚇人,一轉眼便已揮出了九九八十一劍,劍劍都威力無比,以至於周圍本來就破爛不堪的屋子,現在突然像遇到炸彈一樣,全都炸成了碎片。那些小嘍囉也被這架勢嚇得四處奔逃,作鳥獸散。
和我交手的這個人武功也並不弱,我雖然能輕鬆應付,但全靠體內的上乘內力支撐着,如果是比劍法的話,我已經輸給了他。我這個時候又下意識的想到了母親,母親沒有那麼強的內力,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呢。我剛這麼一想,就聽到了母親哎呀一聲叫,我晃眼一看,母親已經躺倒在地上了,與他打鬥那個人的長刀已經從天空中俯衝了下來,馬上就要**了母親的心臟我用了最厲害的內功易筋經,然後身體就像是火箭一樣衝到了母親的面前,我的手就這樣握住了那把即將插下來的刀,然後用手一折,那把看起來剛勁無比的刀立刻斷成了兩半。我借勢一掌,在那個人的胸前一拍,那個人立刻飛出很遠,撞到了本已很破舊的房子上。
我再看一眼母親,發現母親的胸膛已經開始流血了,我明白那一刀雖然被我截住了,但母親還是被刺中了心臟。我看到母親強烈的喘着氣,說道:“我……我不行了,安魂,你以後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呀,還有曾山,你們要互相照顧呀。”母親說話很慢,好想每說一個字都顯得非常的費力和痛苦。
我趕忙打住了他的話,“母親別說了,你別說了,我馬上就帶你去看大夫,馬上帶你去。”
說着,我抱起了母親,藉助最厲害的易筋經內力,施展輕功很快就向府衙門口跑去,經過街道,沒過一會兒,便看到一家掛有“藥”的鋪子,只是沒有開門。我抱着母親,一腳把那門踢開,然後大聲吼道:“醫生,醫生,快出來,我的母親不行了,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裡面的一個醫生很快跑了出來,但看到我渾身是血,又立刻跑進內屋去。我立刻跟着他到內屋去,央求他說:“求求你,看看我的母親,她快不行了。”
醫生似乎有些害怕,呆呆的看着我和我手中抱着的母親,好半天沒有說話。我又立刻跪了下去,“醫生,求求你救救她,救救我的母親。”此時我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大約是醫生看我也不像是一個壞人,加之我如此誠懇的懇求,他總算還是點了點頭。
醫生立刻把伸手過來爲母親把脈,然後又看了看母親的眼睛,此時的母親已經完全昏迷過去。他邊看母親的傷勢邊問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上成這樣。”
我把先前的事情對他說了,他說:“又是鐵血會,又是鐵血會。”他又看了看母親受傷的地方,看了很久,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哎,小夥子,節哀順變吧,沒用了,傷在心臟,沒救了。”
我聽到這裡,臉部肌肉微微一動,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已經沒有了父親,不能沒有母親,想到這裡我又立刻向醫生連連磕頭,“不,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能救她的,就求求你了,求求你好嗎?”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想了想,“除非,除非……”
“除非怎麼樣?”問這話的人是曾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這裡。
我看了看曾山,發現曾山的眼睛裡也有淚花。的確,母親雖然並不是曾山的母親,但曾山已經將母親看成他的母親了。自從他的母親離開刺客莊沒有回來之後,他就把我的母親當成了他的母親,因爲母親給以了他很多的關愛。
醫生說:“白雲山,紫霞觀,紫霞道人,也許他會有辦法。”
我立刻想起了那個騎着鶴從天空飛過的仙人,曾山又問:“白雲山在哪裡?”
“在白雲城?”
“白雲城又在什麼地方?”
“在大龍城的南邊,從南門出去,一直往南走,兩日行程就能走到白雲城了。”
醫生剛說完這句話,我已經將母親抱了起來,然後飛奔出了這個藥店。曾山跟在後面,很快到了南門,投南方白雲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