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亂糟糟地往腦門上衝,我顧不上得罪了楊雄之後他怎麼收拾我,我趁着他們伸手過來的空檔,一個轉身撒開腿就跑。
可是我纔沒跑兩步,我的胳膊就給狠狠地拽住了。
拽我胳膊的人手勁很大,我又顧着往前衝,這一來二去的拉扯,讓我痛得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可是我哭不出來,在我腦海裡面,逶迤涌動出來的是那一年那一晚所有黑暗的記憶,那些繚繞着的畫面,太髒了。那些纏繞在記憶中撕心裂肺的轟哭像水波一樣層層而來,將我那些不想惹是生非的小小理智全部淹沒殆盡。
我一個反身過來,擡手就直接給拽着我的人甩了一巴掌,暴怒地吼:“人渣,放開我!我說了我不是小姐!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瞎了,我不是小姐!”
拽着我的人被我暴怒和那一巴掌給弄懵了,他很快鬆開了我的胳膊。
然而,這個小小的鬆綁短暫得跟流星一現似的。
很快,跟在後面的楊雄上前一把,他示意了一下,我就被那兩隻大火雞給一左一右鉗制住了。
楊雄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他的手掌很快衝着我的臉摔過來,他的手勁大得驚人,我的臉火辣辣的痛,有那麼幾秒覺得眼前不斷地冒着小星星。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憐憫,他的巴掌又摔過來,這一下我的眼前不單單是冒星星了,我的耳膜被震得嗡嗡響,腦袋裡面好像有人在打鼓,轟隆隆的作響。
將手掌停留在我的臉上,楊雄冷笑了一聲說:“是你不僅耳聾,還眼瞎。是誰給了你雄心豹子膽,連我的人你都敢打?我要上你,你拒絕一次我當你矜持,你拒絕第二次就是挑戰我的耐心。你不是小姐?我說你是小姐你最好就是小姐!跟我擺譜之前,也先問問自己幾斤幾兩,不然說不定你哪天暴死在外,沒人敢幫你收屍!”
我抿着嘴肆意地掙扎着,想要掙脫鉗制住我的手,可是我越掙扎,卻換來楊雄直接往我的肚子上面踹了一腳。
那些痛從腹部不斷地彌散出來,我的眼淚終於在忍無可忍中肆意橫行成一場傾盆大雨。
我知道這樣的人渣不值得我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去哀求他,可是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我不想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張開了自己的嘴,那些帶着鹹味的眼淚撞進了我的口腔裡面,我卻全然顧不上了,按捺住內心的悲憤和對這種人渣的痛恨,我仰起臉望着楊雄說:“雄哥,我真的不做那個的,我有男朋友的,我不可能做那個的,你放我走吧。雄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剛纔太沖動了不該動手,我給你認錯,我給你賠罪,我給你們跪下都…..。”
我的話還沒有機會說完,楊雄冷哼了一聲:“扯你個蛋,也別顧着恭維我。你嘴巴里面就沒句真話,我注意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哪天不是騷得跟只發情的母貓一樣,獨來獨往的。男朋友?就你這樣的婊子能找到正經男朋友?你今晚要真變一個男朋友出來,我就放過你。”
楊雄把話說完,他示意那兩隻哈巴狗把我鬆開,他在我的臉上捏了一把,似笑非笑地說:“也別說我不通情達理,我給你三分鐘,你要真能喊個男的來把你帶走,那我認栽,今晚這事是我楊雄的錯。要三分鐘你叫不來人,我有你好看。”
這話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就算我這個時候打給朋友讓過來幫忙演戲,他還沒下樓,三分鐘就過完了。
楊雄這個人渣,擺明是不想放過我。
在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我想得罪就得罪了,逃過今晚再說。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一邊裝作要打電話喊人,一邊把腳上那雙劣質高跟鞋給蹬掉了,還用眼角的餘光四周圍掃了一下。
也就在這時,在觀海長廊朝這邊過來的方向,有個長得比楊雄還高大的男人慢騰騰地走過來。
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夜色朦朧我看不清楚他的輪廓,可是讓我安心的是,他牽着一條狗,優哉遊哉的,像是遛狗剛剛回來。
我覺得養狗的人容易心軟,我要向他尋求幫助,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我一個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