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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冷亦清吃疼的表情,溫葵心下也是不忍的很,可是現在再把她的手給放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這可是有關顏面和地位的問題。
溫葵就那麼僵硬的舉着冷亦清的手腕,冷亦清身上的溫度清晰的透過手腕傳到了溫葵的手心裡,像是有人拿了羽毛在你的心裡面不停的撓來撓去,攪的你心神不寧的。
冷亦清看着溫葵,勾了勾脣角,被捏着的手腕微微的轉動,頎長的手指就輕易的觸碰到了溫葵的手背,指腹輕輕的在上面摩挲着,就像是撫摸着一匹上好的綢布。
溫葵臉一紅,觸電般的把手縮回來,眼睛一瞪,美眸一轉,“你幹什麼!”
冷不丁的就鬆開了手,本來就因爲受傷使不上力氣的胳膊一下子就墜下來,撞在了牀梆上,撞擊傳來的震動生生的把傷口給震裂了,白色的紗布上迅速的染上了一團鮮紅的血漬。
“啊!亦清!”
溫葵驚呼一聲,看着那團扎眼的血漬變得越來越大,心裡不斷的責備自己幹嘛要放開她的手,不對,是一開始就不該去抓的。
溫葵伸手想去觸碰,但是又怕再次傷到冷亦清,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溫葵急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哭什麼?”冷亦清看到溫葵眼裡的晶瑩,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要哭了,去叫護士重新換藥就好了。”冷亦清用了有生以來最爲溫軟的語氣。
溫葵迅速的擡手擦乾了淚水,扭頭就走出了病房。
這下冷亦清可愣了,我只是叫你不要哭而已,怎麼還就走了呢。
正當冷亦清納悶的時候,就看到了溫葵引着一名護士過來了。
護士手裡的托盤放着消毒水、棉球和乾淨的紗布,嘴裡絮絮叨叨着,“都說了病人需要靜養,你們就是不聽,這下還要換藥,要是傷口好不了說不定還有化膿的危險,你們這些人就是不聽......”
冷亦清瞧着溫葵,她低眉順眼的聽着,絲毫沒有不耐煩,反而是非常認真,時不時的還要點點頭。
冷亦清機械的讓護士給換好了藥,期間她的目光一下都沒有離開過溫葵,而溫葵的眼光則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胳膊。
當護士解下一圈圈纏起來的繃帶,血淋淋的傷口就那麼呈現在了溫葵的眼前,因爲裂開餓緣故,傷口附近都是外翻的白肉,正往外絲絲的冒着血,肉眼可見的創口甚至能夠看見裡面的經脈。
溫葵一下子就用手捂住了嘴巴,肩膀都抖動了起來,淚珠子再也掛不住了,順着眼皮就落了下來。
雖說上次冷亦清受傷比這次嚴重的多,可是那次所有的處理都是在手術室裡面,而這次卻是直接面對,槍傷,難養。
重新纏好繃帶的護士一般收拾着東西,一邊交待着注意事項,不能沾水,不能劇烈運動,要記得按時換藥,溫葵都一一的記在心裡,有時也出言詢問兩聲。
冷亦清在一旁看得呆呆的,自己以前執行任務時受了傷,都是潦草的隨便一綁,就算是有時阮洛芷和臧翟在自己身旁,也最多是綁的好一點,根本沒有誰會去這樣細心的照料着自己。
好似有什麼話一直哽在冷亦清的喉中,說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可是看着溫葵的眼神卻愈發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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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葵送走護士,瞟了一眼冷亦清,見她盯着自己出神,也沒理她,就開始收拾起病房來了。
冷亦清看着溫葵忙前忙後,忽然間記憶就像潮水一般的涌進了自己了腦子裡,她想起從前溫葵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的時候,看到她總是怕怕的,因爲那時候自己做她的教官,老是變着法的捉弄她;她想起那日分別時她對溫葵的狠厲讓她哭的如此傷心;她想起經過多年再見溫葵的時候,溫葵的變化幾乎讓她不認得,好陌生;她想起那天子彈射進自己的胸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最後一幕是溫葵頹唐的坐在地上淒厲的喊着她的名字;她想起那天在病房溫葵顫抖着手一勺一勺喂自己喝粥時的模樣;她被自己壓在身下,滿臉通紅卻又不做抵抗的綿羊模樣;她拉着自己去吃小吃的興奮模樣;她拎着大包小包逛街的瘋狂模樣;她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急切模樣;她擔心自己而哭泣的梨花帶雨模樣......
冷亦清宛如撥開了層層迷霧,她的腦海像是被誰打開了塵封多年的匣子,潘多拉魔盒一般瘋狂的涌出了奇奇怪怪的念頭,又好像漂浮在雲端,也像是跨過了一道彩虹,有句話她必須得對溫葵說,或許自己早就該說了,可是自己卻遲鈍到一直要讓她爲自己哭泣了真麼多次才發現。
冷亦清竟有些懊惱,也有些害怕,怕自己現在說出來會遭到她的埋怨,可是冷亦清卻堅定要說,因爲她從來就不會違背自己的心。
冷亦清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溫葵已經不在了,她嚇了一跳,連忙從牀上跳起來去穿鞋子,手忙腳亂中也忘了自己的胳膊現在一點都動不得。
溫葵拎着粥回來的時候,看到冷亦清這在艱難的伸手去撈手底下的鞋子,不出意料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冷亦清!”
冷亦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給嚇了一跳,擡起頭見是溫葵,臉上難得的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葵!”
聽到冷亦清真麼叫自己的溫葵又是臉一紅,但是還是沒放下臉色,重重的把手裡的粥頓在桌子上,“你給我躺好!”
冷亦清很少見到溫葵的慍怒,這短短几個小廝之內竟是接連見了兩次,有點懵。
見她不動,溫葵伸手拉過枕頭,就勢按着冷亦清沒受傷的那個肩頭讓她靠在枕頭上,拉過薄被蓋在她身上,然後又自己拉了凳子坐在病牀旁邊。
冷亦清這才反應過來,笑了笑,看着正開粥盒的溫葵,突然勾了勾手指,“過來。”
“你幹嘛?”溫葵聽到冷亦清真麼溫柔的對她說話,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你過來,我講給你聽。”
溫葵狐疑的看着她,可是冷亦清的臉上掛着笑,看在她的眼裡就是褶褶生輝,抗拒不了。溫葵緩緩的把耳朵貼近冷亦清的脣邊。
冷亦清使壞的哈出了一口氣,溫葵的耳根迅速的就醫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頭紅到尾。
她又故意的再把脣湊近了一點,似有似無的蹭着溫葵的耳垂,慢慢的吐出了幾個字,“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