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慶你這情況也愁人,爸媽都走的早,什麼也沒給你留下,就留下來了一座房子,還是十幾年的前的瓦房,瓦都往下退了,你看看都破了多少洞,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長時候了。
我手底下倒是有兩個姑娘,人長的挺水靈,在南方打了幾年工,現在也就二十三四歲,
人家要求也不高,就是在鎮子上有套房子,車子也要有一輛,以後做什麼都方便。
你覺得要是能達到這個條件的話,我可以給你撮合撮合。”
說完停了一會兒又道:“你說說,現在嫁個閨女一個二個的都給賣閨女一樣,一個個張着嘴猛要,日後結婚借的錢還不是要兩人一塊還?都是圖的啥?”
胖二嬸抱着自己的孫在站在那裡喋喋不休,即便是王慶不搭理她,她自己也說的格外起勁。
“二嬸,我剛纔聽到二叔叫你回家了。”
王慶受不了這個長舌婦,出聲說道,想要她趕緊離開。
“你二叔叫我?這不可能!他現在在鎮子上跟着人家蓋房子,不到七點根本就到不了家。
王慶你該不會是嫌二嬸的話不好聽,想要攆我走吧?
你這就不對了,二嬸的話雖然糙,但是道理卻不糙,說這些也不是爲你好?現在這個社會想要娶個不要錢的媳婦可不容易!
你說說現在這人都是咋想的,我家就小東一個,你二叔我倆掙多少還不都是他們的?偏偏結親的時候死命的要。
要不是小東爭氣,先懷上之後再結親,女方也少要不了!”
說着又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弄不明白他們都是咋想的,家裡面把房子蓋的好好,偏偏不住,非要在城裡買房子,交個首付一二十萬,還要再還好多年房貸。
王慶你看看,我跟你二叔蓋的這兩層樓哪裡不好了?在咱村上也是數一數二!可人家偏偏就是看不上,你說氣不氣人?”
王慶和她家是鄰居,她家在西面,透過窗子就能看到,房子蓋好應該有一段年月了,外面用水泥塗了牆,跟城裡的那些好房子自然沒法子比,不過在鄉間,這樣的房子已經是極爲不錯的了,也難怪這胖二嬸會如此的得瑟。
“就是王慶你任務更大,就剩下了一個人,想要蓋個像樣的房子都沒人幫襯,實在是不容易啊……”
王慶看看自己系統空間裡存放着的三百多兩黃金一萬多兩白銀,一點沒有感到蓋這樣一座房子有多不容易。
黃金白銀在《賣炭翁》的副本里他就得到了不少,到了《木蘭辭》的世界裡,他十一年大大小小的功勞立了無數,各種賞賜也是拿的手軟。
除去往花家送回去一些,自己花用一些,其餘的綢布糧食之類的賞賜都被他給別人換成了等價金銀存放到了系統空間,爲的就是回到現實世界後好花用,現在看來,自己這個舉動實在是太明智了。
胖二嬸喋喋不休的說道了六點多,這才心滿意足的抱着孩子回去了,走了好遠才喊道:“家裡有還有半斤羊肉,待會兒你來,我做羊肉燴麪給你吃!”
王慶纔不會去她家吃什麼燴麪,他知道這不過是對方的一句客套話而已,自己要是真的不知輕重的去了,那樂子才鬧大了。
自己以前窮困的時候也不受這樣的窩囊氣,現在有錢了鬼才會去受她的白眼,就算是餓肚子也不去。
家裡收拾了一下勉強也能住人,晚上胡亂對付一宿也就是了。
口袋裡還有七八百塊錢的現金,看看天黑,自己肚子也餓了,王慶就帶上錢準備去村裡小賣鋪買些東西充飢。
記憶裡開小賣鋪的八爺在自己走的時候就七十多歲了,現在十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世,小賣鋪還開不開。
走到西邊二嬸家的時候,他家大門已經關上了,王慶停下腳步悄悄的用力推了推,推不動,看來裡面已經鎖上了。
“你做什麼去!”
笑着搖搖頭正準備走,卻猛然聽到院子裡響起一聲胖二嬸的暴喝。
王慶被嚇得一哆嗦,正奇怪這胖二嬸因何暴喝出聲,卻聽得裡面接着響起了一聲囁喏委屈男子聲:“王慶家裡沒有一個人,整個村子就給咱家沾親帶故,咱不伸手拉扯一把誰伸手?
你看看他家房子都破成啥樣了?根本沒法住人,睡覺都成問題,咱家空閒房子多,讓他暫時住下一間也不妨事。
再說他一個人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咱要是連個飯都不管,說出去惹村上老少爺們笑話……”
“誰笑話?誰敢笑話咱?想笑咱先將他自己的日子過的超過咱再說!
我給你說,今天你要是敢去把王慶叫來,老孃給你沒完!
你知道個啥就在這裡充濫好人?王慶要是掙着大錢回鄉了,不用你說我就將他叫咱家了!可他不是!
你是沒見他今天的樣子,穿着一身假名牌,弄的灰頭土臉的,都三十歲的人了,要車車沒有,要房幾間破瓦房要塌,現在跑回來十足十是一事無成!
這樣的人你敢往家裡帶?帶回來非得粘上你趕都趕不走!
到時間賠吃賠睡的,他臉咋就長這麼好?他又不是老孃的兒子,老孃憑什麼要這樣敬着他?
也虧得我之前在縣城賣過衣服,認識一些牌子,要不然今天非的被他給蒙了!”
胖二嬸的的嘴如同機關槍一樣,頃刻間就將二叔打成了篩子。
二叔囁喏了一下道:“這不是他只有咱這一家親戚嘛……”
“少提什麼親戚!不過是你和他爹是一個太爺罷了!八竿子都要打不到,好意思說什麼親戚?最煩的就是親戚了……”
王慶正在門外聽了靜靜的聽了一會兒,一聲不吭的走了。
雖然原本就沒打算從他們這裡獲得什麼幫助,可如今親耳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還是隱隱的發寒,世間的人情冷暖啊,想想就讓人難受!
有些時候一些極品親戚還不如一個普通人,至少在來到小賣鋪的時候,八爺的兒子認出是王慶後,硬是給他做了碗熱騰騰的雞蛋麪,吃過之後才讓他離開。
人吶,不活出來一個人樣子出來,到哪裡都不會讓人高看一眼!
王慶躺在牀上,蓋着有黴味的被子,透過房頂的洞看着夜空中並不算清晰的星辰,良久之後嘴角扯出一抹不知所謂的笑,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