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段某人,你想要把柔妃那個女人救出來啊?”段天諶垂眸看她,許是剛睡醒的緣故,那小臉兒白裡透紅,宛若嬰兒的肌膚,柔嫩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直讓人想要狠狠捏一把。
尤其此刻她還趴伏在桌上,睡眼朦朧的仰視着,雙脣微微張開,像是邀請他的採擷,帶着無聲而致命的誘惑,讓他看得心頭軟成一灘春水。他心裡忽然發癢,下意識就伸出手,卻被顧惜若惡狠狠的瞪視阻止。這人,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
想要親熱,也得看看場合吧。
好歹段天昊還眼巴巴的坐在這裡,他居然做出此番不雅的動作,可有將彼此的形象放在心上?
儘管她知道,段天昊未必就是個長舌之人。
可這些日子的相處,也讓她窺出了一點苗頭,隱約知道段天昊可能對她懷有的些許異樣情緒。
若她不曾察覺此種情緒,倒也還好,可不巧的是,她偏偏已經知道了。如今,要她在這個人面前,如此無所顧忌的上演親熱一幕,她心裡膈應得慌。
“段某人,你給我安分點。”她紅脣輕啓,眼角餘光瞥過坐立難安的段天昊,語帶警告。
段天諶也掃了眼旁邊靜坐着的段天昊,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不耐。
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會如此時這般讓他覺得他這個七弟非常不識趣。
明明該是他二人的世界,偏偏對方連個避諱的意思都沒有,讓他無法實施心中的想法。
一想到若若顧及着他這個七弟的感受,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連忙將炮火開向段天昊,“七弟,你覺得,這個柔妃不應該救出來麼?”
段天昊仍舊沉浸在剛纔那一幕給他的震撼中,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存在已經給他的六哥造成了困擾,心裡已經想着要如何找個藉口離開。
可在看到顧惜若的反應時,他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橫豎也已經坐在了這裡,而且顧惜若似乎也顧及着他的感受,他又何必如此體貼的給兩人騰出此刻獨處的空間?
他決定了!
他不走了。
能多膈應他那六哥一下,就多膈應一下。
橫豎他的心思,他這六哥也知道,更沒有必要遮掩什麼。
“六哥,臣弟覺得,柔妃不應該救出來。”他清了清嗓子,無視段天諶眯眼警告的神情,反而是大大咧咧的迎上顧惜若的探究視線,溫文爾雅的反問,“六嫂難道不是這樣想的?”
顧惜若覺得,這個時候,她就該裝傻充愣。而感覺到身旁那人不可忽視的視線,她的確也這麼做了。
段天諶有些好笑,強忍住揉她發頂的衝動,轉而看向段天昊,淡淡道:“七弟,那你可知,柔妃又何來歷?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還不簡單?宮中皆有記錄,六哥若是想知道,直接命人去查,不就可以了?”段天昊連忙回道,後來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六哥,你該不會以爲,宮中的記錄還會是假的吧?”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皇宮向來是盤查最嚴的地方,即便是地位最低下的宮人,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身上有什麼疤痕睡覺是否會打呼嚕,不僅查得一清二楚,還會以最殘酷的筆法記錄在冊,成爲宮中之人終生的標籤。
宮人尚且如此,更遑論成爲一宮之主的柔妃?
“六哥,你是在開玩笑吧?”思來想去,段天昊都不覺得,柔妃的身份會是造假的。
畢竟,那可是他父皇的地盤。
若是連個女人的身份都能造假,這也實在是太顛覆他以往的認知了。
段天諶淡淡掃了他一眼,冷哼着道:“百密尚且有一疏,誰又能保證,那柔妃身家清白,來歷簡單?”
“可你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柔妃身家不清白,來歷不簡單?”段天昊似乎與他槓上了,在他說出那麼一句話後,卻是少見的反駁起他,甚至態度上也略顯強硬。
顧惜若心中詫異,狐疑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間來來回回,段天諶的不耐、段天昊的些微咄咄逼人,無一例外的被她收入眼底,越發覺得此事蹊蹺。
不過是簡單的一個問題,怎麼會讓這兩人露出如此意味深長的態度?
而且,還是個與他二人沒有多大關係的女人!
段天諶很快就爲她解答了疑惑,“七弟,你別多想了。我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而已,並無其他的意思。柔妃身份是否清白,這還有待考證。而你我都清楚,皇后娘娘作爲其中不可忽視的關鍵環節,肯定承擔着或大或小的責任。”
自從段天諶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後,面對蒼帝和柳皇后時,已經沒有一開始顧惜若見到他時的小心翼翼。
或許,那也不算是小心翼翼,而是不屑一顧。於段天諶而言,那一個“母后”的稱呼,似乎並不是他在意的。否則,他也不會叫了柳皇后那麼多年的“母后”。
她看得出,段天諶非但沒有對柳皇后有所好感,隱隱中,竟有股莫名的敵意。
而這股敵意嘛……
似乎也可以理解。
畢竟,當年雲貴妃那麼得寵,肯定會與柳皇后有所糾葛,難保段天諶的這股“敵意”,就是自小這麼產生,並在雲貴妃離世後維持了這麼久的。
能夠二十幾年如一日的稱呼柳皇后爲“母后”,想必他的底線遠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很多。
不過,顧惜若不明白的是,此事又怎麼與柳皇后扯上關係了?
面對她的疑惑,段天諶還來不及給她答案,卻見段天昊已經站起身,朝他二人拱了拱手,毫不遲疑道:“臣弟想起還有一些事兒要處理,便先告辭了。”
話落,他便疾步而去,沒有看到顧惜若眼裡盛滿的詫異。
可落在顧惜若的眼睛裡,總覺得那身影裡透露着難以言狀的狼狽和逃避之意。
居然不歡而散!
“段某人,他是怎麼了?爲何反應會這麼大?”想了片刻,顧惜若還是沒有猜出其中的關聯,索性不再去想,直接開口問道。
段天諶卻沒有立即回答她。
好不容易等到段天昊離開,他可以爲所欲爲了,先是將她柔軟的頭髮狠狠蹂躪了一番,直到她抗議的聲音已經達到不能忽視的程度時,才意猶未盡的停下手,迎上她那惱怒的視線,笑着道:“若若,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在蒼朝的法制中,皇后對於進入後宮爲嬪妃的女子,具有最後一道關卡的控制權利。而據我所知,當年柳皇后入宮坐上後位沒多久,柔妃也被選入後宮之中了。”
一句話,道盡其中的因果奧妙。
顧惜若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段天昊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原來這還涉及到他老孃的聲譽問題。
柔妃能夠順利進入皇宮,在最後一道關卡的把控上,肯定會更加嚴格,甚至條件是達到了嚴苛的地步。
“我查過,當初與柔妃一同被選入後宮中,成爲父皇嬪妃的人中,身份並不是太高,而且孃家的勢力皆較爲薄弱。”
段天諶又適時的補充上這一句。
顧惜若若有所思的點頭,由此可見,柳皇后並非真心想要這些女人進宮爭寵,而是礙於“皇后”的身份,不得已爲之罷了。
可是,段天諶是否想多了?
看上去,柳皇后可不像是擁有能夠容忍人的好肚量,對於那些進入後宮的嬪妃,不百般刁難,已經算是很好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包庇造假”一說?
對!
儘管段天諶沒有明說,可是她卻很清楚,剛纔他與段天昊所談的話裡,便隱含着這樣的意思——柳皇后包庇柔妃,並對其身份造假持有睜眼不理會的態度。
顧惜若幾乎是自動腦補出事情的大概脈絡,許是想要求證結果,她偷偷瞥了眼身旁那人的臉色,對着手指弱弱問道:“段某人,我在想,你是不是想多了?既然你已經查出來,那些被送入皇宮的女人,孃家的勢力並不是太高,也正說明了她大度之下暴露出來的牴觸心思。而據我所知,柔妃沒入宮前的身份,可是當時朝中某位御醫的養女……”
御醫這身份,想必並不是高的,能夠被柳皇后看入眼中,似乎也很正常。
對此,段天諶倒是頗爲驚訝,“若若,你怎麼知道這些?”
顧惜若這才反應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就將自己的底牌擺了出來,連忙縮了縮脖子,頗爲俏皮可愛。
她總不能說,自從七夕宮宴開始,她對柔妃已經關注起來了吧?
這理由,可不能就這麼說出來。否則肯定還會牽扯到更深層次的原因。
現在,她還不希望,這些“根本原因”被段天諶知道。
好在段天諶也沒追問下去,順着她的思路回答,“若若,你剛纔說得不錯。在沒入宮前,柔妃本是王御醫的養女。父皇對未婚女子能夠參加後宮嬪妃甄選的門檻並不是太高,以王御醫的資歷和身份,當時柔妃入選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如此名不見經傳的柔妃,竟會成爲那批嬪妃中最早得到妃位的女人。”
顧惜若靜靜聽着,眸光微閃。
真是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波折。看來,不管是柔妃的身份有待商量,還是柔妃自身的本事不容小覷,足可以說明當年柔妃入宮的來龍去脈很有貓膩。
“段某人,既然你瞭解其中的關聯,爲何不讓段天昊去查清楚?”她偏着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那長而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好像揮着翅膀躍動的蝶。
段天諶見狀,心中一動,伸出手,出其不意的撥了撥那睫毛,惹來她一陣怒視,他卻不在意,當即朗聲大笑起來。
顧惜若拿起案上的書,一把摔在了他的身上,氣呼呼的罵道:“段某人,我在跟你談正事!你給我正經一點!別老是做些無聊的動作!等不談正事了,你愛咋滴就咋滴。”
“哦?”段天諶猛地湊過去,曖昧問道,“若若,我想咋滴就咋滴?”
顧惜若下意識就點頭,待看到他臉上曖昧的神情時,心知他肯定又想歪了,當即擰起他的左耳,叱道:“你給我正經點!要真是淨想些有的沒的,我不介意直接把王府的門關上,讓你在皇宮裡與皇上交流一下感情!”
段天諶立即睜着雙眼,狀若震驚的盯着她,眼神裡滿是委屈和控訴。要讓那些朝臣們看見他這副模樣,估計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顧惜若忍不住捂臉。
這男人,可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隨隨便便一個地方,都能打情罵俏。真把這皇宮當成他們的地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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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有點問題,等某梧回頭再調整回來不啊!麼麼噠,親們有沒有發現某梧這幾天更新都及時了,每天早上八點準時更新哦,嘿嘿\^o^/。這種按時更新的感覺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