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王三見之,頓時臉色大變。
那東西,卻是——
當日她大刀闊斧後搜刮整理出來的“王府諸人祖宗十八代”。
顧惜若得意的揚眉,不出所料看到王三灰白的面孔時,頓時笑得只見牙齒不見眼了。
誰都沒想到,偶然間弄來的東西,竟然也會有正正經經派上用場的那一天。
或許,她該去申請個什麼“未卜先知”獎,日後就算是單純守着利息過日子,那數目估計也是很可觀的。
段天諶看着她笑得花枝招展的模樣,眸光如水,在他人看不見的角落裡靜靜流淌着一股暖意。
只是,當眸光觸及到她有些灰白的容顏時,連忙快步走過去,將她的皓腕緊緊的握在手心,待感覺到她有些紊亂的氣息時,冷不防提了口氣,氣息入了肺腑卻涼了半截。
他暗自爲她輸入一股真氣,努力的平復着體內的氣息翻滾,完全不顧及有他人在場,就那麼靜靜的盯着她,似乎要將她的模樣刻印在腦海裡。
顧惜若頓覺好笑,也覺得某人太過於小題大做,只是看到他這副着急的模樣,心裡還是沒來由的暖起來,反握住他的手,脣角綻出一抹愉悅的笑意。
她的笑,不同於以往的張揚肆意,像是潺潺溪水裡破水而出的蓮花,在月色清輝之下悄然綻放,柔和裡帶着明朗,清純裡蘊含着神秘,攝人三魂,勾人七魄。
似乎被她不經意間展露的溫情給震懾到了,段天昊眨了眨眼,忽然有些移不開視線。
他從來都不知道,一直如河東獅吼那般毫無形象的人,一旦溫柔的笑起來,竟帶着如此驚豔瑰麗的美!
他的眸光不知不覺的在她身上游移,掠過那剪水雙瞳,筆挺的俏鼻,小巧的下巴,最後落在那雙手上,雙眸倏地一眯,心裡瞬間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格外的不舒服。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把那緊握的兩雙手掰開,將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合在自己的手掌心,緊緊的握住。
身隨心動,他撐着椅子的扶手稍稍用力,冷不防一隻微涼的手覆上了手背,力道不是很大,卻也足夠阻止他那番下意識的舉動。
他猶自沉浸在那樣溫柔的笑意裡,乍然被人一阻止,心頭驀地升騰起一股煩躁。
回頭剛想開口斥責一番,卻撞入了柳朔存明滅不定的眸光裡,心神頓時一凜,微微前傾的身子又靠回了椅子裡。
但見他伸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盞,竭力平復着方纔心裡殘存的異樣,只是那兩雙緊握的手就好像是生根長刺了般,紮在嫩肉裡心房中,細細麻麻的疼痛隨之而來,神色也隨之難看起來。
柳朔存頓時鬆了一口氣,眯着眼,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顧惜若,又回頭看了看埋頭喝茶的段天昊,總算知道爲何他會如此失態了。
美人一笑,傾國傾城嘛!
顧惜若的親生母親——玉若,雖不及雲卿的絕色傾城,卻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佳人,更兼其才情逼人學識淵博,書香世家的氣韻也是渾然天成舉世無雙的。
只是顧惜若性子囂張,在想到她的時候,衆人自然就忽略了她的容貌風情了。
如今看來,這一笑之中展露的風情,還真是令他們備受稱頌的堯王爺無可抵擋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柳朔存捋了捋山羊鬚,心裡暗暗思量着,殊不知,皇后也眼尖兒的瞧見了段天昊的異樣,再看向顧惜若的眼神裡,更是帶着一股無法抹除的恨意。
見到兩人如此旁若無人的深情對視,顧礄頓覺一個頭兩個大,眼瞅着蒼帝就要發火,頓時圈起手抵在脣邊,重重的咳了幾聲,待那兩人齊齊驚醒過來時,才放下手,眼觀鼻鼻觀心的坐着,靜待蒼帝的旨意。
“顧惜若,你不是說有證據嗎?爲何還不呈上來?”這一個兩個的,都把他當成隱形人,以爲時間很多嗎?
顧惜若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掰開段天諶的手,深呼吸後覺得精神好了不少,這才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色,拿起手裡的冊子就要呈遞上去。
卻不想,身後那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手下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往後拽去。
她只覺眼前一暗,一具偉岸的身子便擋在了面前,不覺得有多陰霾壓頂,而是像極了幼時颳風下雨時千尋萬找的停靠港灣,自內而外感到無比的舒服安心。
不過,既然段天諶都已經表態了,她也樂得清閒自在。
趁着蒼帝的注意力都放在某人身上時,她偷偷的從他身後偷溜到一旁的椅子上,幾乎是頭靠頭的挨着顧礄坐着,隨手捻起一塊點心,便喜滋滋的吃了起來。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段天諶躬身行了個大禮,忽然正色道,“兒臣不知,這個奴才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並敢到您的面前惡意散播謠言的。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既然此人說兒臣的王府裡藏有迷迭香,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莫過於帶人前去搜查一番。”
橫豎他也不想再拖下去,倒不如速戰速決。
那些人要演戲,他配不配合,還得看心情。
尤其是此刻他還擔心着顧惜若異常的身體狀況,愈發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了。
蒼帝聞言,眸光微閃,並無任何實質性的動作,而是狐疑的打量着他,似乎想要透過那張嚴肅的臉,看透他心中所想。
段天諶也不急,自顧自的任由蒼帝打量着。
比起耐心,他自認不會差到哪裡去。
更何況,此時此刻,有人會比他更加沒有耐性。
“諶王此話,有失妥當。”果然,在見到蒼帝不置可否的神情時,沉默了許久的柳朔存終於忍不住站出來,緩緩開口,“王府是諶王的,若是您想要有心隱藏什麼東西,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王三不過是名下人,就算有心想要告發,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顧惜若癟癟嘴,心裡對柳朔存的壞印象又加深了幾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都聽出了他話裡的用意,無非就是說,段天諶強權施壓不給人告密的機會。
可這人是不是老糊塗了?
以段天諶的能力,若是能夠阻止王三的告發,又豈會讓對方鬧到上書房來?
思及此,她腦中頓時靈光一閃,連忙將崇拜的目光投向一本正經的某人,心裡忽然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
感受到某個小女人的“友好”視線,段天諶心裡的冰霜也在慢慢的融化,只是在看向柳朔存的目光裡,仍舊佈滿了陰霾,字字鏗然的反駁道:“國舅爺是否糊塗了?王三想要阻止本王的強權施壓,卻沒有能力,那麼,入宮到父皇跟前來告密,就又有能力了嗎?”
冷不防被他的話一噎,柳朔存的臉色也頓時緊繃了起來,只是礙於自己前後矛盾的說辭,竟也找不到話來狡辯。
心中雖有些好奇,段天諶爲何會緊揪着這些細節不放,卻也來不及思考各種原有,暗自恨恨的瞪了皇后一眼,喉頭一滑,連帶着吞下了此次的苦果,腦子飛快的思索起對策。
顧惜若不動神色的將他的小動作收入眼裡,心裡的某些疑惑,也於此刻得到了解釋。
正這麼想着,忽然感覺到兩道好奇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狐疑的擡頭,卻見段天昊快速的別過眼,心裡是又好笑又好氣,想着難道她的正面就那麼不堪入目嗎?
笑過之後,也根本就沒把他的異常放在心上。
段天昊見狀,心裡驀地滋生出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只是感受到柳朔存那近乎指責的眼色,倒也清楚的知道,此刻並不是發呆愣神的時候,稍稍調整好了心情,便也全身戒備的注意起殿內的情況來。
無疑的,他此舉又引發了顧惜若好一番莫名其妙的感慨。
短暫的沉默後,蒼帝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但在衆人的心裡,沒有表示,便是最明顯的表示。
是以,段天諶稍稍停頓了一會兒後,朝着蒼帝拱了拱手,繼續神色冷肅道:“此父皇,此事本就漏洞百出,稍一細想就會察覺出其中的關係。比如說,此人是兒臣府上的下人,卻無緣無故出來告兒臣的密,本身就讓人懷疑他真正的目的。”
“許是他看不過你如此大逆不道的舉動,纔想到要站出來告發呢!”皇后見到有空子可鑽,冷不防就插上了這麼一句話。
但見她抿着脣,笑得格外得意,就連下首柳朔存明裡暗裡的警告都沒放在眼裡。
顧惜若暗自冷笑。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現在她發現了,在偌大後宮裡,皇后能走到今日這地位,手段和腦子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終究是從女人堆裡摸爬打滾闖出來的,真要拿到朝堂政局上來,倒還顯得小家子氣,不能登大雅之堂了。
段天諶看都沒看皇后一眼,一心一意的想要敘述着自己的“解釋”,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打算搭理過誰,就連方纔柳朔存打斷他的話時,他也是這樣一副嚴肅的模樣。
皇后只覺一拳頭打在了棉花裡,全身的氣力都發泄不出,除了暗自憤恨不已之外,便也只能拿手裡捏着帕子出氣。不多會兒,那價值不菲的天蠶絲錦帕就徹底作廢。
“父皇,這奴才是否真的看不過兒臣的舉動,兒臣不知。但是,兒臣好奇的是,他是如何走到父皇面前告密的?想那皇宮戒備森嚴,出入九道宮門,每一道均需要經過重重的盤查,方可放人入內。試問,這奴才身份卑微低賤,別說是九道,就是能夠靠近宮門方圓一里,都還是個問題。其中種種,難道您就不覺得可疑嗎?”
話音剛落,卻見柳朔存和段天昊齊齊扭頭看向他,四道或憤怒或異樣的目光唰一下全射向他,無法遏制住心裡翻滾的波浪。
說了這麼多,原來他的目的就在於此嗎?
只是,若是爲了御林軍的真正歸屬,他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才終於繞到了點子上?
此時此刻,雖沒有真正確定段天諶的目的是否在那十萬御林軍上,可此事若真是要追究到底,牽涉的人員肯定很多。
幸虧,他們早就有準備,提前讓御林軍統領蘇啓亮安安分分的待在了家中。
柳朔存和段天昊各自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色,彼此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段天諶見狀,眸光裡快速的劃過一道冷芒,一旁時刻注意着他的顧惜若見了,忍不住在心裡搖頭,想着那兩隻估計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某人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想要出手整人了,就好像是一頭餓狼多年都被困在籠子裡,終於有朝一日能夠破籠而出,不狠狠的咬幾個人的脖子嚐嚐鮮,又怎麼對得起他叫囂沸騰多年的鮮血熱情?
想要他手下留情?
下輩子吧!
蒼帝卻不理會殿內各種各樣的眼神官司,不怒自威的龍顏上佈滿了冰霜,可以說,打從段天諶開始“解釋”起,他的臉色就從來沒見過陽光。
片刻後,卻見他猛地擡起手,又狠狠的拍在龍椅上,“砰”的一聲,將殿內諸人異常活躍的亂猜心思瞬間凍結後,衝着殿外喝道:“蘇海凌,給朕滾進來。”
話落,便見一人佩着長刀,濃眉大眼,腰圓膀粗,腳下踩着風似的跑進來。
顧惜若心中瞭然,想必這便是御前侍衛,更近距離更專業的負責蒼帝的安全了。
蘇海凌快步走到殿中央,單膝點地,朗聲道:“奴才叩見皇上。”
“蘇海凌,朕命你,即刻把昨日晚上輪值守衛的御林軍,都給朕帶進來。不管是統領還是普通士兵,一個都不許少。”
話落,便又見蒼帝狠狠的拍了下座下的龍椅,驚得殿內衆人心尖兒都跟着顫了好幾顫,大氣都不敢出,只那麼眼睜睜的看着蘇海凌轉身離去。
顧惜若只覺殿內的氣氛壓抑得厲害,呼吸一下似乎都要緩好幾緩,雙腳想要交疊起來,晃上那麼幾晃。
可在對上顧礄那佯裝發怒的神情時,所有的動作彷彿都做不利索了,小嘴也頓時嘟了起來,偷過隔壁桌案上擺放的點心,又解悶似的往嘴裡塞去。
蘇海凌的辦事效率也很快,她還沒吃完兩塊小點心,便聽到上書房門外傳來一陣凌亂不齊整的腳步聲。
殿內衆人也被這聲音吸引住,紛紛扭頭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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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今天出門辦事,大晚上的纔回來,更少了些,親們將就着點,明天偶儘量多更,儘量啊……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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