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命案發生的第三天,學校仍然在上課,大家最初的興奮也被澆的一點不剩。沒有新奇的感覺,仍是每天的三點一線,就如推理小說一樣,有時候什麼樣的過程都不想追究,剩下的只是對兇手的好奇和對結果的期盼。
這三天也發現了很多疑點,又經過表哥和一干警察的努力找到了很多線索,只是兇手仍然在迷霧中飄忽不定。關於陳僑佳的案子,昨天的時候費裳老師主動出來作證人,聲稱陳僑佳在被害之前一直與其在一起,中午是一起吃飯的,然後因爲急着帶學生會開會,便自行去會議室了,那時大概是12:30的樣子,學生會一般開會的時間是12:40,也就是說死亡時間縮短成10分鐘。
關芸法醫曾經說過,陳僑佳的死因非常奇怪,從身體表面似乎沒有任何傷痕,但是身上的骨頭卻多處斷裂,似乎是被嚴重擊打,那麼關於兇器也是個很大的疑點了,案子又開始停滯不前。
於是中午的時候表哥又跟前兩天一樣約我去食堂討論案情,其實每次我都想說與其這樣不如停課介入警方的調查,畢竟我也是這學校的人,可以盡一份力,現在上課不過是個形式罷了,連平常時不時猥瑣的趴在窗戶旁邊記名字的老師都很少出現了,可見情況的危急了。不過要是說出來的話,可能表哥非但不會同意,連下次我能不能繼續知道案情的進展都是個問題了。
“哎,你來了啊,我問你一下,除了費裳老師還有誰跟陳僑佳的關係比較近。”表哥看我來,稍微舒展了下眉頭。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好像嚴晶跟她的關係也不錯,我也拿不準。”這個問題的確讓我頭痛,我可不是個八卦的人呢。
“那你說費裳會不會殺陳僑佳呢?”表哥不知是問我還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的確,費裳老師這次的感覺與上次關琪、吉利的情況不一樣,這次是費裳一個人的證詞,可信度就沒有兩個人的高了,費裳完全有可能是兇手,爲了擾亂視線。陳僑佳的體內也有安眠藥的成分,費裳也可以在吃飯的時候趁其不備加入安眠藥,不過費裳老師會殺人嗎?
我不經想起那個長得漂亮、笑容柔和的老師,那可是個相當受學生歡迎的老師呢!聽說以前還有男生在她上課前化妝。如果她是兇手的話,很多人都不能接受吧!
“在想什麼呢?問你話呢!”表哥看我心不在蔫的有些惱火。
“我覺得不會吧,她是個很善良的老師呢。”
“別拿善良來說事嗎!評價一個人要客觀,你跟她接觸過了,所以就會對她有所偏袒吧。不過的確有目擊證人在旁邊的大廈裡面吃飯。但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
“至於鄭梧才嗎,他的死因真是奇怪之極,不得不說兇手真是有點高明瞭,完全匪夷所思,這可是我碰到過最棘手的案子了。”表哥又開始懊惱起來。
“那個,沒有查到引發中毒的誘因嗎?是什麼東西共同食用造成的?”
“如果有的話,我還坐在這裡幹嘛,不過我已經讓人着手調查了。”
“嘩嘩~”宛如小橋流水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我接個電話啊。”表哥慌忙將手機拿出來,看來案情有進展的情況了,我把頭側過去,暗暗觀察着表哥的表情,看他的眉頭什麼時候展開。
“恩,呵呵,辛苦你們了。”表哥舒了一口氣。
“鄭梧才的死因又更進一步了,經過警方和鑑證科他們的努力,終於發現了。似乎是,嘿嘿~校長的增發劑和棗子茶裡面有兩種物質一同入口會中毒。”表哥一邊炫耀了下他們警察的能幹,一邊忍不住笑着。
“啊?增發劑?不是吧?”我愣了一下,也笑起來。
“不過,兇手是誰呢?誰這麼策劃的呢?”我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笑的時候,離真相更進一步了,不該停滯下來去關心這些東西。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了,現在的問題真的有兇手嗎?”表哥又嚴肅起來。
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沒有兇手,那這案子不是太可笑了嗎!
“鄭梧才頭上的叉呢?怎麼解釋,關芸法醫也說過了,是死後被人刻上去的,既然如此,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我有些迷糊。
“這個,根據你的說法和我連日來的調查,都發現鄭梧纔在這個學校是被人憎恨的人,自從他來了以後他訂的制度讓師生們抱怨不斷,是個相當沒有人氣的人,如果有人恨他,看他死了心裡惡意的畫上一個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結果那個人不曾料想這件事會搞得這麼嚴重,警方會當成殺人案來處理,所以那個人也就不敢承認,更何況黃平南不是還在的嗎!說不定給了處分哎,而且警察這麼調查如果被發現的話,說不定還要承擔法律責任,誰敢站出來。老師的話可能性應該很低,應該是個學生吧!這種離譜的事情。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 你覺得呢?”表哥發表完長篇大論,期待的看着我。
“那陳僑佳呢?照你那麼說校長的死不過是一場意外,那爲什麼陳僑佳突然就這麼死了呢?也是意外嗎?她的驗屍報告說她多處骨折,兇器至今也不明朗,我就不相信這也是一場意外。”
“……”
“如果你要說她是從高空墜落的話,爲什麼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呢,說她似乎是被硬物擊打,難道也是意外,突然飛過來一個很大的東西,正好擊倒了她,然後死了,然後也剛好被人發現了。也是因爲恨她在她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叉。”
“……”
“那那個畫叉的人運氣也太好了,每次都剛剛好找到自己恨的泄憤對象。”我瞄了眼表哥,瞬間臉又苦了下來。若在平時應該有點自豪的感覺,讓表哥看見我的推理能力。不過現在沒有那種心情,我只是極力的希望兩次都是意外,哪怕看起來多麼離譜。
“的確,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如果畫叉的是一個人呢?如果鄭梧才的死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呢?”
沒錯,其實表哥說的的確有道理,鄭梧才的增發劑和棗子茶都是他自發喝的,沒有人給他特地設定,也沒有人能給他特地設定,他的死真的可能是一場意外,然後無意中被哪個恨陳僑佳學生看到了(當然也不排除是老師),於是在鄭梧才的額頭上畫了個叉,利用這個叉做文章殺死陳僑佳,做成連環殺人案的假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兇手的心機也太可怕了。
無論是誰,無論是身邊的哪個人,哪怕是我不認識的人,我也不希望他是兇手,難道他們真的值得兇手絞盡腦汁置於死地?爲什麼要把自己逼到死角?我突然希望這個案子不要結束,我不想看到兇手是一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