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吧唧吧唧就要死掉,憤怒的想要掙扎,可是鐵鏈將我緊緊捆住,他告訴我他知道我是誰,而且也聽說過我一年前與古倫多的對決,對我的勇氣十分的欽佩,不過這是關乎於兩個種族生死存亡的事情。
還是讓我少插手,而且也讓我不要以爲,這是我引發的事情,因爲這是兩個種族以來千千萬年的恩怨,雖然他們的前任族長試圖阻止過兩族之間的戰爭。
不過這樣的事情依舊會發生,因爲黑人族已經將他們奴役了幾十年,而這種仇恨全部都在他們族人的體內,在骨子裡,他將一個殘疾的士兵帶給我看。
說這個人在黑人族的鬥獸場生存下來,全是靠他的勇氣,而他其他的兄弟都被殘忍的宰殺了,就像對待一頭野獸那樣,而我從那個士兵的眼中看到了可怕的仇恨,我想這一切被我都想簡單了。
我以爲這是因爲我和甄引發的戰爭,但這卻是兩個種族之間,每一個人的戰爭,可又也許只是他們這些好戰的士兵這麼想,是的,還有那麼多的老百姓,他們可不願意戰爭,我必須要爲了那些不願意戰爭的人去奮戰。
這種建立在人身上的痛苦,不論是黑人族也好,海人族也罷,都會有的,但是這不是要把一個種族斬盡殺絕的理由,更不是雙方開戰的理由,他們可以通過交涉,讓這種殘酷的事情不要發生,而不是衝動的要將對方毀滅,我告訴煮水,能不能停戰,好好協商一下,兩個種族之前存在這麼多不一樣的文化,可以商量着解決,爲什麼一定要消滅他們才甘心。
他告訴我如果當初不是因爲他帶着海族人從下水道逃走,也不會有今天的海人族,他問我知不知道他們曾經的族長被利用,然後將他們的族人全部聚集起來,慘遭黑人族屠殺的事情,我告訴他我聽說過,他哈哈大笑,因爲他是第一個反對族長的人。
他知道黑人族的陰險狡詐,所以他帶着他的士兵,將一部分海人族強行帶走,才爲海人族留下了血脈,包括族長的夫人甄,還有他的三個兒子,如果不是他深思熟慮,海人族早就不復存在了,哪裡還有今天反攻大陸的可能。
他就是要稱這個時機,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把黑人族建立在他們的痛苦,再還回去。
說完,他讓士兵將我囚禁在一個海溝底部,並且讓十多個警衛將我看守着,而我苦苦思索着,要怎樣才能逃離這裡,因爲我想到了,能夠阻止煮水的人,只有海人族的族長苕,也只有他能下達撤退的命令,我當時應該直接去海人族舊宮,真是延誤了戰機。
可如果現在去也應該能趕得上,因爲他們那隊轟炸士兵要到達剛王國的都城也必須還要幾天的行程,我得想辦法擺脫這十多個看守。
鎖在我身上的鐵鏈是用青鐵石製作的,一般的刀劍根本砍不斷,就算我把那幾個看守激怒,他們也沒辦法和我在打鬥中弄斷這些鐵鏈,可我依舊想要試試,我朝那十多個守衛裡最高大的那個吐口水,罵他是一個光有個子沒頭腦的蠢貨。
他果然受到我的辱罵以後變得憤怒,可是有幾個守衛將他攔住了,我連攔住那幾個守衛一起罵一頓,專門抓住他們的特點進行辱罵,說什麼長成這麼奇怪,爸媽大概也醜得要命,真不應該把他們生下來,真是糟蹋了我的眼睛。
於是他們氣憤的要把我的眼珠子挖下來,我告訴他們決不敢挖我的眼睛,因爲我是大海的王,假如他們挖了我的眼睛,他們的下場就和我一樣。
這時候他們狂妄的笑起來,可能是被我徹底的激怒了,所以他們拿着匕首,讓幾個人將我按住,把匕首插入我的眼睛裡,真的把我的眼珠子挖了出來,我大聲嚷嚷着,而那幾個人將我的嘴巴堵住,可能是我們這邊的動靜讓巡邏的衛兵看見了,於是把我和那幾個想要殺死我的守衛抓到了煮水那裡。
可事實上,我被挖下來的眼睛已經被抓在我的手上,我用手偷偷的觀察他們的下場,煮水決定把剛剛挖掉我眼睛的守衛立刻派往前線,而且他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就是將我作爲盾牌,一方面牽制住波頓,一方面把攻擊的火力吸引到海岸線的沙灘上,然後讓三支小部隊繞開海岸線對波頓的後援補給進攻。
煮水坐着一隻盾龜,讓一名衛兵把我捆在一塊石頭上,然後盾龜把我和煮水同時帶到海岸線的沙灘上,果然波頓看見我在他們手裡以後停止了射擊,而這也剛好入了煮水的圈套,因爲此時他的三支小部隊已經悄悄的從海岸線側面繞開了。
煮水對波頓說,他們國家的大恩人現在在他的手裡,而如果他們還繼續朝他們開火,他就會用手裡的圓炮轟爛我的頭。
波頓在堡壘裡焦急的看着我這邊,我大聲的告訴波頓朝我開炮,放心我死不了。
波頓心一狠,迴應了我的喊話,讓重武器朝我開火,煮水見自己這招不管用,慌張的讓盾龜進行防禦,盾龜能讓他背上的堅甲把我們嚴嚴實實的包裹住,而且可以抵抗住鋼鐵炮彈的轟炸,只是我們在裡面依舊會感覺到強烈的震動感。
煮水大聲嘲笑我有一個膽小如鼠的夥伴,我嘲笑他是一個長着螃蟹爪子的蠢貨,可他並沒有生氣,他說他會把我綁在海獸的頭上,海獸帶着我的屍體在我曾經拼死營救的土地上,見證這塊土地被摧毀。
隨後衛兵就帶着我到了一條鋼羚海蛇獸的籠子裡,這個東西十分的殘暴,而且是海人族的秘密武器,它整個長度足足有一百多米,整個蛇頭都是用鋼鐵焊接,並利用這種海獸強大的生命力,還有它身上的鱗片都被鋼鐵片嚴嚴實實的包裹住,這種鋼鐵片非常輕,是海人族工藝的標誌。
如果把鋼羚海蛇獸放出去,它摧毀那些堡壘只需要晃動它長長的尾巴就可以掃除障礙,而這些衛兵小心翼翼的在籠子外面用鐵繩將我緊緊的捆綁在它長滿尖刺的鋼鐵蛇頭上,我的右肩被它的刺鑽入,而它非常不情願的在鐵籠中掙扎,外面的士兵們大概有四五百人在強力的拖住這根鐵繩。
直到把我捆牢靠之後,才讓六頭巨大的斑斕海獅拖着這個巨大的鐵籠到了海岸線,距離炮火不遠的地方,士兵就打開了牢籠,那斑斕海獅獸倉惶逃離,但是被兇猛的鋼羚海蛇獸閃電般的鑽出牢籠一口咬住,活活吞噬了,它伸出細長的舌頭舔在我的頭上,似乎想要把我的頭捏斷。
但是很快它被水面上不斷轟炸的炮火吸引,它速度飛快的從海面上破水而出,一百多米的身軀猛的砸在了海岸線的重武器上,隨後它猛的揮舞身軀,將那些重武器掃平,不論是黑人族還是海人族都嚇得落荒而逃,唯獨它獨霸天下般的俯視蒼生。
而我在它的頭上,能夠一覽戰況全局,黑人族的軍隊見到這個大怪物都在向後方撤退,而在堡壘中的大炮正朝鋼羚海蛇獸猛烈開火,可是炮打打在它的身上沒有多大作用,隨後它衝上去將那些堡壘統統摧毀,它巨大的頭猛烈的撞擊在那些堡壘上,就好像一塊石頭碰到這些圓圓的蛋殼。
而我身上已經被摩擦得肉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也不知道現在被綁着的到底是骨頭還是什麼,我那些被蹭在岩石和鐵塊上的肉,正在自己慢慢靠近恢復,而我希望它最好發瘋的繼續撞到牆上,這樣我就可以脫離這些鐵索。
這時候正好有三發炮彈打在我的身上,我的骨頭和血肉都碎掉了,終於從它的頭上脫離了,不過要恢復還要好一會,我的眼珠子掉落在地上滾動,我見到那個身軀龐大的傢伙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摧毀海岸線這座城市,那些士兵在它眼前,就像一隻細小的螞蟻,它猶如無人之境般的肆意殺虐。
而這個時候從海里出來的海人族士兵開始從四面八方的猛撲上來,將那些像散沙一樣亂成一團的黑人族士兵殺死,我的眼珠子甚至被這些傢伙密密麻麻的腳踩成了肉醬,我的下身好不容易恢復了,也被他們的海獸踩扁,而我眼睜睜的看到那些黑人族的士兵慘遭屠虐,這種情形就在一年前也發生過,波頓又輸了,不是輸在戰術,而是輸在種族優勢,他們擁有操控海底巨型生物的智慧。
而我得儘快恢復,用盡一切力量與這些已經發狂的海人族士兵拼死作戰,我見到波頓正在這樣做,他極快速度的揮舞長劍,將靠近他的所有海人族士兵斬殺,我看到他的身體已經被轟爛,手臂也斷了,頭都變成了兩半,可是他還在繼續廝殺,直到雙腳都碎了,他的頭也像我那樣被踩成了肉泥。
我和他都要堅強起來,可這個時候我看到煮水正踩在我的眼睛上,他把我的眼睛一腳踢到了深海里,這使得我一隻眼睛的視野看到他那些數不清的海人族士兵正在快速的登岸,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派遣了多少軍隊,但可以肯定的是海岸線戰役,海人族勝利了。
而且他們正以極快的速度朝剛王國的都城進軍,而我和波頓兩人不過是強弩之末,根本沒辦法鬧多大的風浪,我現在甚至抱怨這個傢伙說的每日苦練的軍隊到哪裡去了,怎麼就這樣被敵人打敗了。
我看到那些命運悲慘的黑人族士兵被海人族的刀叉刺穿肉體,斬下頭顱,被海獸貪婪的啃食,那些剛剛建好的房屋再次被攆成了碎末,這裡又變成了一片屍骨如山的恐怖地獄,鮮血將這裡洗紅,海人族的赤腳踏着黑人族的肉沫血水前進,悲涼得像一首血詩:
“昨日的歡樂已經不在,
家的溫情在戰爭與炮火中變成了恐怖和血水,
種族之間的世仇,
使得人間的愛恨變得更加的狂暴,
嗜血和屠虐成爲常態,
到底一定要你死我亡才肯罷休,
還是非要正義來主持公道,
骷髏血海難建家園,
人間煉獄再次降臨,
大地之上盡是悲鳴,
我誓要替神行法,
懲治亂世之人,
願大地賜我神聖,
助我力往狂瀾,
再建和平的邦國!”
我悲憤的在屍骸之中用血肉模糊的手指將詩寫在堡壘的碎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