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緩步而行,在七樓恰好遇到了宋卿。
“完蛋......”許七安心裡想着。
宋卿一時沒反應過來,但他越想越不對勁,這才一下子想起許七安是說出“鍊金術的原則是等價交換。”的那個人。
他立馬把許七安攔住問道:“你上次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在鍊金術界的造詣很高?”
“略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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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請問我爲什麼不能把馬和蘋果樹合在一起。”
許七安拿出一本藍皮冊子交給宋卿,“鍊金術的奧秘就在這裡,你自己去研究吧。”隨後,他便急匆匆的走了。還好我早有準備......
宋卿打開這本藍皮冊子,裡面的內容屬實是把他震驚了,他從未見過這藍皮冊子上的說法或者實驗,但是卻讓他充滿了好奇心。
.....
八卦臺。
“哦?幾日不見,你已經到了煉神境?”監正揚了揚眉毛。他對於許七安的進步速度顯然是有些吃驚。
“請監正幫我隱藏修爲,僞裝出仍是八品境就好。”
“自然是可以,不過我想知道爲什麼?”監正有些疑惑。
“樹大招風,我自然也不能表現太過凸出。”許七安回答道,“主要是如果我是八品境就可以在雲州‘犧牲’的有理有據。”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這脫胎丸你也拿去吧。”監正淡淡的說道,彷彿他已經看穿了許七安的內心。
“多謝。”
“知我者,監正也。”許七安在心中狂喜。
許七安緩緩走下樓,突然,他看見一個後腦勺,不,是一個人負手而立,站在許七安的面前,只見他念念有詞: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逼王還是你逼王。”許七安默然。
“你是何許人也?爲何從老師那下來。”
“在下龍傲天,不知閣下是?”許七安行了個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楊千幻是也。”
“楊兄好。”
“嗯,你且去吧。”楊千幻仍然是以後腦勺對着許七安,負手而立。
許七安走後不久,“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楊千幻自言自語道。
許七安出了司天監,看見眼前走來一侍衛,頓時便迎了上去,這名侍衛是來幹什麼的,許七安大概能猜到,前幾天他剛在聚會上作詩,這估計就是臨安想召見他了。
“許大人,二公主臨安殿下召見。”那侍衛走上前來說道。
果然......
“這魚兒不就自己上鉤了嗎。”許七安從容不迫,看着那侍衛,開口說道:“帶路。”侍衛點了點頭。
......
韶音宮。
“殿下,許七安帶到。”侍衛長隔着老遠抱拳,高聲說道。
二公主踩着繡球,回身看了過來,她盯着許七安幾秒,嘴角微挑,用力一腳踢飛了繡球。
砰!
繡球飛射,臨安公主的裙襬,驟然炸開成圓形,像一朵綻放的花。
見面就吃了一個下馬威的許七安心裡一凜,剛要躲避,忽然又忍住了,那隻繡球射偏,砰砰砰的彈向遠處。
“....饒你一次。”二公主強行挽尊,擡步走向前廳,道:“許七安,你隨本宮進來,其他人在外邊候着。”
“許七安,聽說你是懷慶的忠犬。”二公主見自己凶神惡煞的注視,無法懾服許七安,便嗤笑一聲,轉用言語打擊。
“我與長公主殿下只是簡單的上下級,臨安殿下想多了。”
臨安公主嬌哼一聲,道:“本宮給你個機會,現在立刻投靠我,擺脫懷慶那個女人。否則....”
“難不成再來一次我還得當三姓家奴?這過分嗎?這很過分!”許七安心裡憤憤不平。
許七安搖頭:“抱歉,卑職已經發誓,要爲長公主做牛做馬,肝腦塗地。”
二公主當即道:“那我也要你給我做牛做馬。”
“卑職並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殿下想多了。”
“你若不願意,”二公主睜大眸子,冷笑一下,威脅道:“我現在就大喊非禮,告訴侍衛,你試圖調戲本宮。”
“吾輩男兒,當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豈能因爲這一點小事折腰。”
“非.......”臨安隨機張口,準備大喊。
“在下願爲二公主肝腦塗地,做牛做馬。”許七安誠懇道,“當個三姓家奴而已,這過分嗎,完全不過分。”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二公主一下高興起來,“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是個人才....嗯,以後每日午時過後,你就來這裡見本宮,供本宮差遣。”
“殿下,卑職有差事在身,要查桑泊案呢。”許七安嘆口氣,這波啊,是查完了,但是沒有完全查完。
“....也是哦,”臨安公主想了想:“那明日就算了,等本宮想使喚你了,你再來。”
“你退下吧。”二公主心情大好,因爲事情進展的順利。
“是。”
“等等,”二公主喊住他,摘下腰上玉佩,道:“這是本宮信物,可憑此進宮,侍衛不會攔的,但只能到本宮這裡,其他地方你去不了。”
三姓家奴許七安熟練的在黃昏前趕出皇城,回到打更人衙門,一進門,便撞見了朱金鑼。
“朱金鑼別來無恙啊,不知令公子進來如何?”許七安說道,話中帶了一絲譏諷。
“命大,死不了,恐怕許大人得先行一步。”
“朱金鑼放心,就算你們父子都走了,在下也完好無損。”
“哼!狂妄!”朱陽有些惱怒,但一想到他過幾天就會被處刑,隨即平靜了下來,“許大人案子查的如何?恐怕還沒有進展吧,許大人這種人才,怎麼能因爲這種小事殞命呢,真是可惜啊。”
“這就不勞朱金鑼操心了。”
“就你還陰陽我?等過幾天氣死你!”許七安在心中罵道。
隨後,許七安便登上浩氣樓,在頂層見到了魏淵。
“我準備在這兩日就向陛下彙報桑泊案已破的事情。”魏淵看向許七安,緩緩開口道,然後,他便低頭繼續下棋,當然是他的左手和右手下。
“全憑魏公吩咐。”
過了一會,魏淵頭也沒擡,笑着說道:“下了半輩子的棋,最開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到後來漸入佳境,打敗一位位國手,不知不覺,已經找不到敵人了。”
“又來了又來了,你又開始凡爾賽了。”許七安心裡吐槽。
“但棋盤外的敵人,卻多的讓人頭疼。”魏淵放下棋子,捏了捏眉心。
“你這次來有何事?”魏淵溫和道。
“卑職隱約發現,這次的事情可能和鎮北王有些關聯,鎮北王極有可能與妖族聯合。”
“你還真敢說。”魏淵笑道。“這話要給別人聽了,你腦袋可就落地了。”
“卑職覺得魏公不是那樣的人,錯就是錯,憑什麼不讓人說?”
“也對,你退下吧,這事你不用管,我會派人去查。”
“是。”
鎮北王的楚州屠城案......我必須趕緊提升修爲,在這之前,我需要累計一定的名氣,剛剛纔發生的刀斬朱銀鑼,以後血屠三千里之前的佛門斗法,雲州案,還有福妃案,我必須攢足人氣,這樣殺了鎮北王事後才能更省事,血屠三千里是在李妙真入京大約半個月前發生,雲州回來我必須晉升到六品,在佛門斗法中升到五品,之後入四品便更輕鬆了,再加上神殊這個外掛,不愁鎮北王不死。許七安想着。他很自然的把阻止血屠三千里的任務攬到自己身上,這是他上一世作爲一名人民警察的義務,他必須站隊,每次都要站在正義的一方。
又過了幾日,平遠伯滅門案來了,許七安正好在現場,他並沒有想阻攔恆慧的行爲,因爲平遠伯所做的事情讓憎惡至極,肆意販賣人口,他甚至想自己去把平遠伯殺了。
許七安剛從平遠伯府出來,就看見牆頭上有一隻橘貓,“這該不會是道長吧,他應該沒有染上上貓的惡習啊。”
隨後,那橘貓口吐人言:“我有事找你幫忙。”
“這還真是?道長還是你道長。”許七安心中吐槽刀。
“什麼事?”許七安心中在瘋狂吐槽道長,但是這個事他肯定是要答應的,正好可以藉機去刷一波洛玉衡的好感。
橘貓微微頷首,道:“替貧道找洛玉衡,求一枚聚元丹。”
“她在哪?”雖然他知道,但是該裝還是得裝一下不是。
“人宗道首,勉強算是貧道的師妹。”金蓮道長說。
“把地書給她看便成,”橘貓露出了人性化的苦笑:“至於能不能取來,看她心情吧。”
“那我可以給自己要一枚嗎?”許七安問道,上次他沒有白嫖成功,這次肯定是要嫖一手。
“那你就試試唄。”
“沒問題!”許七安爽快的答應了。
你們道門也太淦了....相愛相殺的一家人麼。許七安點點頭:“我明日便去試試。”
橘貓“嗯”了一聲:“我明日再來找你。”
.......
回到小院的許七安衣服都沒脫,倒頭就睡,三個小時後自然醒轉,盤膝打坐,吐納練氣。
搬運兩週天,他神采奕奕的睜開眼,除了臉色略有蒼白,各方面狀態都還不錯。
他離開小院,騎馬直奔城門口。
這個時候,距離開城門還有半個時辰,外城不實行宵禁,城門禁止也很寬鬆,許七安憑着金牌,命令守城的將士開門。
他現在也沒什麼必要去青龍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已經知曉,先去找魏公彙報一下事情經過,再直接去找洛玉衡便可。
浩氣樓。
“昨夜的平遠伯滅門案想必你已知曉,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魏淵抿了一口茶。
“卑職認爲,此事應當和桑泊底下的封印物有一定的關聯,另外,卑職發現平遠伯似乎有一個牙子組織。”
“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平遠伯嫡子的蹤影,卑職懷疑,那個牙子組織可能被平遠伯嫡子繼承了。”
“嗯,做的不錯。”魏淵點了點頭,他很欣賞這個銅鑼的查案實力,再加上甲上的天賦,他對這個銅鑼算是頗有好感。
“你退去吧,這個牙子組織,我會讓人查一查的。”魏淵說道。
“是。”
隨後,他便來到靈寶觀。
許七安無聲的吐出一口氣,翻身下馬,左顧右盼片刻,從懷裡摸出兩錠準備好的金子。
此時無聲勝有聲。
道童又進去了。
“哎,回來,話還沒說呢....”許七安把他喊回來,附耳說了一句。
道童進去後,十幾分鍾後便返回,面帶熱情笑容:“大人,道首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