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祭祖大典結束,地書碎片又有了動靜。
【九:一號三號,祭祖結束了,出了什麼事,鬧出這麼大動靜。】
一號沒有回覆,反而是其他人吃瓜吃的興致勃勃。
【二:道長,你這話什麼意思,元景帝祭祖遭遇刺客了?死了嗎,哈哈。】
【九:貧道正在打坐,突然看見桑泊方向一道劍光衝破雲霄,就如當日雲鹿書院清氣沖霄。】
【二:哪個高手去行刺的。】
【九:那把鎮國寶劍是大奉開國皇帝的佩劍,大奉立國後,它日日受到國運洗禮,成了與大奉國運息息相關的寶物。按理說,這樣一件重器,是不會出現異常的。】
【二: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四:什麼?鎮國神劍復甦了?是不是有一品強者去了大奉京城,引動了那件神兵,要不然,我想不出什麼理由能讓鎮國神劍復甦。】
四號顯得非常震驚,他曾經入朝爲官,對大奉的瞭解不比一號和三號少,甚至更多。
【五:我只關心大奉的皇帝死沒死,他要是死了,姑奶奶我就告訴阿爹去。】
【四:告訴你阿爹,你們想幹什麼。】
【五:當然是出兵攻打邊關啊,搶大奉的糧食和女人,啊哈哈哈哈。】
不出所料,五號果然是異族,要不然不會那麼清楚萬妖國的歷史,嗯,萬妖國在南疆,五號應該不是北方諸部的人。
南蠻子,還是東蠻子?
這時,一號上線了。
【一:祭祖已經結束,永鎮山河廟內的神劍復甦,造成了一些動靜。現在已經重新沉寂,元景帝進入廟中一刻鐘,不知道在做什麼。】
【九:哎,不出所料,桑泊果然有秘密,這個秘密恐怕只有皇室知道。】
【一:道長了解多少?】
許七安精神一振。
【九:貧道只是出家人,並不知道什麼隱秘,只是在劍氣沖霄之前,貧道看見有魔氣在皇城方向凝聚。】
【六:貧僧也察覺到了,僅是一閃而逝。】
【三:我已知事情真相。】許七安發出了這條信息。
【二:??事情纔剛發生你就知道真相了?】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人,劇本我都看過一邊了。”許七安自言自語道。
【九:真相是什麼?】
本來想全盤托出的許七安轉念一想,覺得這樣反而會顯得奇怪,於是他打算只透露一小部分。
【三:桑泊底下的封印物要出來了。】
天地會內頓時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纔有人發來消息。
【一:封印物?那是什麼?】懷慶問道,連她這個皇室成員都不知道桑泊底下的事,這個三號到底是什麼人?
【三:我只能說這麼多,說的太多了,會影響我的計劃。】
“計劃?什麼計劃?”這是天地會衆人腦海閃過的問題,五號除外。
許七安收起玉石小鏡,回到打更人衙門,正好裝上了宋延風。
“晚上去教坊司吧。”宋廷風提議道:“我約幾個同僚去,你那俄羅斯轉盤教教大家。”
許七安輕飄飄的說,咱們去影梅小閣包場,我來搞定。
銅鑼們當場打了雞血,性奮了。
宋廷風拉着許七安到角落,搓着手,道:“寧宴啊,真是好兄弟啊....那個,浮香姑娘也加入?”
許七安斜了他一眼:“你喊一聲爸爸,我就回答你。”
宋廷風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好漢子,當場認爹。
許七安說:“當然不可能。”
“.....”宋廷風怒道:“你特麼喊回來,不然我跟你沒玩。”
許七安不搭理他,溜走了。
.....
黃昏,散值。
包括許七安在內,十位打更人昂首挺胸的進了教坊司衚衕。
在這個百官噤若寒蟬的京察期間,打更人可以在教坊司橫着走。
“寧宴啊,浮香花魁真的會見我們?”
“我可聽說,浮香花魁很久沒有陪客了,”
“影梅小閣真的會讓我們包場?”
來到影梅小閣,衆銅鑼不由的慢下腳步,把夾在人羣裡平平無奇的許七安凸顯出來。
許七安摘下腰刀,刀鞘拍丫鬟的屁股,輕鬆自如的笑道:“去告訴你家娘子,我要包場。”
丫鬟被打了一下,絲毫不怒,臉上堆着笑容,態度畢恭畢敬,甚至諂媚:
“您稍等,我這就去,楊公子大駕光臨,娘子知道肯定高興壞了。”
........
酒過三巡,許七安給宋廷風打了個眼色,起身道:“諸位同僚,許某不勝酒力,先休息了,你們玩。”
銅鑼們當然沒意見,彼此眼神交互,嘿嘿直笑。
浮香眸光流轉,奇怪的看了許七安一眼,便任由他摟着香肩離開。
主臥內。
“許大人也真是的,上次怎麼什麼都不幹就走了。”浮香嗔怪道。
“還是說.....許大人身體有些殘缺?”浮香玩弄般笑着,看向許七安的兄弟。
“我特麼有病我跟一具屍體?”許七安在心中罵道。
“若浮香姑娘能換一具正常一些的身體,那便更好了。”許七安說道。
隨即,他便在牀上倒頭就睡,浮香看了,難免有些惱怒,自己明明是花魁,居然被人這樣對待,而且還不止一次。
“你等着,等主人給我換具肉身,老孃非榨乾你。”浮香在心裡罵道。
.....
第二天,清晨,一夥人離開教坊司。
同僚們見到許七安,笑着打招呼,關係密切了許多。若是以前只把許七安當同僚,現在則把他當小夥伴了。
效果甚好。
其實只要不是嫉妒心太強,或者地位太高,同等級的銅鑼不會無腦仇視他。
心思靈活點,投其所好,展露善意,大部分人是願意與許七安交好的。
一路上走走聊聊,一位銅鑼忽然笑道:“寧宴真是人才,讓我知道,以前自己是多麼的無知且無趣。”
同僚們發出了善意且曖昧的笑聲。
許七安聳聳肩,“回頭再教你們幾個更有意思的玩法。”
更有意思的.....衆人眼睛發亮。
趕在卯時抵達打更人衙門,點卯後,許七安與宋廷風三人來到春風堂的偏廳,喝了幾口茶,正準備出去巡街,一位吏員匆匆趕來。
“三位大人,李大人有請。”
有活了....許七安三人掛上佩刀,並肩來到春風堂。
穿衣打扮一絲不苟的李玉春,完美的與同樣整齊有序的春風堂融爲一體,毫不突兀。
春哥,你這樣活着很累的....許七安有些同情頂頭上司的強迫症。
李玉春指着案邊的三張牌票:“今天要去抄家,你們仨代表我去。同樣的話我還是要重複,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一刻鐘後,在前院集合,跟着其他同僚一起過去。”
“抄家?我想起來了,這次我定然要將那豬狗不如的東西斬殺。”到現在,許七安已經連續二十天沒睡,只爲了突破煉神境。
隨後,發生的事情就如之前一樣,朱銀鑼惡意刁難他們,然後霸凌女孩,許七安這次並沒用猶豫,直接奔着朱銀鑼的方向,快速的使出天地一刀斬,雖然這次沒人給他,但是他還記得這門絕學怎麼使用。
朱銀鑼被打的半截入土,許七安被攔了下來,在後面又被魏公判腰斬。
許七安鋃鐺入獄。
“這種情況我應該是直接把桑泊案破了,然後戴罪立功,但是桑泊仍未發生,我可以先刷一波懷慶的好感度。”許七安想着。隨後他便把宋延風叫了過來。
“你去把我衣服裡那個玉石小鏡拿過來,我有大用。”許七安說道。
“都現在了你還想着照鏡子?”
“快去,辦的好了說不定我就沒事了。”
“得得得。”
隨後,宋延風給了獄卒二十兩銀子才把玉石小鏡拿了回來。
“那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隨後,宋延風就離開了。
許七安快速的在玉石小鏡上寫字,隨後便發送了一出去。
【三:許七安因刀斬上級入獄了。】
等了一會,就有人回覆了。
【二:許七安?三號你認識?】
【四:他爲何要刀斬上級?】
【三:此事原因我並不知道,但是這個人對我有大用,一號,不知你能否去解救一下?】
【一:我爲何要救他?】
【三: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一:那此事過後,你能否把桑泊的真相告訴我?】
許七安想了想,回答到:
【好。】
.....
黃昏,用過晚膳的長公主,在書房召見了府上的侍衛長,侍衛長帶着打更人衙門蒐集回來的情報。
身穿華麗宮裝的長公主站在窗邊,留給侍衛無限美好的背影。
她靜靜聽完,問道:“許七安平日與朱銀鑼有仇怨?”
“兩人應該素不相識,純粹是許銅鑼路見不平。”侍衛長回答道。
“程主事的家眷是否遭連坐,充入教坊司。”長公主又問。
“不曾。”侍衛長回覆。
年輕的侍衛長猶豫了一下,道:“卑職打探過,集結時,銅鑼許七安並沒有遲到,但遭了朱成鑄的毆打,可見他是有心挑事....這些年,打更人的確屢屢做出凌辱犯官女眷的事。
“有些本該衝入教坊司,倒也無關緊要,但那些本不該被牽連的,亦時常遭遇魔爪。”
類似的事兒屢見不鮮,只是沒人願意爲那些犯官家眷做主罷了。
犯官本就是罪人,牆倒衆人推。
侍衛長繼續道:“卑職還打探出,當時朱銀鑼有逼許七安出手的意圖,他也成功了,只是....”
長公主輕笑道:“只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銅鑼,竟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長公主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侍衛長離開書房。
長公主站在窗邊,凝視着寂靜的園子,眸子幽靜。
“沒想到此人不僅有詩才,自身修爲武功也不錯。”懷慶自言自語道。
.....
深夜,桑泊。
桑泊發生爆炸,永鎮山河苗被炸燬。
許七安如期被舉薦調查桑泊案子,他在獄中拿了打更人差服,不管其他的,直奔周百戶家中,帶着幾名銅鑼,將周百戶就地拿下。
隨後他便登上浩氣樓。
“是辦案有什麼需求?”魏淵溫和地問道。
“稟報魏公,案子已破,犯人已緝拿。”許七安說道。
“???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