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在長安攪起的風雨,隨着程東悄然離開,彷彿也就悄然的消失了,但是在某些人眼中卻始終還在,正如董卓聽到程東離開的時候,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忽然下令嚇人準備酒菜,又聽說程東與董白送來一封信,更是有些高興,在董卓看來,程東這是一種表露心計,必經如果程東可以和董白在一起的話,那麼就有更多的資源可以利用,就好像董卓的女婿,牛輔與李儒,一個是中郎將,一個是郎中令,全都是權傾一時的人物,如何是一個六品的武將可以比擬的,如果程東成了董卓的女婿,那麼自然是官升爵長,好處自然是多的數不完,特別是程東知機,更有奇謀,董卓到時很看重程東的。
有人歡喜有人憂,與董卓的高興不通,程東留給皇帝劉協的卻是極度的煩惱,不管程東出於何種目的,但是這些天以來,的確是牽制了董卓很多的精力,以至於到現在延尉與大司農還沒有確定下來,而且董卓也更傾向於取一個舍一個,這都是程東攪亂的,至於程東成不成董卓的女婿,正如董卓能看透一樣,劉協也能看透,程東對董卓好像可以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不是裝出來的,只是所有人都猜測不到原因而已。
對於程東的離開,劉協卻知道,只怕董卓很快就要來逼宮了,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在劉協來看,程東與呂布的糾紛,只是再給他爭取時間,但是自己並沒有如約的將詔令送給程東,相信程東對自己一定會有想法的,這不是劉協希望看到的,但是要將那樣的一份詔令給程東,卻也不是劉協所願,只是劉協卻並不想打破自己與程東之間的默契,只是此時卻好像無法挽回了,程東這一次沒有拿到詔令,還會在配合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嗎,初一送來的那一份書信上,所說的壓迫山東諸侯,請劉協東歸雒陽的主意,還能進行嗎?只怕一切都變得遙遠了。
看了看自己案頭的那一份詔令,劉協嘆了口氣,這一些天都在考慮如何平衡山東諸侯的實力,爲自己東歸做打算,而程東卻顯然是重中之重,只是程東忽然離開,而明顯的又是負氣離開的,卻將劉協所有的計劃打破了,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只是不管劉協怎麼想,卻已經無法挽回了,程東沒有拿到那一份可以徵調糧草兵馬的詔令,又怎麼會給劉協創造機會,而且程東如今究竟怎麼想的,卻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一次回去幽州,又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此時的程東在當天下午就又開始趕路,來的時候是陪着一路的笑臉,回去的時候卻是鮮衣怒馬,穿着黃金獅子甲,腰挎龍牙劍,座下紫榴駒,手中也多了一杆亮銀槍,加上一襲白袍,讓整個邊軍都精神起來了。
就憑這腰間的龍牙劍,和座下的紫榴駒,這一路過去,無論是樊稠還是李蒙,昂或是張濟王方,卻沒有人敢刁難這個很有可能成爲董卓孫女婿的程東,一路過去也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不看別的,就看座下的紫榴駒,誰不知道那是董白紫喜愛的寶馬,既然送給了程東,其含義卻很明顯了,想到董卓對董白的疼愛,得罪程東的下場可是有些讓人頭疼的。
一路過去,程東到是忙於應酬,從長陵走陽陵,再到高陵,最後走黃土坡到了祋翎,雖然和涼州諸將沒有接下交情,卻也混了個臉熟,對董卓帳下幾員大將倒也見了一面,儘管不太瞭解,卻還是混得不錯,一路過去倒也平安。
過了祋翎,便進入了幷州,當然這一次回來是糧草充足,便在漆恆住了一夜,漆恆縣令也不敢觸怒這位新貴,能幫上的自然會好好幫忙,不過程東也不會就留,只是在漆恆休整了一天,隨即便從上郡望西河郡而去,一路上還是避開那些城池,直奔雁門郡而去,這一路卻是平安的很,只是過了高奴的時候,卻遇到了一點是非,要說起來也不算什麼,不過是一百多南下劫掠的鮮卑部落而已。
卻說這一日從高奴過來,程東也不進城,只是貼着高奴過去,到了下午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個村莊,程東也記得這個村莊,上一次來的時候就是從西河軍過來,在這裡呆了一夜隨即南下的,那些百姓很是熱情好客的,只是這一次來,卻遠遠地就看見村莊起火了,濃煙冒的老高。
“將軍,看來咱們是又感到飯點了,只是我這肚子還不算餓呢——”張泰嘿嘿的笑着,上一次一個女人可是對他眉眼勾搭呢,要不是估計程東在,張泰早就樂呵樂呵了,此時心中還想着那個大屁股的女人,好像真的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這也是你情我願的,將軍應該不會反對吧。
只是張泰沒有注意到程東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忽然咒罵了一聲:“那那裡是炊煙,笨蛋,一定是有人突襲了村子,還不快隨我去看看,聽我號令,丁楓,你在後面押送輜重,其餘等人隨我過去看看——”
話音落下,已經當先一步衝了出去,隨即邊軍三百多也跟了上去,越來越近,就能聽到喊殺聲了,果然出事了,程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猛地大喝一聲:“隨我殺——”
馬蹄聲驚動了村子的人,這大白天的也藏不住身形,遠遠地就看到了這一隊騎兵,那些鮮卑人看着來的三百軍,也不敢戀戰,只是招呼了一聲,就在邊軍還有幾裡的時候就撤軍了,隨即朝北而去。
當程東領着人馬進了村子裡的時候,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也幸好程東趕得快,來的也算是及時,村子裡大部分人還都活着,被殺的多是老人,但是如今也被悲慼充斥了整個村子,甚至對邊軍的到來都沒有往日的熱情。
“將軍,那些王八蛋想必是鮮卑狗賊,咱們要不要追上去?”張泰湊上來壓低聲音,心中也是壓着一股子怒氣,自己看上眼的女人也被殺了,而且還被禍害了,張泰怎能不怒。
程東眼睛一收,重重的哼了一聲:“這裡是上郡,鮮卑人既然能殺到這裡,就絕不會是那麼區區百餘人,安排探馬速速探明情況,管他鮮卑人還是烏桓賊,趕來漢土劫掠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立刻向丁楓傳令,用最快的速度讓他把重甲送來,便用這些鮮卑狗賊來開第一次利市。”
“諾——”張泰應了一聲,隨即下去安排人,一面探馬飛奔出去,趕到前面去探查情況,一面有人去催促丁楓儘快趕過來。
丁楓接到命令,哪還敢遲疑,只是拼命催促部曲趕了過來,到了此地已經是人困馬乏,不過邊軍就開始取了重甲,並且裝配起來,這才隨着程東一聲令下,大軍朝北面而去,讓有些累的丁楓有些不甘心,只是上前懇求:“將軍,我也訓練了多日了,是不是也該隨着殺敵了。”
眼光掃過丁楓,程東遲疑了一下,忽然被一咬牙:“自己小心點,所有邊軍弟兄都要出征,既然要打就要打出威風來。”
丁楓雙眼一亮,不由得大喜,這些天明明知道仇人就在面前,卻始終被人關着,那種滋味並不好受,一開始丁楓氣惱過,甚至於憎恨過程東,但是後來也就明白了,關鍵還是實力不行,即便是程東也不敢太過於激怒呂布,程東不可能爲了他一個人,而不顧全體的邊軍將士,無論如何,程東是對的,正因爲如此,丁楓才更想有機會鍛鍊自己,就只有戰場上殺敵,只是程東一直看他年紀太小而不答應,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答應了。
且不說丁楓如何興奮,程東心中卻變得異常的安靜,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敵人的情況,但是還是要做一些準備,一方面安排自己手下最精銳的一屯穿上重甲,另一方面所有人都備好弩箭長槍,爲廝殺做準備,而且程東還要在短短時間想好了戰術,輕騎兵和重騎兵究竟該如何配合?
過了大半個時辰,眼見着天色略晚,探馬從遠處匆匆趕了回來,望見程東只是嘶聲道:“將軍,北面三十里外有鮮卑狗賊的一座大營,估計着不下三四千人,而且都是遊騎,大營扎的圓形,主將絕對是個知兵之人,剛纔我們去查探的時候,和鮮卑狗賊的探子遭遇了,他們還設有明暗哨,咱們爲此損失了一名弟兄——”
眼睛抽了抽,心中泛起一陣殺機,看來敵將是個知兵之人,如此的話想要偷襲就困難大了一些,三四千人這病例的差距可是有些大,即便是邊軍的素質比鮮卑人要好得多,但是如此差距還是不能彌補。
輕輕吁了口氣,眼光在衆人身上掃過,眼睛眯了起來,卻迸發着精光:“諸位弟兄,這些鮮卑人煩我大漢國土,殺我大漢百姓,身爲大漢將士,理應當殺敵報效,保護百姓,雖然此地不是咱們邊軍的防地,但是面對外族咱們也不能置之不理,敵人勢大,或許一戰之後不知還有多少弟兄活着,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可敢隨我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