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的話讓莽漢三人頗爲動容,相信程東的話並不會有假,一時間都愣住了,卻忽然有聽程東笑道:“既然你們抱怨沒有仗可打,那我倒想看看你們有什麼能耐,真要是覺得自己有能耐的話,腦外科醫給你們機會,我們邊軍常年和烏桓廝殺,打仗直如家常便飯,想要打仗的話,可以來我們邊軍,我會給你自己會的,只要你真有本事,城外有我邊軍大營,若是想要給自己找機會,可以到邊軍大營去,就說我程東讓你們去的,戰場上爭勝,有本事的活下來,沒有本事就該死,你們自己想好了吧。”
話音落下,程東只是將自己的一塊腰牌拋給莽漢,至於腰牌會不會出問題,程東卻不擔心,自己的腰牌不所有人都認識,自己更是熟悉得很,即便是拿着自己的腰牌,卻休想做什麼,所以纔敢將腰牌丟出去,至於莽漢他們會不會去,程東也沒有多想,這莽漢無疑不錯,若是真的投來自己也喜歡,若是不來投,也就罷了,戰場上爭勝可不單單是憑的武藝。
此時程東也就倦了,只是朝莽漢抱了抱拳:“實在是不勝酒力,我這就回去睡了,就不多陪了,若是三位有意的話,可以繼續留下來喝酒,所有費用都算我的,告辭了。”
話音落下,程東已經朝樓下而去,只是此時程東還不知道自己此刻面對的是誰,否則只怕多半是要後悔的,所謂無知者是福,此時程東就如此,告辭了莽漢,回到客棧裡好生睡了一覺,這一覺徑不曾做夢,知道第二日醒來,才感覺神清氣爽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李邵坐在院子裡的涼亭裡,正看着書,看到程東只是淡淡的道:“將軍醒了。”
呵呵一笑,程東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畢竟是帶兵打仗的,程東身上也多了一絲粗狂,不過面對李邵,倒是不像面對一般的軍漢,眼眉一挑,只是笑道:“太守起的真早,不知道看的是什麼書?”
“是論語——”李邵淡淡的,要不是程東頗有文采,李邵還不想說話。
程東也沒有多在意,給自己衝了杯茶,喝了一口,把玩着茶杯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論語有大學問,可惜真正治國興邦卻並非一點學問能成事的,李太守,我看你爲人並不迂腐,心中也有治國之策,只是不知道李太守卻爲何非要靠着州牧,而不去投袁本初?”
見李邵臉色陰沉下來,程東也不以爲意,只是神色淡然的道:“韓州牧無論興邦治國,還是領兵征戰,距都不是袁本初的對手,若是論及玩弄手段,更是相去甚遠,如我所看,韓州牧與袁本初手中是必敗無疑的,李太守隨着韓州牧又會有多大的發展。”
“難道程將軍如此看好袁本初,那爲何程將軍不去投袁本初,就憑將軍文武兼備,想必在袁本初帳下也能有一番作爲——”李邵面帶譏誚,看着程東有些嘲弄,不過言語之間對袁本初卻是一點好感也欠奉。
哈哈一陣大笑,程東只是搖了搖頭:“太守是笑話我了,程東武藝偷盜任何人手下,有道是寧爲雞頭不爲牛後,邊軍雖然勢弱,卻能自成體系,若是有太守這等人物相助我的話,相信早晚不會弱於袁本初,我又爲何去投靠他袁本初,更何況此人心胸太小,縱然一時得勢,但是卻不可能真正成事。”
李邵一呆,不想程東說的如此直接,上下打量這程東的臉色,卻見程東神色平淡,好像剛纔的話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憑着李邵對程東的瞭解,程東向來是不說廢話的,雖然不敢說每句話都深思熟慮,但是做事有理有據,絕不會隨口亂說,此時忽然說起這番話來,難道程東竟然想要招攬自己,想到這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程東還真敢想,自己好歹作用鉅鹿一地,比起程東手上的兩座小縣城卻是不能相比,誰會去那種苦寒之地。
程東還真是動了那份心思,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卻並不氣餒,只是臉色一正,忽然朝李邵抱了抱拳:“李太守,恕程東狂妄,這番話說到哪算哪,出自我嘴入你之耳,如果我想謀取幽州的話,不知太守有何教我?”
“什麼?你——”李邵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着程東,真是什麼話也敢說,這番話分明是無君無父,但是對於程東的直率和豪氣卻不由得折服,有心提點一下程東:“程將軍,這飯可以多吃話卻不能亂說呀。”
“李太守真是這麼認爲嗎?”程東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即整個人帶出一股冷意,站起來望着初升的太陽:“獻帝年幼,如今董賊把持朝政,入職時如此也就罷了,如今縱觀山東諸侯,相互間不斷攻訐,大有愈演愈烈之勢,朝廷無力東顧,天下一盤散沙,劉虞劉焉劉表號稱皇親又如何,一樣都在觀望,天下人心如此,亂象一成,便是神仙也難返,九州天下,這些諸侯只顧着自己的利益,卻沒有人多想一想百姓,百姓哀嚎四野,逼得只有揭竿而起,到如今烽火不斷,天下將亂,不知李太守有何打算?”
張了張嘴,訓斥的話竟然說不出口,明明程東口出逆言,但是李邵卻又甚至這事說的實話,如果不是有這種憂心,李邵也不會一直幫着韓馥尋求辦法,正如城東所言,這天下已經亂了。
眼見李邵有些心動,程東眼中閃過一道光彩,長長的吁了口氣:“天下人心如此,不是誰能挽回的,如袁本初曹孟德公孫伯圭之輩,野心已經冒出來了,又怎麼會在收回去,唯一的原因就是如今他們手中的實力還不夠,一旦失利夠了,那麼這天下就真的到了大亂的時候了,我不過未雨綢繆而已,劉虞不能壓制公孫瓚,年後必將有一戰,如我所料不錯,公孫瓚必勝,到時候公孫瓚一旦羽翼已豐,那時候就會從幽州而出,而望冀州青州兗州,進而謀取中原,可惜公孫瓚之輩鼠目寸光,眼中只有權力慾望,根本不顧念百姓死活,到時候大亂一起,天下百姓遭殃,更何況無論是公孫瓚還是劉虞,不管誰獲勝,到時候都不會容邊軍逍遙自在,我不過自保而已。”
話說到這份上,李邵悠悠的嘆了口氣,只是沉吟起來,今日總算是看到了程東的野心,這可不是一個消停的主兒,要心計有心計要手腕右手腕,兼着治理地方,勝則決戰天下,要說此人沒有機會,李邵也不敢苟同,但是誰又敢說呢,只是既然程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邵卻是嘆了口氣:“正如將軍所言,無論劉伯安還是公孫伯圭獲勝,那麼邊軍必然要亡,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將軍要想自保,就必須讓戰事拖延,無非是扶弱擋強,保持平衡而已。”
“此法不過是積攢實力而已,邊軍不過三千,無法左右大局,我倒覺得劉虞要滅,當可以代郡一地抵禦公孫瓚,北有烏桓各部落,南連袁本初,暫時求存,公孫瓚雖然善戰,但是究竟根基不如劉虞,時間久了必然還是要出問題的,只要能撐下去,抓住機會一擊便可斃命,太守以爲然否?”程東眼中有慾望在閃爍,讓李邵有些無語,程東張口閉口諸侯有野心,天下將亂,安不知正是程東之輩的野心讓天下大亂的。
沉默了好久,李邵才嘆了口氣:“程將軍今日還是隨我去見州牧大人吧,州牧雖然性子軟,但是最少能讓冀州百姓安居樂業。”
程東笑了,只是朝李邵一抱拳:“那就有勞太守了,若是有朝一日,太守覺得不好過的時候,不妨去我邊軍那裡做客,程東掃榻以待。”
李邵也不再言語,但是心中已經亂了,這天下真的會如程東所言嗎?一時間心中雜念紛呈,便領着程東朝州牧府而去,便再也不曾提起剛纔的話題,李邵還不至於傻到說出去,這件事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再說不多久,也就到了州牧府門外,李邵讓門子進去通告,自己隨着程東在外面等,但是李邵自己也說不清,今日的心情和昨日又不一樣了,不知道爲什麼李邵卻不敢再怠慢程東。
再說韓馥也是剛起來不久,接到門子的回報,也沒有多想,只是讓人將李邵程東請進來,李邵輕車熟路,程東卻是初來乍到,對於州牧府的奢華,程東只是不以爲然,不過也沒有太多的不滿或者想法。
只說不久,便已經到了大堂上,韓馥卻已經在大堂上等待了,待李邵程東進了大堂,韓馥便端着架子不說話,李邵上前見禮,韓馥擺了擺手:“永南落座便是,你又不是外人。”
程東聽在心裡看在眼裡,心中暗自冷笑,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淡笑,上前朝韓馥一抱拳:“邊軍程東參見州牧大人,此次帶了繳獲的五百匹戰馬,前來與州牧大人換一些糧食,另外程東送來一個讓州牧大人可以壓制袁本初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