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的陷落給袁紹算是提了提精神,但是接下來,韓馥被袁紹逼死的消息在冀州甚至於青兗二州傳開,很多人都知道了,而袁紹更是百口莫辯,何況還有閔純李歷造反在前,如今武安城被破,李歷被殺閔純失蹤,如此更是坐實了袁紹無情無義,害死了韓馥,讓袁紹的聲望直線下落,甚至於曹操都曾經在很多人的場合說過:“袁本初假仁假義,如今逼死了韓州牧,若我有機會,當爲韓州牧討個公道。”
當然也不是曹操自己這麼說,如張邈張超劉岱等人都在指責的袁紹,一時間袁紹直如四面楚歌,不過這些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雖然對袁紹有些不滿,但是遠不到決裂的份上,況且青兗二州的各路諸侯,對督領四州的公孫瓚更是不滿,在曹操的聯絡下,幾乎羣起而攻之,讓本來就陷入危機的公孫軍更是雪上加霜。
接到這消息,讓本來還在猶豫的公孫瓚,忽然下定了決心,暫時不敢回幽州,而是選擇了現行攻克信都,隨即起三萬大軍,全力進攻信都,而另一方面田楷也領兩萬大軍對魏郡發動了攻勢。
一時間冀州烽煙再起,公孫瓚親自領兵,對信都發動了攻擊,雙方數萬大軍廝殺,公孫軍幾次攻上城頭,卻說當時殺機沖天,喊殺聲震動四野,卻就在雙方殺的難解難分的時候,信都城內卻又發生了一點意外,卻是袁紹的兵卒竟然糟踐了一名百姓家的女子,其實但當時這種事情並不新鮮,以前就曾經出過,不過每一次袁紹都會給些錢財糧食安撫下來,然後對兵卒進行處罰,甚至於也曾經斬殺以平民憤。
但是這一次不同,那兵卒糟踐女子的時候,卻被她的男人堵個正着,當時就打了起來,兵卒重傷了那男人,然後逃回了軍營,一時間趕來的百姓,除了救治那家人之外,卻是怒氣紛紛,不停的咒罵着,終於有人喊了一聲:“去將兇手找出來,這種人不殺咱們還要出事——”
或許是牽扯到自身利益,幾百百姓聯合起來,擡着那家人一路到了縣衙之外,只是嚷嚷着請袁紹主持公道,一定要將那兇手繩之於法,然後殺了以平民憤,這本來沒有什麼,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此時時候不對而已,如今袁紹應付公孫軍攻城本就是焦頭爛額,雖然勉強守住了信都,好不容易雞腿了公孫軍,有個休息的時間,卻忽然除了這麼一檔子事。
袁紹雖然厭煩,但是還是接見了百姓中的幾個族老,問清了怎麼回事,當場就表示一定會給百姓一個交代,讓百姓回去等候消息,然後留下幾人,仔細詢問那兇手是什麼樣的人,可惜的是,那家人男人重傷昏迷,女人卻是瘋瘋癲癲的,一時間說不清是誰,再說見不到兇手,也無法辨認,袁紹竟然無法知道兇手是誰。
這怪不得袁紹,只是不知道兇手是誰,袁紹如何懲戒,當時安撫了百姓一會,只是讓他們回去等消息,本以爲這樣先安撫下來,然後全力應付這一仗,等仗打完了之後再做處理,姿態本來沒錯,但是卻不想百姓回去之後,那個可憐的一家竟然被人殺死在家裡,消息傳開,全城的百姓都憤怒了,包圍了縣衙,無論如何要求袁紹斬殺兇手。
袁紹也有些蒙傮,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情,馬上就讓許攸來經辦此事,親自出去安撫百姓,可惜此時的百姓見不到兇手卻根本不肯散去,一時間亂作一團,偏偏公孫軍略作休息,竟然又開始攻城,袁紹一時間是內外交困,只能先撇了百姓去城上抵擋公孫軍,可是事情就是這麼起來的——
本來圍在縣衙的百姓,眼見大戰又起,很多人主動散去,回家中等待,沒有百姓願意參加到戰爭之中,這樣本來挺好的,但是偏偏這時候有出現了意外,也不知怎麼的,就在百姓散去的時候,卻忽然間亂了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只是有人喊:“他媽的,當兵的打死人了——”
卻說當時有百姓趁亂擁擠,衝撞了守衛縣衙的兵卒,那些兵卒當然會推搡百姓,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人打了起來,有百姓動了手,打了守衛的兵卒,結果兵卒自然不敢受辱,雙方衝撞了起來,兵卒失手打死了人,事情一下子又鬧大了,還沒有散去的百姓憤怒了,和兵卒廝打起來,可憐也只有幾十名兵卒鎮守縣衙,一開始又不敢亂來,隨即被衝散了陣型,陷入了百姓之中,雙方糾纏在一起。
這一來兵卒有傷亡,百姓也有傷亡,本來一件簡單的事情,竟然演變成了一場暴亂,在城上正和公孫軍廝殺的元曬哦,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當時大叫了一聲,竟然一下子氣悶過去,真是亂世之秋呀。
袁紹一倒下,袁軍登時大亂,就被公孫軍攻上了城頭,顏良問仇也抵擋不住,信都城被攻破了,東城門被打開,公孫軍源源不斷的涌進城中,眼見城破,顏良文丑知道不可守,只能護着袁紹逃出了信都城,與許攸等人一起退往南宮。
信都城破,袁軍四散,被殺者無數,投降者衆多,顏良文丑也只得四千軍撤往南宮,形勢急轉直下,袁軍大潰,在南宮勉強站住腳跟,卻被公孫軍用攻破了扶柳堂陽,而醒來的袁紹,在得知信都城破的消息之後,只是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出,竟然又昏迷過去,一時間袁軍人心惶惶的。
不過信都雖然被破,但是也有好消息,南線田楷對青淵發動了攻勢,雖然接連攻了幾日,但是卻不曾攻破青淵,反被田豐看準時機,一把大火燒散了公孫軍,隨即田豐袁譚趁勢掩殺,從青淵一路殺到甘陵,斬殺六七千人之多,餘部大潰,田楷也戰死在亂軍之中,能逃回甘陵的也不過十之一二,至此南線的危機解除,又沒有了主將,只能龜縮在甘陵城中不敢輕動。
田楷戰死的消息,傳到了龜縮在哪裡,剛剛攻下信都的喜悅登時全都消散,當時公孫瓚大喝一聲,只是嘶聲道:“瓚失了一條臂膀——”
而田楷的戰死,對公孫瓚手下衆人無疑打擊也很大,南線等於崩潰,進村三四千人馬龜縮在甘陵,稍有不慎,就可能再一次導致全線崩潰,而且如今沒有主將,兵卒們根本無所適從,戰局再一次陷入了泥沼之中。
公孫瓚怕夜長夢多,只是立刻派遣單經作爲南線主帥,持印綬趕往甘陵鎮守,只是等單經趕到感靈的時候,田豐卻用了離間計再一次破了甘陵,更是餘者兩千多人,又退往東武城,至此再無一戰之力,只有守城的分了,等單經趕到東武城,一方面安撫兵卒,一方面加強戒備,整頓兵馬,也不過只是勉強鎮守。
公孫瓚無奈,只得從信都抽出兵馬五千,趕往東武城屯兵,但是如此一來,信都方面卻不過剩下兩萬多大軍,已經不足三萬,兵力上就有些單薄,而且讓公孫瓚焦慮的是,青兗二州各路諸侯紛起,特別是兗州衆人,開始進攻青州,兗州牧劉岱宣佈不再奉公孫瓚之命,同時討伐擅自稱雄的公孫瓚。
四州大地狼煙迭起,局勢變化如風捲殘雲變化無端,冀州的局勢再一次陷入僵局,不過公孫瓚在西進鉅鹿郡的時候,五千兵馬與張合所部交手,結果卻是敗退回來,只是張郃也不輕鬆,趁着張郃與公孫瓚交鋒,張燕忽然領大軍欒城高邑房子,兵臨平棘城下,至此開始威脅楊氏纓陶。
卻說攻鉅鹿郡不利,公孫瓚只是着急衆人在大帳之中商議,只是公孫瓚也懶得在廢話,一張嘴只是沉聲道:“諸位,如今冀州局面不利,只怕短時間之內難有成效,所以我打算領馬軍殺回幽州,將冀州這裡拜託給國讓了。”
“將軍不可,如今雖然佔據信都,也不過河間一部安平國一部加上渤海郡和清河國,雖然也有半個冀州之地,但是一來咱們是外來戶,二來連年征戰,冀州之地已經民不聊生,實在不適合在繼續打下去,如果不能儘快的攻佔冀州,那勢必就需要很長的時間,所謂夜長夢多便是如此,如果將軍不在的話,會對全軍的士氣造成很大的影響,士氣不足,優惠影響到整個戰局——”早有想法的關靖第一個搶先說話,最近公孫瓚詢問自己的時候少了,關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當然關靖也是覺得自己提出的這些事絕對的正確的,最少單經和田豫不會有其他的看法。
果然單經和田豫都點了點頭,只是見公孫瓚一臉的遲疑,眉頭緊鎖,單經有補充了一句:“將軍,如果時間拖得久了,很有可能會出現變故,如今袁紹新敗,正是趁勢出擊的時候,我等雖然能爲將軍參贊軍機,但是卻沒有人能代替將軍統御全局,一旦將軍離開,必將會導致內部意見不一,從而影響戰局,所以將軍一定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