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帶着杜不忘來到黃松山腳下後,便把杜不忘扶下了馬,順着臺階摻扶着走了上去。
剛走十來步,就聽到了山上傳來的一陣陣狼嚎之聲:
“喔……喔……喔!”
一下子嚇得扶着杜不忘的白蓮花差點滑倒了。
這時只聽杜不忘很是無力的說了句:
“令兒,你別這樣了,這裡太危險了,我真的用不着你這樣來對我,說不定讓我們來這之人所設的一個騙局而已,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白蓮花馬上說了句:
“杜大哥,我今天必須要帶你上山,就算是個騙局我也得帶你去試一試!”
杜不忘無奈的說了句:
“令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蓮花一邊摻扶着杜不忘,另一隻手拔出了杜不忘那把太阿劍,以防狼羣偷襲,繼續往上走去。
結果剛往上走了幾步,突然間衝過來了一大羣張牙舞爪的狼,迅速把杜不忘和白蓮花團團圍了起來。
白蓮花只得把杜不忘放下,然後拿太阿劍指着這羣狼,以防這些惡狼的突然襲擊。
這些狼羣見到白蓮花手中,在日光照耀下閃閃發光的劍後,似乎也有些忌憚,只是都露着獠牙,兇狠的望着白蓮花,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僵持了一陣後,白蓮花看着漸漸更加虛弱的杜不忘有些忍不住了,正準備執劍衝上去砍殺這些狼羣時,突然傳來了一陣口哨之聲,這些狼羣迅速往山上跑回去了。
於是白蓮花又繼續攙扶起杜不忘,往上爬着。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白蓮花也有些痙疲力盡了,便只得找了顆附近的大樹,把杜不忘放在樹下靠着,倆人休息了起來。
這時白蓮花替自己擦了擦汗珠後,又過來替杜不忘也擦了擦它蒼白的臉龐,嘴裡說着:
“杜大哥,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我相信沒多遠我們就一定能到山上找到那個能救你的人了。”
杜不忘只得無力的回着:
“令兒,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這世道人心險惡,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一個不認識的人片言緋語呢?你杜大哥我現在身體怎麼樣我最清楚了,我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白蓮花不禁又流出了眼淚:
“杜大哥,我不許你說這種話,我相信那人一定能救你的,我相信它。”
杜不忘此時眼角也泛出了淚花:
“令兒,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知道嗎?我杜不忘就是一個風流不羈的浪子,我不配擁有令兒你這樣的好女子,我真的不配擁有你!”
白蓮花馬上回應着:
“杜大哥,你可曾記得你帶我從琉球去往南洋的那些日子嗎?那是令兒我這一輩子永遠都無法忘卻的經歷,我早已經暗暗發過誓了,如果你不在了,我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苟活的,你就當爲了令兒我堅持下去,好嗎?”
杜不忘眼角淚珠也不自覺的嘩嘩而下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只得點了點頭。
於是白蓮花又再次攙扶起杜不忘,繼續往上爬去。
待爬了一陣後,終於到達了山腰處,這時不遠處出現了一排面闊午間的大茅屋,而那羣狼整齊的趴在茅屋前溫順的曬着太陽,彷彿絲毫沒有了剛纔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了。
白蓮花扶着杜不忘靠近來,然後在狼羣和茅屋十步開外的地方停下來腳步,只聽白蓮花大喊着:
“屋裡有人嗎?主人在嗎……主人在嗎?”
一連喊了十來聲,可是並沒有聽到任何回聲。
白蓮花這時只得扶着杜不忘慢慢像狼羣和茅屋靠近,突然這時狼羣全部謹慎的站了起來,馬上又變得凶神惡煞的朝白蓮花和杜不忘圍了過來。
白蓮花只得再次拔出了太阿劍,以作防備。
而這時茅屋中傳來了一句聲音:
“你若是敢動我這裡的狼兄弟一根毛,你身邊那位公子,今天就必死無疑了。”
白蓮花一聽這聲音,不正是自己在藥莊時,聽到那個神秘人聲音嗎?白蓮花瞬間一直欣喜之情涌上了心頭,馬上對着茅屋中喊了一句:
“您是真的能救我的杜大哥嗎?”
茅屋中聲音回着:
“我若不能救他,我何必引你來此?”
白蓮花趕緊跪到了地上,對着裡面神秘人說道:
“只要您救了杜大哥,不管您提什麼條件,我白蓮花都會答應您的!”
裡面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你說什麼都能答應,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到底能答應我一些什麼事?”
白蓮花對着茅屋拜了一下:
“只要您能救活杜大哥,我白蓮花可以生生世世在您身邊服侍您,只要您想讓我去做什麼,我白蓮花都能爲您去做!”
只聽屋中傳出聲音:
“好吧,那你現在把杜公子放下吧,去附近給我抓一隻野兔來吧!”
白蓮花趕緊放下了杜不忘,欣喜的說了句:
“好,那我去了!”
轉身就準備離開。
沒想到,屋中又傳來了一句聲音:
“好吧,你不用去抓野兔了,你現在去山頂給我裝一桶山泉下來吧,山頂山泉附近自有桶!”
白蓮花回了句:
“好!”
然後快步朝山頂方向去了。
不一會,一個蒙着面的女子從茅屋內走了出來,然後匆忙的把杜不忘扶入了茅屋之內。
這時茅屋正中位置正坐着一個年近八旬的老婆婆,這蒙面女子把杜不忘扶到老婆婆面前後,老婆婆替杜不忘把了把脈,對着旁邊蒙面女子說了句:
“它這傷勢實在太重了,婆婆我也沒有多大把握能治好它,你先去取刀和麻醉散過來吧!”
待蒙面女子取來刀和麻醉散後,老婆婆扯開了杜不忘上身衣衫,把麻醉散在杜不忘身上撒滿後便舉刀就朝杜不忘刺過來。
這時蒙面女子趕緊攔住了老婆婆,問了句:
“婆婆您這是幹嘛呢?您可不能就這樣取了它惺命啊!”
老婆婆一笑:
“我知道你在乎他,婆婆我怎麼可能取他惺命呢?我只不過是替它開膛療傷而已!”
蒙面女子便問:
“婆婆,這開膛療傷……!”
被老婆婆一句:
“你不用擔心的,他受了極重的內傷,五臟六腑俱損了,除了開膛對準傷處療傷,是沒有其它辦法的,丫頭,你應該聽說過當年華佗要給曹操開顱之事吧?”
蒙面女子點了點頭:
“我聽過婆婆,而且華佗好像就是因爲這樣而被曹操殺了的,結果曹操沒過多久也去世了。”
老婆婆一笑:
“好,你知道就好,既然你怕的話,那你就站到一邊去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只聽見杜不忘一聲慘叫:
“啊……!”
待過了一陣後,老婆婆對着蒙面女子說了句:
“快過來幫我縫針吧!我老眼昏花看不清,若這個你都不敢,那我也救不了它了!”
這時一直捂着眼睛躲在一旁的蒙面女子膽膽怯怯的走了過來,然後在老婆手中接過了針和線,半眯着眼,顫抖的手,一針一針的開始替杜不忘縫合起了傷口。
只聽老婆婆提醒着:
“你記住,縫合時候一定要細心一點,若它的傷口你沒縫合好或者失手傷了它五臟六腑任何地方的話,它命必不久矣的!”
蒙面女子點了點頭,這時才睜大眼睛,喊着淚珠,一針一線用心替杜不忘縫合了起來。
白蓮花來到山頂後,果然見到了一處噴發的山泉,旁邊還有一個偌大的木桶放着,摸了摸這山泉水居然還是溫熱的。
白蓮花便用山泉水洗了把臉,在旁邊岩石上坐着歇息了一會後,拿着桶接了慢慢一桶水後,用力提着,幾步一歇的往下走回去了。
當白蓮花提着一大桶水,回到山腰草屋前時,已經是響午時分了。
這時的白蓮花滿頭大汗,衣服早已經被漢水浸溼了,而且頭髮凌亂,甚至比之前扶着杜不忘來到山腰時還要顯得更加疲憊。
白蓮花這時便拼命像茅屋中大喊着:
“我已經聽您的吩咐把泉水從山上提下來了,現在我該如何是好啊?”
這時茅屋中那蒙面女子走了出來,看了看白蓮花這番模樣,不禁嘆了口氣說着:
“畢竟是一千金小姐,看來還是吃不了苦啊!”
白蓮花以爲這蒙面女子是在嫌棄自己,趕緊站直了身板,搖了搖頭:
“我吃的了苦、吃得了苦,不過是今日天氣太熱了而已!”
蒙面女子兩手自抱着一笑:
“哦……這樣啊,我怎麼沒感覺天氣熱呢,我甚至還感覺今天有點涼呢?”
白蓮花也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或許我得適應吧,不知道這位姐姐是否已經把杜大哥帶進去救治了呢?”
蒙面回着回着:
“我婆婆已經給它救治完了,至於它能否救得活得看它自己了。”
白蓮教不禁興奮了起來,走過來激動的抓住了蒙面女子的: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杜大哥真的被救治了嗎?那婆婆在哪呢?我現在要去好好感謝它老人家!”
蒙面女子輕輕推開了白蓮花的手:
“你不用如此激動,我婆婆沒時間見你,而且你杜大哥是死是活現在還猶未可知,不過你得繼續去替我辦事!”
白蓮花這時直接跪到了蒙面女子身前:
“這位姐姐,您就不能讓我現在去見一眼杜大哥嗎?哪怕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到了杜大哥我一定好好去幫您做事!”
蒙面女子冷笑了一下:
“我都沒說什麼事,你就這樣着急的要見你的杜大哥?你是怕我把你們兩人分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