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可並非是楊晨東想要的,他要的是在不傷筋動骨的情況下接受整個倭國,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什麼時候應該強硬,什麼時候應該退讓,他心中十分的清楚。
頭已經開好了,接下來是應該別人表現的時候了,現在要考慮着是如何在接下來的動·亂中保存自己的實力。而想做到這些,第一步就是要說服寧喜多秀。
楊晨東似是居高臨下說的這些話,有如一記重錘砸在了寧喜多秀的胸口上,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不愧是聰明人,甚至是讓足利義政依仗的智囊,很快他就聽出了楊晨東話中不一樣的地方。
所謂聽話聽音,聰明人與愚蠢人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把糟糕的事情轉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做好的就是聰明人,做的不好就是笨蛋。
寧喜多秀這般快的就抓到了自己話中的意思,楊晨東還是有些驚訝的,可這樣更好,可以省去他不少的力氣。當下他便點着頭說道:“不錯,要說我們五星軍也是愛好和平的,我們與倭國一向也是友好的關係,這一次若非是你們對我夫人的家人動手,你以爲我們願意大老遠的跑過來打這一仗嗎?”
楊晨東承認了,這讓寧喜多秀看到了新的希望,當下他便表態的說道:“是是,之前是我們的舉動魯莽了,我也爲天皇天后的死真誠的向純子公主道歉,並且願意補償。只是希望武南王看在戰火無情,百姓也在因此而生靈塗炭的份上,還請止兵,爲了這一點,您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是可以談的。”
寧喜多舟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那就是他願意做出補償,甚至願意做出極大的讓步,只是求楊晨東能夠停止五星軍前進的腳步,換來倭國的暫時和平。當然,更是爲了大將軍足利義政騰出手來把那些跳出來的對手都解決掉,重新的統一倭國爭取時間。
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楊晨東,不過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所以一切就當成沒有看到一般的點了點頭,“好吧,看在你們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本王可以考慮一下。”
“不!”就在楊晨東剛剛說完的時候,純子便大聲反對着,“他們殺了我的父皇、母后還有我的弟弟,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的饒了他們,我要讓所有的殺人者付出生命。”
純子這般一喊,寧喜多秀的臉色就是一苦。原本以爲事情出現了轉機,但若是純子公主一力反對的話,怕是事情會向什麼樣的方向發展,還真是不好說的事情了。
“好了,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楊晨東·突然間發話了,一改以前善解人意的樣子,很是大男子主義般的嚴肅說着。
就像是不認識楊晨東那般,純子瞪着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着自己的夫君,這位還是自己心底裡最爲敬佩的老師嗎?這還是那位給她給紳士感覺,最體諒人心的六少爺嗎?這還是那個自己心甘情願願意付出一切以及身體的王嗎?
這一刻的純子臉色不斷的變幻着,她以爲自己受到了欺騙?
她以爲家人離開之後,她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歸宿與靠山?
她以爲這個一直自己就有好感,且最相信的男人一定會爲自己報仇?
可是現在發生的一切,清晰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方依然還是一個利益爲先的人,一個爲達目的冷酷無情的人。難道說他只是想騙自己寫那個通告天下的文書?
難道說他只是想欺騙自己的感情和身體嗎?
純子還一臉驚愕般的看向着楊晨東,甚至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就流淌了出來。
那是傷心的淚,那是悔恨的淚。
這一幕把一旁的寧喜多秀都給看愣了。然更吃驚的還在後面,楊晨東對這一切視若無睹,竟然對帳外說道:“來人,把八夫人送回帳中休息吧。”
馬上楊二就帶着兩名龍衛走了進來,一幅很有禮貌的樣子請純子離開。純子沒有拒絕,她知道一旦楊晨東下了命令,她的一切所爲都只是徒勞而已,所以她很配合,只是在走的時候,恨恨的猛盯了楊晨東一眼,似乎所有人仇恨都在這一眼中一表露無疑。
純子離開了,大帳中重新的安靜了下來,楊晨東看向着還一臉愣然之色的寧喜多秀說道:“怎麼?不要繼續的談判下去了嗎?”
“要,要。”寧喜多秀彷彿纔回過味來一般,主動般,還有些熱情討好的說着。
純子被“護送”回到了自己的帳中,然後就趴在牀上痛哭了起來。她一度的以爲就算是父母和弟弟離開了自己,但她一樣也不會孤獨,因 爲有一個男人會照顧他,愛惜她,保護她。
可是這一切都因爲剛纔發生的事情而破滅了,她像是才認識楊晨東一般,後悔不迭,同時暗恨自己怎麼就那麼傻,成爲了人家手中操控的棋子還不自知呢?
難受的哭着,即便是連侍女美子和護衛小林出現時,也被她一併給趕了出去,現在她只想靜靜一個人好好的哭上一場。
這一哭便是半個多時辰,然後在極度的心累之下,整個人便睡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感覺有些冰冷的牀上出現了一具溫暖的身體,她這便習慣性的湊了過去,尋找到那個她心中認爲最堅實的胸膛靠了過去。
但也僅僅是剛剛貼在了那溫暖的胸口時,純子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忽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待看到躺在身邊的果然正是楊晨東,自己的夫君時,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和膽量,這便掙扎着想要起來,且已經掙脫了楊晨東一隻右臂的束縛。
“老實躺着。”感受到純子是真的在反抗,楊晨東忽然出聲說着,同時手臂上加大了力量,一下就把純子重新的壓在了身邊。
忽忽的喘着粗氣,感受到楊晨東生氣了,但純子並不是如何的害怕,因爲她已經看不到了人生的希望,她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即然是這樣,還有何可怕,大不了一死而已。
“你放開嗎?你這個騙子。”一邊用力的掙扎着,一邊還不斷的喊着,那樣子分明就是一幅抵死不從之態。
“我怎麼騙你了。”溫柔般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隨後楊晨東的雙臂微一用力,將純子完全的控制住,讓她動彈不得分毫後,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記得曾在上課的時候和我們說過,有時候有些事情我們不要輕意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因爲那代表的未必就是最真實的一面,還記得嗎?”
“呃...”純子被這句話給說懵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還想着給自己上課呢,難道說他當真以爲自己是一個傻瓜嗎?一個被騙了卻還要聽話的單純女孩子。
還想繼續的反抗,跟着楊晨東的聲音再度於耳邊響起,“給我半刻鐘的時間解釋,如果聽完我說的那些話,你還要我離開的話,我就會答應你,怎麼樣?”
充滿着磁性的聲音響起,格外的好聽。不知爲何純子變得安靜起來,或許她骨子裡就不相信楊晨東會在欺騙自己,她心底裡就一直想要一個解釋吧。
純子變得老實了起來,楊晨東的聲音也在其耳邊悠悠然的響起。只是一會的工夫而已,純子的面色就開始發生了變化,先是驚訝,接着是驚奇,最後變成了驚喜。
等到楊晨東把應該說的都說完了之後,純子便急急的說着,“你是說,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就是爲了麻痹那個寧喜多秀還有他身後的足利義政是嗎?”
“沒錯。”楊晨東點着頭。
剛纔他就在和純子解釋這件事情。他就是在麻痹寧喜多秀,因爲知道對方很聰明,想要讓對方入套並不容易,就弄了這麼一出“苦肉計”,果然純子配合的很好,因爲前·戲做的足,以至於在下來的談判中十分的順利,這一刻的寧喜多秀已經與楊晨東達成了共識,並離開了五星軍大營。
終於知道了一切的純子心中已經原諒了楊晨東,但表面上還裝成生氣的樣子說着,“即然是這樣,那爲什麼不提前的說一聲呢,這樣我也好有所準備呀。”
“提前說的話,你還能表現的那麼完美嗎?還能騙過要成精的寧喜多秀嗎?”楊晨東反問着。
這下純子不說話了。的確,若是她提前就知道了一切的話,怕就不會表演的那麼逼真。那連自己都騙不過,還想去欺騙別人嗎?那不是要耽誤了楊晨東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