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騎兵不強,從中間給我把他們切開。將士們隨我上!”唐強一馬當先,引領着身後五千晉衛騎兵呼嘯而下,短短時間就已經加速到衝刺的階段,“此戰擊潰羅馬軍團,解亞歷山大之危,把所有擋路者踏成肉泥。”
“把所有擋路者踏成肉泥!”五千晉衛高聲嘶吼,手中閃亮的馬刀隨着戰馬起伏,像是由刀刃匯聚的洪流傾瀉而下。
正前方各處,一些羅馬騎兵隊正在彙集,但是電光火石之間,極速衝鋒的晉軍重騎就以雷霆之勢殺進了羅馬騎兵當中,就就快了這麼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已經足夠了。
“殺!”兩支迎面相撞的騎兵,霎那之間,人馬相撞的膨膨聲,兵器相擊的鏗鏘聲,骨骼碎裂的喀嚓聲。在塵沙漫天當中一蹴而就,塵沙散去之後,晉衛重騎去勢不減,毫不留戀的繼續向前。高速的衝刺並沒有因爲羅馬騎兵的阻擋而稍有停頓!而在他們的後方,遍地的屍體和戰馬的悲鳴,則告訴別人,剛剛短短瞬間的對衝,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重騎完全加速衝鋒的時候,那種震撼力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敗者身死當場,勝者也毫不留戀揚長而去,不多時就消失在了這片沙丘。
“明明城門都撞開了,他們爲什麼一點不慌?”伽列裡烏斯見到遲遲沒有進展,心中升起一股煩躁感,在以往的戰爭當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就算是當年波斯帝國的長生軍,在泰西封被攻破的時候,也沒有如此從容的應對。
城牆下的屍體已經越堆越高,就算有日耳曼人作爲友軍分攤傷亡,伽列裡烏斯也感覺到肉疼,羅馬軍團還從來沒有在一座城下,這麼舉步維艱。羅馬軍團橫行西方,並不只是在野戰當中大擺龜甲陣沖垮對手,強大的攻城能力纔是他們威震四方的基礎。
可是伽列裡烏斯卻感覺,這種基礎似乎就從來沒有存在過。羅馬軍團卻足足傷亡了四千餘人,還沒算日耳曼人的損失,這已經是一個羅馬軍團的編制,更重要的是,這種趨勢看來還將要繼續下去。
就在此時,南方塵土飛揚,大片的馬蹄聲傳入伽列裡烏斯的耳朵。糟糕!羅馬帝國雖然有騎兵,但這種大面積集結的聲音是不存在的,羅馬帝國的騎兵只是輔助使用。再者伽列裡烏斯作爲統帥,他難道不知道羅馬的騎兵在什麼地方麼?
“凱撒!是晉人的騎兵!”羅馬軍團長庫魯斯大驚失色,不僅僅是他是這副表情。攻城到了羅馬士兵同樣能夠看到這一幕。本身就進攻不順,還有被突擊的危險,頓時攻勢大挫。
晉衛重騎繞路雖然遠,但好在最終還是達成了目的,貼着羅馬人的警戒範圍,終於摸到了最適合展開突襲的位置。
軍心浮動的羅馬士兵進退不得,友軍出現的一幕同樣被城牆上的龍雀營士卒看見,周榮自然也在其列,舉着龍雀刀大喊道,“衆將士,晉衛的能力你們一清二楚,隨我殺出城,滅了羅馬軍團,這一戰我們勝了。”
整個晉軍大部分出身幽州,很多將校即是袍澤,也是同窗。這種雙重關係之下,他們對同伴無比信任,雖然晉軍內部並沒有像是羅馬波斯一樣,有以同伴爲名的軍團,但在心中,互相的信任程度,遠遠超過了以之爲名的波斯人。
現在鏖戰多時,但龍雀營本身長時間披甲,又是處在防禦當中,並不是沒有追擊的力量,勝利近在眼前,有精神層面的加持之下。周榮直接下令趁勢衝殺,直接出城徹底滅掉這支羅馬軍隊。
龍雀營轉攻爲守,甚至等不及走下城,直接利用羅馬人推過來的攻城塔進行反攻,一個小校高高躍起,帶着鐵環聲的龍雀刀,力劈而下。驚恐的羅馬士兵身體一頓,呆呆地看着被劈開的盾牌,旋即慘烈地哀嚎起來,旋即更多的肚腸又從胸腔裡汩汩涌出,捂着幾乎快要離體的胸口,搖搖欲墜就要落下攻城塔摔死。
然而,不等他如願,洶涌跟進的晉軍士卒已經把他撞翻,後面跟進的士卒嫌他礙事,在他還沒斷氣之前,完成了他剛剛的命運,一腳把他踹了下去。變成了城下無數屍體當中的一份子。
城門方向,大批晉軍也在呼嘯而出,像是重啓重開了堤壩的洪水,掙脫了束縛,現在總算是到了他們大顯身手的機會。
“我們輸了,我爲什麼要猶豫!”伽列裡烏斯狠狠地咒罵着自己,因爲想要保存實力,結果最終決定進攻,卻總想要減少損失。猶猶豫豫,進退失據。結果就落得這樣的下場。
伽列裡烏斯這一次的決斷,絕對是大失水準,究其原因就是因爲被司馬季那封信上的話弄的,覺得不應該將自己的心腹葬送在這裡,要保存實力防着君士坦提烏斯。
可現在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徒勞,軍團長庫魯斯直接一把抓住伽列裡烏斯的手臂道,“凱撒,我們趕緊撤離吧,全局崩盤,如果你現在不離開,說不定會被俘。我們手中還有戰船,只要順流出海,晉人拿我們沒辦法,只要你自由,還可以整頓兵馬重新再來。”
“傳令,派輕騎去河口等待,多帶點譯者,衝着坐船的伽列裡烏斯喊,只要他撇下自己的部下離開,本王就沿着尼羅河殺降,所有羅馬軍團的士兵一個不留。如果他顧忌跟隨自己南征北戰部下的生命,就不要離開。”伸出手指帶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司馬季慢吞吞的發佈命令,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他怎麼膽子就這麼大?
一支千人規模的輕騎直接出城,沿着河口追擊,甚至還帶了百名羅馬士兵的俘虜。現在就要看看,伽列裡烏斯會不會顧忌這些羅馬俘虜的生命?
沿着河岸的叫陣,甚至司馬季本人都不當回事,反正換做是他,能跑絕對不會留下。燕王就是隻顧及自己的人,可萬萬沒想到,伽列裡烏斯並不是,羅馬戰船停下了。
這種顧全大局的統帥,總是在適當的時候出現,襯托出來燕王的卑鄙無恥。
“我這種挑戰人類底線的混蛋,怎麼總是贏?”司馬季插着腰,出現在了已經沉寂的戰場,很囂張的大放厥詞道,“這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