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半空之中,一道青銅流光和一道金芒狠狠撞到一起!
陳天宇和錢才祖打得火熱,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呂婕在百丈之外打坐休息。
對她來說,所謂“西域七兇”的名頭只不過是她爲了方便搜尋吞雲獸消息而取得的一個工具,譚衝這“丈夫”其實僅僅是受呂婕脅迫來幫她掩人耳目的,畢竟女修比較招人目光,尤其還是一個足夠漂亮的女修。
在百年前蠻齒之戰時,呂婕刻意隨着譚衝一起出現並參與,期間暗中給譚衝造勢,成就其“西域七兇最強”、“呼閻羅”的威名,這樣一來,她不但有了公然做許多事的方便,還能以譚衝的身影掩蓋自己、不那麼張揚。
對“西域七兇”的其他幾人,呂婕沒有多深的瞭解,她來火紋戰派領地只是爲了完成師門分派下來的任務,沒必要去深入瞭解這裡的什麼。
呂婕不屬於這裡,所以沒有多少歸屬感。
“等擊退邊寒那個癲人,帶易乾回驕子洞。”
呂婕不認爲自己能做到師尊所說的那樣“儘可能地拉攏”,水磨工夫她做不來。
如果不是半路殺出個邊寒,呂婕早就強拉着易乾回驕子洞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睜開雙眼,清亮的眸子再現逼人的光彩!她的消耗已恢復如初。
“我好了。”
不高的聲音卻是全谷可聞,半空中激戰的兩個身影立刻分開,陳天宇微微有些喘息,而錢才祖已汗如雨下。
距離邊寒佈下“千里陰障”已經過去了五天,他們三人在這裡也對攻了將近五天。
爲了提高效率,三人定下一個規則,二人戰,戰至其中一人脫力時由第三人替換,脫力者休息,待其恢復好後再去替換下一個脫力者,如此往復。
到了他們這種修爲,和同階修士高強度對戰所能獲得的實力提升遠遠超過自己悶頭靜修,除非能在火紋戰派真火獄、燕都易家八卦丘之類的洞天福地修行,否則實戰就是眼下最好的修煉方式。
“我換誰?”呂婕飄身而起,就如出塵的仙子、不染煙火。
“換我換我…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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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才祖收起真極泫金傘,擡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喘着粗氣落至地面,一邊坐下、取出恢復用的靈石,一邊嘀咕道:“唉…上了年紀還真不比年輕人了…”
這幾天的戰鬥中他被換下來的次數最多,一向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無毛貔貅”也不得不承認,呂婕和陳天宇這兩個小輩的水平都已經略勝他一籌了…
錢才祖看了看遠處被程臺糾纏數日、正躺在地上喘得像死狗一樣的韓立成,他鬱悶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果然好心情都是比出來的啊~
疲憊地笑了笑,錢才祖擺好靈石開始吐納恢復。
半空中,陳天宇手指微動,漂浮在側的土靈天秤擋在身前。呂婕衣袖輕揮,喚出自己的本命妖獸海棠精。
二人沉默片刻,同時向着對方疾衝而去!他們的又一輪戰鬥拉開帷幕。
就在這時,剛入定沒多久的錢才祖不得不睜開眼睛。
小蔡回來了!
日月星辰,天地精華,五行流轉,生生不息。
無論修士修真,還是獸類成精,其實皆逆天而行,因爲他們都是在汲取自然之靈增強自身,壽元隨之增加,也就有了幾分“逆天改命”的味道。
從上古妖魔荒獸和大神通人類出現至今,天地間早已不復當年那般景象,一少部分生靈的逆天之意不斷擴散、變化,衍變到後來,隨着修真架構的完善,“逆天”的成分已經少了許多,所謂“順應自然”的道家理論逐漸被更多人接受。
由“逆”到“順”,看起來只是一字之差,卻是讓修士的修行之路變得平坦了不少,他們不必再去與天鬥、與地爭,僅需將自身當作天地的一部分,不斷蘊養、不斷提升。
至於妖魔獸類,道行的提高本就比修士難許多,對天地所造成的影響遠不如修士那麼頻繁,何況如今早就不是上古蠻荒時代,獸類普遍也罕有那逆天之心。
有人不信天,說所謂的“天意”只是人心使然,但有些事物的出現,除了“天意”二字之外,似乎也難以用別的理由去解釋。
就如“碎金之引”!
丹田內壁中越來越多的淡金色顆粒凝聚而出,易乾已疼得額頭見汗。
修士正常結丹,其實並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一切自然而然,境界到了,尋一安靜之處入定,沉心凝神,契機一到,聚內腑百骸之精,即可成金丹大道!這一過程通常只需三五日。
然而,易乾的情況顯然不屬於“正常”。
他達到窺竅十層的時日已經不短,這期間經歷的戰鬥磨礪太多,還吞噬過多枚金丹,早已蠢蠢欲動的境界卻是一直沒有閒暇去梳理,拖到今天,易乾未動,丹田已自動!
道,是天意自然,你不順道而行,就是在挑釁天地的威嚴!
彷彿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在暗中牽引,易乾體內的真力在不斷被壓縮、抽走,強行被擠壓入丹田,最終凝結成一塊塊淡金色的顆粒、從丹田內壁鑽出。
這些顆粒小的只有發尖那麼一丁點,大的也不過黃米粒一般,可帶給易乾的痛苦卻是比刀劈斧鑿更重數倍!
好在修真至今,易乾已經歷過吞服數種靈藥致藥性爆發、承受吞雲獸融體、強吞易楓藏空風殺等等劇痛折磨,眼下的疼痛雖然劇烈,但還沒有影響到易乾的神智。
依舊清醒的頭腦正在瘋狂運轉,他需要儘快想出一個辦法!
“碎金之引”可不是修士被動結丹那麼簡單,除了牽引易乾自身的真力外,它還會引出那些積蓄在其身體各處、遠超過窺竅期所能承受極限的力量!
就如易乾曾吞噬入體的那些金丹之力!
體內一片混亂,易乾心神緊繃。
他已陷入九死一生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