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你們要是都走了,那我到哪兒去吃飯啊。”楊騰有點兒不樂意了,那是啊,沒地兒吃飯了。
“對啊皇上,那我老頭咋辦啊?”劉娘娘倒也稱得上有情有義。
額,朱厚照傻眼了。那是啊,這兒還有一人兒呢,人家媳婦兒都送您了,您好意思白要嗎,好歹也得給人安排條出路不是。要不就說楊騰是個累贅貨了。
聽劉娘娘如此發問,再看朱厚照傻眼,江大人肯定得出來獻計啊,皇上的心腹嘛,那豈是鬧着玩的。江彬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於是趕忙起身說道:“陛下,屬下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陛下您肯不肯恩准。”
“你且說來聽聽,如若不然,朕再想別的辦法。”
“屬下的意思是,可以讓楊大哥進宮服侍劉娘娘,雖說宮裡頭不缺使喚的人,但劉娘娘初來乍到的,萬一被下面的人給唐突到了,那豈不是罪過。屬下想,既然楊大哥和劉娘娘知根知底兒的,倒不如由楊大哥來伺候劉娘娘,這樣一來,楊大哥的生計有了着落,今後楊大哥和劉娘娘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可謂是兩全其美,不知陛下您意下如何?”
要說江彬這辦法還真不錯,你楊騰不就是想找個吃飯的地兒嗎,淨個身,跟劉娘娘一道兒進宮去享福不就得了嘛。劉娘娘進宮後,頓頓山珍海味那是跑不掉的,你楊騰只管悶頭跟着混吃混喝就是了,反正劉娘娘跟你是熟人,難道她還能缺了你的吃食不成。在咱們江大人看來,這麼完美的辦法,除非楊騰是傻子,否則他就不能不同意。
“江彬啊江彬,如此齷齪的辦法虧你能想的出來!本官倒是小瞧你了!不過,以本官之見,這楊騰就是個傻子,這次你江彬恐怕是看走眼了。”
毛思義強忍妒意,微笑着點了點頭,起身附和道:“陛下,江大人說的是,臣也以爲此法甚善。”
瞧這事兒鬧的,你江彬倒是早說啊,是楊騰去當太監,又不是朕去當太監,難道朕會不同意嗎,這有何難啊,朕準了!
“楊騰你可願意進宮,願意的話,這就收拾東西去,後個兒跟朕一起回京。”
“萬歲爺,小的啥都不懂,小的聽媳婦兒的,我媳婦兒說行那就行。”
“皇上,那可不行,我們老楊家三代單傳,全指望着我老頭給老楊家傳宗接代呢。再說了,你看他那個傻樣,整就一傻子,他怎麼可能會伺候人呢。”
那是啊,劉娘娘是狀元郎假扮的啊,人家不是傻子啊,您安排一傻子去伺候人家,而且這傻子還擺明了是要去跟人家搶山珍海味吃的,人家肯定不幹啊。
額,朱厚照又傻眼了。原來楊騰是個傻子啊,朕居然沒看出來!
“本官倒是疏忽了,居然把劉娘娘給漏算了。這倒也是,楊騰是傻子,但劉娘娘不是啊,正常人誰會讓傻子伺候自個呢。問題是,讓楊騰伺候您,那只是個說辭啊,這不是在給楊騰找出路嗎,宮裡頭那麼多人呢,難道還能缺了供使喚的人不成?再說了,咱們之所以在這裡給楊騰找出路,還不是劉娘娘您自個提出來的要求嗎?”毛思義有點兒糊塗了。
對啊,爲什麼呢?正常人難道會拒絕讓自個的親人進宮去享福嗎?
您不是說過了嗎,劉娘娘薄情寡義、自私自利,不願讓楊騰這累贅貨拖累自個唄。
要這麼簡單的話,咱這書交給您來寫不就得了。咱又不是傻子,咱也知道享受啊,誰吃飽了撐的願意費心費力的寫這玩意兒啊。
那到底爲什麼啊?
因爲這樣做的話,劉娘娘面子上不好看啊。
您這麼一說我明白了,劉娘娘是怕別人笑話自個。
也許您真的明白了,咱們接着往下看。
“哦,原來劉娘娘是怕傷了自個的臉面啊,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毛思義心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於是正容道:“陛下,楊老哥爲人敦厚,心地良善,生的更是眉目清秀,氣宇軒昂,既有如此俊纔在側,若棄之不用豈不可惜。臣以爲,陛下可以賞楊老哥一個出身,如此一來,即解決了楊老哥的衣食問題,又免去了劉娘娘的牽掛之念,方可謂兩全齊美,不知陛下您意下如何。”
瞧這事兒鬧的,你毛思義倒是早說啊,朕還以爲多大點事兒呢,不就是當個官嗎,這有何難啊,朕準了!
“楊騰你可願意做官。”
“萬歲爺,小的啥都不懂,小的聽媳婦兒的,我媳婦兒說行那就行。”
“毛大人,妾身這廂謝過您了,這事兒妾身聽皇上的,皇上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劉娘娘起身衝毛思義福了一福。
“豈敢豈敢,劉娘娘太客氣了,能替皇上和劉娘娘分憂,是咱們做臣子的福分。”
“老子倒是疏忽了,竟然把劉娘娘給漏算了,如此說來,老子這辦法好是好,但卻傷了劉娘娘的臉面,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也罷,也罷,既然被你毛思義佔得了先機,且由得你猖狂便是,待老子覓得時機,再叫你這無恥皮厚之輩,連本帶利的給老子吐出來。”江彬侍立在旁,心中暗恨不已,急切間不得發泄,只得暗罵毛思義幾句。
“楊騰,宛平縣距京師不遠,朕賞你個宛平縣主薄,你可願意。”
“萬歲爺,小的啥都不懂,小的聽媳婦兒的,我媳婦兒說行那就行。”
朱厚照也是死心眼,您跟一傻子有什麼好說的,您直接跟劉娘娘說不就得了嗎。
“皇上,那可不行,宮裡其她主子們,要知道妾身家裡頭的在做縣主薄的話,那妾身的臉面,豈不是都丟盡了。”
額,朱厚照徹底傻眼了。那是啊,您給人一九品芝麻官,楊騰肯定無所謂啊,反正人家聽媳婦兒的,問題是,人家媳婦兒不幹啊。
“你朱厚照簡直是其蠢如豬啊,今後楊騰和你朱厚照就是連襟啊,不對啊,大舅子,也不對啊,小舅子,更不對了,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吧,本官也說不清楚,大家明白就行。你給人一芝麻綠豆官,你這是打臉呢,還是打臉呢,你這樣搞,你自個也面上無光啊。有道是,主憂臣勞,主辱臣死,咱們做臣子的忠孝爲先,總不能眼瞅着你朱厚照遭天下人的恥笑,這時候就算本官再不情願,那也不得不替你朱厚照這糊塗蛋分憂,哎,本官就再爲你這糊塗蛋獻上一策吧。”
想到此,毛思義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陛下,臣有個同年,是爲雲南安寧州知州,其母年前過世,如今他本人正在家中丁憂。安寧州雖然地偏人希,但乃是雲貴咽喉之地,現急需一名忠義幹練之士前去爲陛下牧守,臣以爲,楊老哥忠肝義膽,精明能幹,可謂永寧知州的不二人選。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瞧這事兒鬧的,你毛思義倒是早說啊,是楊騰去做知州,又不是朕去做知州,難道朕會不同意嗎,這有何難啊,朕準了!
“楊騰,永寧州沃野千里,民風淳樸,朕命你爲永寧州知州,你可知足?”
“萬歲爺,小的啥都不懂,小的聽媳婦兒的,我媳婦兒說行那就行。”
“皇上,那可不行,我老頭打小就沒出過永平城,到了永寧萬一迷路了怎麼辦?再說了,妾身若要省親的話,難道要跑去雲南嗎?皇上您若是放心的話,那皇上您就自個看着辦吧!”
額,朱厚照徹徹底底傻眼了。那是啊,從今往後劉氏就是自個的媳婦兒了,誰會願意自個媳婦兒鞍馬勞頓,不遠千里的在京城和雲南之間來回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