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才學比試而已,竟然會因爲輸了氣極吐血,心胸如此狹隘之人如何能夠擔當大任?
朱厚照給李繼勳下了這麼一道批語以後便讓錦衣衛來將李繼勳擡走送到御醫院那裡去醫治去了。在場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李繼勳完了,被皇上下達一個“如何能夠擔當大任”的批語,這等於斷絕他的仕途,這輩子若非出現什麼逆天功勞扭轉他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恐怕再難在仕途一道有所作爲。
李繼勳這件事完了以後自然不可能再有人敢去挑戰江夏,朱厚照下令宴會開席,珍饈美味宮中美酒一一送上桌來。席間上有人提議行酒令,大家玩着倒也頗爲有趣。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朱厚照起身先行離去,走了沒多久張永就跑過來對江夏說皇上請他過去一趟。
張永帶着江夏一路去到乾清宮,在宮裡見到朱厚照以後朱厚照笑着說道:“剛纔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爲你當真沒有贏他的把握呢。”
“可能嗎,就算是他師父來了在數術一道上也不可能贏得了我。”江夏自信地說道,不過他這次說的倒的確是大實話。
江夏看着朱厚照問道:“對了,你叫我來幹嘛?”
“過來坐下說。”朱厚照在龍椅上挪出一個位置來,他的龍椅十分寬,身材比較矮小的人甚至可以躺在上面。
江夏倒也沒避諱什麼,直接走過去坐到了龍椅上。
看見這一幕的張永和劉瑾都驚呆了。特別是劉瑾,他下意識地就嚥了一口口水。
那是什麼位置?那是龍椅,是象徵着九五至尊至高皇權的帝位。江夏竟然就那麼輕易地坐了上去,他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了坐那個位置弄的家破人亡橫屍遍野?甚至是屍山血海,亡魂百萬,而最終也沒見得能夠坐到那位置上去,他竟然就那樣坐到了。
江夏坐到那龍椅上後屁股挪了挪,他有些不滿意地說道:“你這龍椅坐着真不舒服,跟我逍遙山莊裡的沙發根本沒得比。”
朱厚照大爲贊同地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我好幾次想要把這椅子換了,不過想到這張椅子是從太祖皇帝那裡一直傳下來的,最後才忍下來沒有換它。”
“哦,那有些年頭了,肯定值不少銀子吧。”江夏摸了摸,心中暗自想道這玩意兒要是放在後世得值多少錢啊?
朱厚照沒好氣地說道:“這是龍椅,是多少銀子能夠衡量的嗎?”
“好啦好啦,知道它是龍椅了不起,還是說正事吧,你叫我來幹嘛。”江夏隨意地問道。
朱厚照笑了笑道:“就是想問問你,這接下來就要開始封官了,你想要去什麼地方做官?一般來說最好的是下放到像浙江這些地方做縣令,任期三年以後回京便能先進入六部補一個五品的實職。不過你要是走了我一個人在京師也太沒意思了,所以我不建議你選這個。其次呢就是按照慣例把你放進翰林院任職,大概是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熬個兩三年有點資歷了再到順天府裡去任個職,再等幾年就能有個五品往上的實職了。”
江夏擺了擺手,他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些官當着都沒意思嘛,手下管的全都是一羣臭男人。”
朱厚照心中忍不住默默地說了一句,難道還有男人臭的過你?
不過他也就心裡說說,嘴上朱厚照還是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想去哪裡任職?”
江夏反問道:“你先告訴我,什麼部門裡面管的全都是美麗漂亮的姑娘,並且每天的事務不多,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的?”
“真如果有這樣的好差事還能輪得到你?”朱厚照沒好氣地說道。
江夏有些不甘心:“真沒有?那多沒意思,要真沒有這官我就不當了,當着累。”
突然這個時候朱厚照想起一件事來,他眼睛一亮驚喜地說道:“誒,你還別說,我突然想起來還真有這麼一個地方。那個衙門美女如雲,並且職事簡單。”
“我就說不可能沒有嘛,你快說說,那是個什麼地方?”江夏興奮地問道。
朱厚照道:“教坊司,奉鑾一職,正九品。”
“教坊司?”江夏對這個衙門只是偶有所聞,好像是屬禮部管理,有樂工舞姬,平常有什麼大型宴會需要表演就是由教坊司準備。不過民間對於教坊司的影響並不是這些,對於民間百姓來說,教坊司就是朝廷的官辦青?樓。那些凡是被抄了家的官員或者百姓家中,男丁多數都是派到邊關去修築邊防,而女眷就會充入教坊司。
江夏還記得好像念奴就是當初康媽媽從教坊司裡買出來的。
官辦青?樓的主管官員,那豈非是全國最大的龜公?江夏內心一陣苦惱,怎麼自己一來到這大明朝就跟龜公這兩個字脫不了干係了呢。
不過轉念一想,江夏又覺得那部分還真心是不錯。工作輕鬆簡單不說,關鍵是工作環境裡面全是美女,心情好的時候要是自己去試試潛規則
江夏險些流出口水,一想到潛規則他就立刻點了點頭道:“好,教坊司就教坊司,奉鑾就奉鑾,我就做這個官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朱厚照見江夏竟然選擇了教坊司九品奉鑾一職,他心中也頗爲有些高興。雖然朱厚照在江夏面前從來沒有擺過皇帝架子,但是他卻沒有忘記過自己皇帝的身份。
剛纔朱厚照主動向江夏提起下放去外省做縣令,其實心中也懷着一點試探的心思。
若是江夏選了去做縣令,那麼證明江夏是個有野心的人,這樣一來朱厚照就得提醒自己注意一點了。他想和江夏做的是朋友,而不是被江夏利用的對象。
但是如今一聽江夏竟然“心無大志”的選了教坊司九品奉鑾,朱厚照立刻完全放下心來。
江夏笑着說出他的條件:“我要你給我頒發一道聖旨,教坊司一切事務全都由我一個人做主,我直接對你負責,除你以外和其它部門官員只是合作關係,並不存在上下隸屬。”
朱厚照微微一愣後頓時明白過來,以江夏的性格面對他的時候都是大大咧咧從不拿他皇上的身份當回事兒,若是讓他去聽其他八品七品官員的話,那恐怕每天不知道得爆發多少矛盾。
朱厚照想了想後道:“可以。”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交給江夏,金牌上書“如朕親臨”四個字。朱厚照道:“你只要拿着這塊令牌,三品以下官員見到你不僅無法命令你,並且還得對你下跪行禮。三品以上官員也奈何不了你,只能通過上遞奏摺讓朕來對你下達諭令。”
江夏一把將那金牌接過去,他用牙齒咬了咬,低聲自言自語道:“這玩意兒是不是純金的?如果是恐怕能值不少銀子吧,哪天要是在賭場輸了銀子我就把這一當”
“這令牌一般只賜給欽差大臣臨死使用,用完以後還是得還回來的。現在給了你你可一定得好生保管,按照規矩這可是令在人在,令失人亡的。”朱厚照連忙提醒道。
“什麼?弄丟了還得掉腦袋?”江夏立刻將那令牌扔回去,一臉嫌棄地說道:“算了,這東西我不要。”
“啊?你不要?”朱厚照大爲意外,這東西代表的權力之巨大恐怕就算是對正一品的官員也有震懾之力,他沒想到江夏竟然會像丟垃圾一樣把它丟了回來。
江夏突然靈機一動,他從書案上拿起一隻毛筆蘸了墨水以後將其交給朱厚照。然後他挽起自己右手的衣袖,露出光禿禿的手臂道:“來,你在這上面寫幾個字,就寫‘如朕親臨’四個字。”
“嗯?”朱厚照不懂江夏是什麼意思。
江夏催促道:“快呀。”
朱厚照只得依他,在上面寫下了“如朕親臨”四個字。
然後江夏指着桌上那黃金盒子問:“那裡面裝的是玉璽?”
“嗯。”朱厚照點點頭。
江夏把它打開,然後蘸了印泥再遞給朱厚照。他指着自己的手臂一塊空地道:“來,照這兒來一下。”
“啊?”朱厚照頓時明白江夏是什麼意思了,他不解地說道:“這頂多三天就沒了,蓋了也沒用啊。”
“哼,那你就不知道你你哥哥的手藝了。你先別管,蓋了再說。小心點蓋,一點都別缺啊。”江夏道。
朱厚照見他堅持,於是爲他小心翼翼地蓋上了玉璽大印。這方玉璽乃是明太祖所制的十七方玉璽中最爲重要的一方,即“皇帝奉天之寶”。一般來說皇帝日常用的都只是“皇帝行寶”而已,等閒是不可能動用這方玉璽的。
蓋完以後江夏仔細看了看,發現沒有缺漏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大聲對門外的小太監喊道:“來人啊,讓御醫院送墨條、硃砂、錢明子、蝕骨草、明虛子、天星葉來”
那小太監看了朱厚照一眼,見朱厚照點頭他這才離開。
朱厚照問江夏,“你這究竟是準備幹嘛?”
江夏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紋身,紋一個大明朝最牛b的紋身。”
ps:因爲不想分卷,所以說一下啊。這一章其實是第二卷的開篇,第二卷叫“最牛教坊司”,至於這個教坊司會nb到什麼程度,各位看官請看我接下來一一分大家詳說。今天的第六更,以此致謝捧場大明帝師,支持大明帝師的每一個人,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