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夏悠悠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黑盡了。
江夏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他從牀上坐起身子來甩了甩頭,扭頭一看發現李如柳正端坐在自己身旁。
江夏揉着腦袋道:“我這是怎麼了?那茶......”
“那茶裡面我放了安神粉,可以助人安心睡眠。這段時間以後你爲了幫我可以說是寢食不及,所以我才特意在茶裡放了點安神粉讓你能夠好好睡一覺。”
“哦。”江夏點了點頭。
他側過身子坐到牀沿上,拿過牀下的鞋一邊穿着一邊說道:“今天黃昏不是要大宴羣臣嗎?你怎麼沒去?”
“我去了,宴會已經結束。”
“可惜了,我還和關南王約好了要好好喝兩杯呢,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麼機會了。”
“急着走?”李如柳問道。
江夏點了下頭,“我畢竟是大明的臣子,在大明很還有事務等待着我去處理。我這一走就是兩三個月,再不早點兒趕回去恐怕等待處理的事務都已經堆成高山了。”
“安南雖小,但也算地傑人靈風景如畫。留下,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真的不考慮一下?”
李如柳看着江夏幽幽地問道。
江夏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謝國王陛下擡愛,不過江夏始終是大明的臣子,實在是......”
“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我希望你明白,安南李如柳永遠歡迎你到安南來。”
“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到安南來找你的。”
江夏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當他摸到自己腰帶時,江夏微微愣了愣。
腰帶怎麼扣反了?
江夏仔細回想了一下,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着急扣反的,不過按理說是不太可能。
他問李如柳:“對了,我的那些朋友都在哪兒?”
“在王宮裡面,我讓人帶你過去找他們。”
“不,你跟我一起去。在臨走以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否則我心不安。”
“我跟你一起去?”李如柳明顯地愣了一下。
“有什麼問題嗎?”
“噢......沒,沒有......”
李如柳站起身來,步子很小地走向房門口。江夏站在她的身後,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腿麻了?怎麼走路的姿勢怪怪的?”
“額......方纔大宴羣臣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崴到腳了。”
“哦,那我扶你吧。”江夏走到李如柳身旁扶着李如柳的胳膊。
李如柳扭頭看了江夏一下,而江夏此刻也恰好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對,江夏突然皺了皺眉頭。
在這一刻,江夏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似夢似幻。
江夏腦海裡的畫面中,一個看不清楚長相,但是憑直覺卻知道是一個絕世佳人的姑娘扶着自己到了牀邊。
她伸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又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江夏有些驚疑地看着李如柳,他隱隱約約感覺剛纔自己腦海裡的畫面真實無比,並且似乎和李如柳有一定聯繫。
“怎......怎麼了?”李如柳問。
江夏搖了下頭,笑着問她:“沒什麼,只是我自己突然想起了剛纔睡覺時所做的一個美夢而已。”
“什麼樣的美夢?”李如柳笑着問。
江夏仔細看了看李如柳,見她表情無異,當下也就沒再多想什麼。他搖了搖頭道:“我也記不清是一個什麼樣的夢了,反正是個美夢。”
說着,江夏扶李如柳出了房門。
一路走到布縉雲他們所呆的房間之中,江夏讓尹人面給蘇媚娘和李如柳各自畫了個妝。讓蘇媚娘裝作了李如柳,然後又讓李如柳裝作了蘇媚娘。
雖然李如柳不明白江夏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最終還是依從了他。
做完這一切後江夏腦海中還是在盤旋那幾副旖旎的畫面,江夏皺着眉,學過心理學的他明白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這種逼真的畫面。更加不會無緣無故的爲幾副畫面糾結。
江夏看了於忍一眼,他叫着於忍去了房屋的內室,並吩咐風嘯把守不要讓任何人闖進去。
江夏對於忍說道:“於大哥,麻煩你對我施展一下攝魂術,引導我想起來今天正午以後我都做了些什麼。”
“啊?”於忍微感意外,這攝魂術可是有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容易把人弄成白癡。
江夏搖頭道:“放心,我心裡有上帝禁區,不會出事的。”
“上帝禁區?是什麼?”
江夏笑了笑,道:“給你解釋你也不明白。”
其實上帝禁區就是精通心理和催眠的人自己給自己下達的一個心理防禦禁制。他們將自己不願意想起,或者自己不願意去執着的事都放在那上帝禁區之中,然後給自己灌入潛意識防禦指令。
只要任何人在催眠他們時碰觸到那上帝禁區裡面的任何事,他們立刻就會清醒過來,並且爆發強大的反擊意識。
於忍見江夏那麼有把握,並且之前在江夏過絕殺六關時他也見識過江夏所謂的“催眠術”,於是於忍點了點頭,指着內室裡面的搖椅道:“那你先坐下吧,我來爲你施術。”
江夏點點頭,到椅子上坐下。
於忍從懷中拿出一顆紅寶石對江夏說道:“看着這顆寶石,放鬆自己的身體和魂魄,從這一刻起,你能從這顆寶石之中看到無數光芒......”
嗖......在江夏的刻意配合下,他很快被於忍催眠了。而在於忍引導下,江夏終於又回到了正午時自己單獨和李如柳相處的環境裡。
此刻的江夏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般看着事態的進行,李如柳在和自己聊天的時候爲自己倒了杯茶。
自己喝了,然後暈倒。
江夏驚住了,李如柳先搖了搖自己,試探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昏迷,然後她扶着自己到了牀上。
接着她爲自己脫掉了衣鞋褲襪,直至脫到一絲不掛。
江夏差不多在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逆推?
果不其然,江夏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因爲他看見李如柳開始解開自己的腰帶,然後褪去自己的衣服。
然後.......江夏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他看見李如柳上了牀,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似乎向人請教過這些事該怎麼做,但是又沒有經驗,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她似乎十分痛苦。
也許事情發生時江夏的感覺還不真切,但是現在等於重新經歷一遍,江夏再一次感覺真切。
就在這個時候江夏聽到了一股聲音,“現在我數三下以後你必須醒來,一、二、三......”
“王八蛋!”江夏一醒來就叫罵了一聲,他伸手抓着於忍胸前的衣襟激動說道:“幹嘛叫我醒過來?爲什麼要叫我醒過來?”
“我......我看掌門你呼吸急促,鼻孔又流出了鼻血,還以爲出了什麼岔子,所以......”
鼻血?江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膩膩的,放在眼前一下可不就是流了鼻血嗎?
江夏用自己的衣袖擦了一下鼻血,然後走到正廳對“李如柳”說道:“你跟我進來一下。”
“哦。”“李如柳”點點頭,順從地跟着江夏一起到了內室。
江夏擺擺手,於忍先走了出去。
江夏伸手攔着“李如柳”的腰,柔聲道:“傻瓜,爲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呢?你明明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李如柳”先是一臉錯愕,接着就委屈地說道:“爲什麼啊掌門,憑什麼我們就不可能呢?”
“啊!”江夏叫了一聲,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叫伊人面給李如柳和蘇媚娘換了面貌和裝束,現在自己拉進內室裡的人是蘇媚娘。
江夏趕緊後退兩步,蘇媚娘還準備說些什麼時,江夏趕緊說道:“是誤會,媚娘......是誤會。”
出了門再見到已經化妝成蘇媚孃的李如柳,江夏想了一下後決定暫時不提這件事,等眼下的事解決了再說。
江夏跟衆人說了一遍自己這次要做的事,然後讓人護送化妝成李如柳的蘇媚娘回到國王寢宮之中,並且留下了千絕行在寢宮裡保護他。
此日早晨,李制霸和裴先林一起進宮,給“李如柳”請過安後就找到江夏一起到花園飲酒。
李制霸笑着說道:“你小子可不夠意思啊,昨天宴會竟然沒來,原本還想找你好好喝兩杯的,最終想法還是落空了。”
李制霸和裴先林一起端起酒杯,李制霸道:“江夏,這杯酒是本王敬你的,感謝你替本王解開了一個心結。”
“這杯酒是我裴先林敬你的,感謝你了了我一聲夙願。”
江夏端起酒杯和二人的酒杯碰了一下後三人一起把酒飲盡。
末了,江夏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就要啓程回大明瞭。”
“這麼急?”李制霸明顯有些不捨。
江夏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對二人抱拳道:“後會有期。”
李制霸和裴先林二人也起身對江夏抱拳:“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