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不少人都還沒有忘記,逍遙山莊不僅僅是江夏居住的地方,同時還是一家集賭博、酒樓、住宿、青樓爲一體的會員式私人會所。
能夠進入逍遙山莊的會員不多,但是每一個都非富即貴。
要服務好那些會員,員工的個人素養十分重要,於是江夏總會找時間抽空和逍遙山莊裡的姑娘們談談心,詢問一下她們對工作的心得和意見。
咳咳......說白了就是沒事逛逛自家的青樓。
在逍遙山莊的藏嬌樓裡,女人分爲三六九等。
上等,只賣藝不賣身;中等,又賣藝又賣身;下等只賣身,沒有藝可買。
不過現在下等的姑娘已經越來越少,中等和上等的越來越多。
江夏常去之處自然是上等姑娘們所居住的地方。
今日在皇娛司殺了一個人,演了一場戲,江夏感覺有些疲累。
安頓好了雪意,回到逍遙山莊以後江夏聽聞自家三位夫人都去了京師的觀音廟上香。
江夏一聽三位夫人是去了觀音廟心知這三人肯定又去拜送子觀音了。
如霜和念奴跟着他的時間已經不短,但是一直都無所出,所以她們會比較緊張。
其實江夏自己知道原因,他一直都有修煉御女心經,每次歡愉之時都施展御女心經使得陰陽調和。
而正是如此,所以纔不易有子,因爲......精華都被吸收了的嘛。
江夏自覺現在自己還年輕,用不着早早的要孩子。
這些話江夏也跟自己的三位夫人說過,可是三人不相信,以爲是江夏爲了安慰她們所編出來的謊言。
所以江夏最終也就由得她們了,反正沒事多拜拜觀音也沒什麼壞處,恰好自己做了那麼多的缺德事......
不對,是做了那麼多造殺業的事,求菩薩原諒一下也無妨。
三位夫人都不在,江夏一個人在逍遙山莊裡面也是百無聊賴,於是乎他晃晃悠悠的便無意識走到了藏嬌樓這邊。
擡頭一看自己親筆題寫的“藏嬌樓”三個字,江夏自言自語道:“怎麼就走到這地方來了,我可是忠貞不二的正人君子,如此污穢之地應當少來。”
可是還未走遠,周立輝便走了出來。
這周立輝是專門負責管理藏嬌樓的一名管事,他本是後宮之中專門負責調教新入宮的秀女們伺候皇上規矩的公公,後來被朱厚照專門調到了藏嬌樓來協助江夏管理藏嬌樓。
周立輝知道江夏和皇上的關係匪淺,所以見到江夏也十分客氣。隔着老遠他都在揮手叫着:“莊主,有新茶到,望品茗啊。”
“新茶到,望品茗。”這是一句青樓的暗語,意思是有新人來了,希望客人能來嘗試一下。
江夏看了周立輝一眼,嚥了一口口水後一臉艱難地搖搖頭道:“周管事,本莊主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品茗’什麼的就免了吧。”
“莊主,這次來的可是西湖龍井哦。”周立輝小跑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江夏一聽,原本就是艱難轉身準備離開的腳步立刻停頓下來。
“西湖龍井?”江夏轉頭看向周立輝驚訝問道。
這周立輝雖然是個太監,但看女人的目光可是極其獨到的。在他那裡女人分爲五個等級,西湖龍井、碧螺春、黃山毛峰、廬山雲霧以及安溪鐵觀音。
其中像江夏從雲南帶回來的美人,在周立輝眼中也就勉強夠得上“黃山毛峰”等級的。
這一次他卻說了“新茶”是“西湖龍井”級別。
江夏這一下頓時起了興趣,一是好奇,二是期待。好奇於什麼樣的女人能夠達到周立輝眼中的頂級美人級別,要知道周立輝幾乎是看遍了後宮三千佳麗的,目光刁鑽毒辣至極。
至於期待嘛......自然不必再多言。
周立輝一看江夏雙目放光頓時明白江夏這是起心了,他低聲對江夏說道:“不僅是西湖龍井,並且還是新鮮嫩茶。咱們不一定要品,看看也是賞心悅目嘛。”
“咳咳。”江夏乾咳兩聲,故作正經地說道:“對,看看,我只是去看看。”
“好嘞,莊主請。”周立輝鞠躬行禮,右手指向藏嬌樓的入口。
隨着周立輝走去,江夏到了一間名爲“長天秋水”的房間。
周立輝敲敲房門,站在門外說了一句:“貴客到,小心接客。”
說完,周立輝推開房門示意江夏進去。
江夏走進房內後周立輝爲其把門關上,江夏站在門口處看了看。
此刻天色已近黃昏,房間裡點着燭火,但是卻點的不亮,所以給人感覺有些昏暗朦朧。
房間分爲裡屋和外間,兩者之間用輕紗帷幔擋着。透過那紗簾江夏可以看見,裡屋有一張雕花繡榻,牀榻之前擺着一方七絃古琴。
一名青衣女子正坐在古琴後面,江夏正在打量那女子的面貌時,琴音突然響起。
除一開始江夏還只是覺得那琴音的音律十分熟悉,聽到中間江夏這才聽出來,女子彈奏的竟然是那首極難的《廣陵散》。
江夏乾脆就坐在外間屋中那八仙桌旁邊,認真聽着青衣女子將這一首《廣陵散》談完。
曲終,江夏緩緩睜開眼睛感嘆道:“老天爺有的時候對人就是太不公平了。這世間的女子多是有貌無才或者有才無貌,但偏偏姑娘卻美貌與才藝並重,真是讓人不由得嘆一聲好不公平。”
“呵呵。”青衣女子掩嘴一笑,道:“想不到莊主都已經是有了妻室的人嘴還這麼口花花。”
“無妨無妨,家中三位嬌妻都溫婉大方,皆不是善妒之人。”說完這句話江夏立刻就響起了如霜。
這段時間因爲迷戀紫月的那一雙長腿,江夏在紫月房裡多住了兩晚。第二天早晨吃早飯的時候便吃到了巴豆粉熬成的小米粥,害得江夏活活拉了一天一夜,險些沒把人給拉虛脫掉。
“莊主享盡榮華富貴齊人之福,真是令人羨慕。”青衣女子淡淡地說道。
江夏微微一笑,還未說話青衣女子接着說了一句:“難道莊主就準備這樣和我隔着紗幔說話?或者是莊主怕我長的太過嚇人,進來看清楚我的長相後會受驚?”
“哈哈哈......”江夏大笑着說道:“哪裡的話,雖然隔着紗幔,但是我確認姑娘必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能得姑娘同意一睹芳顏,實是在下的榮幸啊。”
江夏話一說完,心裡就嘆息了一句:“裝的真他孃的累,這古人所說的什麼謙謙君子恐怕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虛僞的動物了吧。”
這樣一副姿態他維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感覺要死一般的難受,偏偏他們還這麼做了一輩子......不是變態就是有病。
江夏掀開紗幔走進去,他眼力異於常人,隔着紗幔已經將青衣女子的容貌看清了七分。
如今走進來一看,江夏心中有兩個感覺。
一、當真是世所罕見的一個大美人啊。二、怎麼這美人看上去會覺得如此面熟呢。
不過江夏卻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看過這位美人了,按理說以自己的性格如此美人應該是一見不忘的,怎麼會有熟悉感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呢?
難道真是在夢裡見過?
江夏微微一笑,問道:“未請教姑娘芳名是?”
“傅愁,太傅的傅,哀愁的愁。”傅愁突然聳了聳小瓊鼻,然後伸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道:“莊主身上好重的血腥味兒。”
江夏一聽立刻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笑着說道:“不怕驚擾到姑娘,今日在下剛剛殺過人。”
“我知道。”
話音落,白光閃。一柄短劍突然從傅愁右手衣袖之中彈出,短劍尾端綁着一條青色的布匹。
江夏猝不及防腦袋下意識往後倒了倒躲開射過來的那柄短劍,然後只見傅愁拉扯了一下那青色布匹,短劍立刻調頭回來,雖然還是沒有擊中江夏,但是江夏的脖子卻被青色布匹給纏繞住了。
江夏微微眯着雙眼看着傅愁。
這一手舞劍的功夫江夏十分熟悉,正是秦思的拿手好戲。
想起了秦思江夏頓時想起了這個青衣女子的身份,他微微皺眉叫道:“沁兒?”
“閉嘴!沁兒是你叫的嗎?”雪如沁冷聲道。
江夏搖了搖頭,冷笑道:“你們萬凰果真是厲害,沒想到那周立輝竟然也是你們萬凰的人。怎麼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殺了我妹妹,我今天就讓你一命償一命!”雪如沁的語氣之中殺氣橫溢,明顯已經下定殺心。
江夏一聽雪如沁的話“殺了我妹妹”?
將在江夏的記憶中,萬凰的人他基本沒有殺過女人。唯獨殺過一個那也是演戲假殺的,就是雪意。
江夏趕緊叫道:“等等!你妹妹是誰?是雪意嗎?她沒死。”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雪如沁短劍徑直對着江夏喉嚨刺去。
江夏暗道一聲不好,閉着眼睛大聲喊道:“你想不想替你妹妹收屍?你如果殺了我你妹妹的屍體就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