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拉克申的要求以後魏菁菁微微笑了笑,說道:“糧草沒問題,不過得給我時間籌備。但是還得讓工匠趕工,你知道的,這樣的東西我手裡沒有現貨。”
“糧草要多久?”拉克申趕緊追問道,所謂三軍未動糧草,糧草對於一支軍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拉克申先問此事。
魏菁菁略一沉吟,“三日之內可到。”
“三天?”拉克申點了點頭,微微鬆了口氣。他暗自算了一下,自己軍中的糧草撐三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接着拉克申問:“那雲梯和投石車需要多久才能造好?”
魏菁菁想了想後道:“造起來要的時間不長,但是送到貴軍手中就有些麻煩了。以前都是走岐關道那條路,現在那條路早就已經被封了。”
“那怎麼辦?大汗很着急要。”拉克申有些着急。
魏菁菁美目轉動了一下,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就是要看將軍覺得方便不方便。”
“魏大小姐請講。”拉克申一聽有辦法,連忙追問。
魏菁菁道:“其實可以直接找工人們把材料運到貴軍的軍營之中,然後直接在軍營進行製造,造好就用,如此就省去了運送的這一環節。”
拉克申一聽頓時大喜,“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那就這樣辦,就這樣辦。”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江夏這邊。
由於擔心朱厚照,所以江夏和王順豐他們告別以後就一路飛快地往宣府的方向趕去。
可是人還沒到宣府江夏他們就發現宣府四鎮的情況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嚴重很多,他們每走一路都會碰到難民,以及......肆意殘殺難民的韃靼人。
有的時候遇到小股的韃靼士兵江夏他們會出手擊殺,而一旦遇到了大股的韃靼兵馬江夏他們就只能暫避鋒芒。
如此一來,江夏他們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
日近黃昏,由於連續經過的兩個村莊都了無人煙,所以江夏他們連口飯都沒有吃上,飢腸轆轆。
張猛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爬上樹上,或者跑到小山包上去看一看,想要登高望遠看看有沒有什麼村落。
原本江夏他們還以爲張猛這法子不太靠譜,誰知道這一次他爬到那顆歪脖上以後立刻大叫着:“有人,有人......”
江夏一聽整個人頓時也是一喜,他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整個人拔地而起一下跳躍到那顆歪脖樹上。
果然,前方的一個小村落裡面炊煙裊裊,真是有人。
江夏從樹上跳下,掃了衆人一眼道:“走吧,先去吃點兒東西,然後連夜趕路希望能在天亮以前到宣府。”
“好!”張猛大聲叫道。
翻過一個小山包,江夏他們一行人來到先前他們看見的這個村子。
走得近了,江夏那敏銳的目光才發現原來村子裡面的人並非是什麼村民,而是一隊韃靼士兵。
江夏伸手一攔,說道:“裡面是羣韃靼人,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
“有多少人?要不干他們一場?”張猛掂着手中兩個大鐵錘道。
江夏搖了搖頭:“只能看見屋外的韃靼人,不知道屋裡還有沒有人。太冒險了,還是不要招惹的爲好。”
說完,江夏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他準備轉身的那一刻,江夏看見那羣韃靼人竟然帶出來一羣村姑打扮的女人。
在那村子中央的壩子裡,那羣女人被那些韃靼人圍在裡面。其中有幾個韃靼人手中拿着鞭子,似乎是在抽打着那些女人,逼迫那些女人脫衣服。
江夏目光一凝,說道:“算了,既然都遇上了,不去打個招呼似乎有些不太禮貌。”
江夏從腳踝處拔出他常用的那柄短劍,然後帶着往那村子跑過去。其餘衆人也一一跟上。
村子的入口處站着兩名韃靼人,看樣子是負責放哨警戒的。只是這樣的一個警戒,對於江夏他們來說基本上就等同於虛設。
原本千絕行準備出手去結果了他們,但是蕭殺一下按住了他,低聲說道:“我傷養好以後還沒有試過自己的身手究竟恢復了幾分,我去。”
千絕行看了蕭殺一眼,點了點頭。
原本還以爲蕭殺會迂迴繞後,然後偷襲那兩個韃靼士兵。誰知道蕭殺卻是直接跳出去,身體還在空中的時候就有兩把匕首射出。
兩名韃靼士兵恐怕還沒分出來空中那個究竟是一隻大鳥還是人的時候就已經被擊殺了。
蹲在江夏旁邊的千絕行見到這一幕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漂亮。”
江夏他們摸進村落之中,沿路上順手再解決了六七個韃靼士兵。此刻,他們離村子中央的那個壩子已經很近了。
壩子中央大概有十五六個女人,其中有三四個承受不住鞭打之痛已經脫掉了衣服,整個上半身一絲不掛的露在空氣之中。
看到這一幕,蘇媚娘和雪如沁身上都散發出濃濃的殺意,媚娘拿出她的九節鞭,雪如沁則拔出了她的長劍。
江夏正準備叫動手時,一名男子突然從壩子旁邊的屋中衝出去。
男子像發了瘋一樣,目光赤紅貌似癲狂。兩名身材魁梧的韃靼士兵竟然沒有攔得住他,直接被他撞飛出去。
一名坐在長凳上的韃靼士兵被男子一下撲倒在地,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扭打動作,男子直接張口咬在那韃靼士兵的脖子上。那韃靼士兵一開始還吼叫着扭動着,可是最後卻動也不動了。
“諢裡吉!”一名韃靼士兵口中大叫了一聲,然後舉起手中彎刀就朝着那男子的後背插下去。
此刻江夏叫了一聲:“動手!”
精通暗器的冷雨右手一甩,三柄柳葉飛刀呈“品”字形飛出去。那名韃靼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後頸和背部全都被飛刀貫穿。
江夏他們十一個人,武功最低的就是江夏,但也有七中鼎的實力。至於像蕭殺、布縉雲之流,那一身武藝就不用說了。
如此的十一個人,毫不誇張地說基本能頂得上普通五百人的軍隊了。當然,這只是以武藝論,而論及其它東西,那更是不可比擬。
村落裡的韃靼士兵並不算太多,可能這也就是一個小隊的兵力,大約二十幾個人。
幾乎沒有一盞茶的時間,韃靼士兵全部被制服。死了十來了,還剩下十幾個人被千絕行他們用兵器架着脖子跪在地上。
原本江夏想要把他們一殺了事,可是心裡突然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個計劃。
江夏看着那十幾個韃靼士兵問道:“你們這裡面誰是領頭的!”
那些韃靼士兵一臉惶恐,但是卻沒有回答。
江夏一看頓時怒了,冷笑道:“喲呵,你們倒是挺有骨氣嘛。張猛,先砸一個給他們開開眼!”
“是!”張猛二話不說,手中大鐵錘一下揮過去,其中一名韃靼士兵被打得倒飛出去,落地以後血肉模糊再難看出原本的模樣。
江夏瞥了一眼,也是不忍直視。他指着那韃靼士兵的屍體沉聲吼道:“怎麼樣?若是還不說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咕哩嘰,嚇哩咕颯颯哩伊娃。”那個嘴裡還滿是鮮血,剛纔用嘴咬斷了一個韃靼士兵脖子的男人突然說了一大段江夏聽不懂的話。
不過他一說完,那些韃靼士兵就齊齊指向地上的一具屍體,就是被那男人咬斷脖子的那具。
那男人對江夏說道:“這個人就是他們的什伍長。”
江夏看向那男人,笑着問道:“你會蒙語?”
“嗯。”男人點了點頭。
江夏饒有興趣地問他:“叫什麼名字?”
“夏凌峰。”
江夏微微頷首,問他:“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做件大事?”
“什麼大事?”夏凌峰問。
江夏一臉神秘地答道:“天大的大事。”
宣府這邊。
宣府鎮的城樓已經破爛不堪,城樓上的朱厚照此刻也顯得有些狼狽。城樓上的士兵雖然是站在城樓垛子旁邊的,但是身體卻像是沒有骨頭一看掛在上面的。
朱厚照坐在城樓上的一張椅子上,身上穿的不是再那身明亮的鎧甲,而是一身龍袍。
如若是不是他穿着龍袍坐鎮在城樓上,恐怕宣府鎮早就已經被韃靼人攻破了。
此刻的朱厚照也慌了,守城五日,箭矢射光、火油耗盡、就連檑木巨石都已經所剩無幾。
他此刻嘴裡正在不停地咕嚕着:“沙井那邊的消息怎麼還沒有傳過來?我們已經吸引主了他們這麼多的兵力,他們怎麼還沒攻下沙井,都是幹什麼吃的?”
“皇上不用擔憂,那支奇兵自有皇恩庇佑,要不了多久就能攻破沙井的,說不定現在韃靼人都已經接到沙井被破的消息了,只不過是在死撐而已。”
江彬只能硬着頭皮這樣安慰着朱厚照。
朱厚照點了點頭,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又來了,韃靼人又開始攻城了!”
朱厚照大驚,剛剛站起身就感覺頭頂有一團影子,一塊巨石正衝着他面部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