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你等一下,你幹什麼呢?你想哪裡去了?”
見此情景,王誼連忙起身拉住了趙晨的衣服,連連發問道。
“他想收你?他收你做什麼?那麼大人了,他也不寒磣!”
心中似有滔天怒火,氣氛漸漸凝重,王誼臉色一紅,雖然沒經過人事,但畢竟也是成婚了,許多事情,也瞭解過一些。
更何況,在金陵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你想什麼呢?東家說想收我做義女,只是我還沒有答應他,而且他就要外出公幹了,要半年多才能回來。”
“他讓我回來跟你商量一下……”
王誼連忙開口說道。
原本她就是要一口氣說完的,誰能想到,話說了一半,硬生生的被趙晨給打斷了,鬧了這麼一出。
反倒以爲,收她是要收做小妾了!
扶着額頭,趙晨搖了搖腦袋,打開房門,緩緩扭過頭,輕聲說道:“那個人的能量很大,出身應該是有問題的,能在金陵府經營這麼大的產業,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既然他想收你做義女,同意與不同意,也不是和我商量就能決定的,你,自己看吧。這件事情,我也說不好。”
邁步走出了屋子,心中的火氣被冷水澆滅,心氣全無的他,慢條斯理的向着前院走去,這後院本就只有一間正房,一間耳房。
起初趙晨還住在後院,但自從小舞回來之後,索性將後院的耳房給小舞住,畢竟有小舞在,還能更好的照顧王誼。
他說的倒也不似作假,那東家來歷不明,趙晨和他認識,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甚至第一次去永安布行的時候,王誼還問,這麼好的生意,爲什麼要接受投資呢?
他明明可以自己把錢給賺了。
望着趙晨的背影,王誼捏了捏拳頭,面色愈發沉重,心中好似天人鬥爭。
直到趙晨消失的乾淨,在也看不見一點影子,這才關上房門,鬱鬱寡歡的躺在牀上,雙手壓着被褥,神色糾結。
... ...
翌日清早。
太陽照常升起,沒有絲毫的其他選擇。
一臉懶散的從牀榻上爬起身,擡眼一看,林妙楠和陸結正坐在門廳的桌子旁,二人一臉沉重。
“怎麼了?這一大早的,就都過來了?”
揉了揉眼睛,睡意朦朧的站起身走到陸結身旁倒了杯水,邊走邊問。
陸結低着頭,悶聲道:“出大事了。”
“又出什麼大事了?別瞎胡鬧,能有什麼大事發生?倭寇?草原?還是又有……兇殺案?”
眉頭下沉,無論是倭寇來了,還是草原部落南下,乃至於最後說的兇殺案,好像,都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纔對,不耽誤自己一日兩餐。
也不耽誤自己被這兩個人監視的死死的。
“秦王入京了,李錦今天給我送的消息,秦王在金陵四處打探你的下落呢。”
“噗呲~”
剛剛倒入口中的清水,一滴不剩的噴了出來,神情錯愕的看着陸結。
“秦,秦,秦王?他……他找我做什麼?再說了,不是說萬壽節還有半個多月嘛,他怎麼回來這麼早?”
如果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恐懼,那個讓趙晨心生畏懼的人,秦王朱樉,當仁不讓,見了秦王,其他的人,做什麼事情,都只會感覺他們是在做好事。
秦王?嗤嗤,他做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是好事。
陸結搖了搖頭,悶聲道:“不清楚,現在的問題是,秦王如果找到你的話,只怕是要把你在西安府殺人越獄的事情抖摟出來。”
“到時候你這身子骨,怕是經不住金陵府的酷刑啊。”
陸結篤信無疑的望着趙晨。
對趙晨,他不要太清楚了,錦衣衛的刑罰?那根本不需要,就是隨便拿出來一套府衙縣衙的刑罰,都足夠他喝一壺了。
反抗?反抗是根本不存在的,因爲反抗的下場只有一個。
“湊,真是流年不利,那怎麼辦?跑吧!”
趙晨的腦中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如何解決秦王的威脅。
倒也確實,人家是皇帝的親兒子,如果那麼容易解決,早就被解決了,怎麼會等到他?
“跑?你能跑去哪裡?現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只有一個,可是我們又見不到他。”
若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林妙楠雙手舉着下巴,整個人魂不守舍的,腦中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太子?”
腦海中蹦出一道身影,如果能幫他擺平秦王這個狗皮膏藥,時刻想着對自己下手的人,或許,真的只有太子了。
可是,朱標不出來,趙晨如何能見到他?
進宮?
想都甭想。
“太子,確實能救你,不過最後還是要聖上,只要有聖上的聖旨,秦王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陸結話音剛落,院門外傳來一陣吵嚷聲,仔細聽,整齊劃一的小跑腳步聲,鱗片和鐵甲的碰撞聲,腰刀隨着人的肢體動作,發出的微妙聲音。
直驚得趙晨快速向外看去。
怕了,慫了。
如果外邊來的真是秦王的兵馬,那趙晨剩下的選擇,只有跑路,跑的越遠越好。
做階下囚?這輩子也不要再做階下囚了,那大牢,他是一天也不想待。
砰。
趙晨剛剛來到屋門口,看着門外的院子,忽然間,院落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兩扇木門來回搖曳,扇動。
“皇兄對他可真好,剛下了朝,就來護着他,他在秦王宮,把弟弟罵的狗血淋頭,皇兄這麼袒護他,不好吧?”
朱樉跟在朱標的身後,二人一併進入了小院,環顧四周,小院中空無一人,只有緊閉的房門,露出一點點的縫隙。
仔細看去,在門縫後一顆大眼睛,不停的眨動着,盯着院子。
“這次是真的有事情要做,此次萬壽節,是母后殯天爲止第一次大規模操辦,容不得半點馬虎,你久不在京師,凡事多爲朝廷考慮。”
朱標雙手背在身後,緩步上前正當朱標要推開房門時。
屋子中,趙晨看了眼不爲所動的林妙楠,心中一緊,他還無法確定林妙楠就是朱標的人,如果不是,而是真的白蓮教餘孽。
那他趙晨私藏白蓮教餘孽,還是朝廷通緝的刺客,罪名可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