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一早,天還沒亮,韓強便把袁鳴沙叫起來,把一個銅棋盤往鳴沙懷裡一擱,笑道:“走吧,今日你是我的,明日在和你那牛鼻子師父好好開始學武吧。”鳴沙呵呵一笑,沒有說話,只跟在韓強身後一老一小向廣場走去。寶音好笑的搖搖頭,也就由着他們去了。
韓強對鳴沙道:“小子,我素來不喜歡收徒弟的,你要知道我的那套千變萬化劍法在江湖上也是比較有名的,曾經有過好多的人求我收他們爲徒卻被我拒絕掉了,所以你也不能輕易把我教你的本事向外泄露,明白嗎?”
水無痕曾教袁鳴沙武功時便不讓他和別人說出來,所以鳴沙深知江湖上有些怪人是不喜歡宣揚自己的武功的,於是也不以爲然,當下點頭答應了,韓強道:“你用的是什麼劍呢?可有把趁手的寶劍呢?我這套劍法需要削鐵如泥的寶劍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呢,知道吧。”
袁鳴沙抓抓腦袋,尷尬的把史利炎留下來的寶劍從後背拿出來給韓強道:“我也不知什麼是好的寶劍,只有這把殺我父親的仇人遺留下來的,我也是一直就用它了。”韓強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鄒眉道:“這把寶劍眼熟的緊,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說完仔細翻看這把劍的花紋和圖騰。袁鳴沙一個激靈道:“師伯,你說的是真的麼?您真的見過這樣的寶劍了,在哪裡啊?”
韓強苦思冥想了半天道:“對了,半年前我曾在侯相爺的府裡見過他的幾名食客曾拿過這樣的寶劍呢。”袁鳴沙眼一亮道:“侯相爺,那是誰?”韓強冷笑一聲道:“便是那名滿京城的相國侯睿智咯。”袁鳴沙皺眉道:“侯睿智?難道他便是爹爹的殺父仇人?但是爹爹和他有什麼仇怨,非要這般的下毒手殺害爹爹呢?”
韓強道:“好了,這些你就先別愁了,等以後在說吧,現在先趕緊和我把這套劍法學會,咱倆下棋是正經啊。”袁鳴沙只得答應了,韓強拿出自己的寶劍,挽了個劍花,右手長劍挺出,劍走龍蛇,白光如虹,唰唰唰的舞了起來。日光下長劍閃爍生輝,舞到後來,但見一團白光滾來滾去,煞是好看。韓強又慢慢的舞了一遍,然後便開始手把手的教袁鳴沙劍法。終於等把劍法教會,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袁鳴沙,開始教他下棋。
韓強拿出他的寶貝傢伙,放在廣場的石凳上道:“棋盤盤面有縱橫各十九條等距離、垂直交叉的平行線,共構成361個交叉點,在盤面上標有幾個小園點。稱爲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稱‘天元’。而這棋子分黑白兩色。棋子的數量以黑子、白子各180個爲宜。咱倆雙方各執一色棋子,黑先白後,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棋子需下在棋盤的點上,下定後,不得在向其他點移動。可都明白了?”
袁鳴沙只聽得一頭霧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韓強一邊解釋一邊已經把棋盤擺好,韓強嘆口氣道:“我還是應該去找牛鼻子下下才好啊。”韓強手執黑子,先下了起來,一邊下,一邊教鳴沙該往哪裡下之類的,袁鳴沙本是聰明之極的人,而這下棋又是易學難精之事,下法規矩,一點就會。袁鳴沙和韓強連下幾局後,已大致明白走棋的規律,下着下着便已能勉強和韓強簡單的對局了,只是還是被殺了個片甲不留。韓強心情大好道:“你這小子沒想到竟是聰明的緊啊,我還以爲你要大大的糟糕呢,沒想到啊你還能對付對付。”說完竟然有些惆悵的表情!
自此袁鳴沙每日上午和寶音學習五當召的追魂劍法,下午便和韓強下棋,袁鳴沙的武功在兩大高手的指導下不但武功、劍法、輕功還有韓強的獨門暗器學了個全之外,就連韓強的棋藝也學了個十足十。這時他的棋藝已經是高出韓強許多,只是韓強極好面子,每次下棋仍然是讓袁鳴沙先下,這樣一來更是輸多贏少了。韓強四海爲家,這次在五當召裡結識袁鳴沙,甚合他胃口,竟然和寶音在五當召一待就待了一年多,天天和這位小友對弈,流連忘返,樂而忘倦,居然豪不藏私的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全部教給了袁鳴沙。
就這樣又過了兩年,袁鳴沙已經把所有的本事學的十分精湛了,而這幾年鳴沙也徹底的長成了一個濃眉大眼的北國大漢了,這五當召近幾年也一直不太平,時常有各大幫派前來索取雌雄寶劍和寶藏,擾的寶音是煩惱無比,實在是不明白爲何會有這樣的謠言流傳江湖,韓強也不敢離開,和寶音一起並肩迎對敵人。
不說這五當召廟幾度風雨,在說這侯瑤琴已經長成貌美如花的大姑娘了,這些年一直在宮裡陪着九兒公主,一邊伴讀,一邊玩耍每天形影不離,比親姐妹還親。這日兩人在御花園裡嬉戲餵魚,忽的迎面走來了太子朱慈烺,九兒笑着迎過來道:“呦,今個稀罕,你怎麼這麼悠閒的在御花園閒逛啊?難道父皇今個沒有派你什麼任務啊?”朱慈烺一身太子的打扮,一雙桃花眼帥氣的打量着九兒身邊有些無聊的侯瑤琴,但見瑤琴身着一襲水藍色宮服,裙裾邊用粉色絲線繡着細碎的梅花,用一層金絲勾好,彷彿給這梅花鍍上了一層金邊,在陽光底下,明豔照人。瑤琴外罩用是水藍色紗衣,翡翠色是絲線在上繡着藤紋。頭髮是將一頭青絲綰起,用一支燒藍點翠梅花簪固定好,垂下少許流蘇,綴着幾顆鈴鐺,走起路來,發出清脆的鈴鐺聲,發間亦又橫插着一支帶普通銀簪。脖間戴着一條黛薰鈺彤鏈,手挽上戴着碎花金湘鐲。襯得肌膚猶如奶油一般,彷彿能掐出水來。
一時間朱慈烺被瑤琴的美深深的吸引住了一樣,竟然挪不開眼睛了。朱慈烺微笑得體道:“現在內憂外患,父皇已經無暇管我了,只是想着如何能得到老祖宗們留下來的寶藏罷了,我這會子自是閒得很了。”
瑤琴小碎步走上前,行了個皇家禮,溫柔的道:“民女侯瑤琴見過太子千歲,願太子千歲千千歲。”朱慈烺趕緊走上前把侯瑤琴虛扶一把笑道:“原來你便是侯睿智大人的掌上明珠,我們大明朝的第一美女,公主的伴讀瑤琴郡主啊,今日相見果是名不虛傳啊,大家都是自家人,快別多禮了,快快請起。”瑤琴不着痕跡退後一步,面無表情的道:“太子太客氣了,既然太子來找公主辦事,那麼瑤琴便先告退了,家父還在等着我和他一起回家呢。”說完慢慢的走了出去!
待瑤琴完全退出兩人的視線,九兒好笑的道:“喂,烺兒,回神了,你在這樣看下去小心你那個太子妃可是要吃醋了啊,她一吃起醋來咱們這皇宮可就要遭殃了啊。”朱慈烺笑笑道:“哎呀,姐,就你會挖苦人家,那個女人在敢亂來我先休了她,本來這件婚事我就不願意,可是兵部尚書那個老不死的就會和我作對,非要我娶他家孫女,那女人根本就是母老虎,每每我就不能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如果看誰誰就要遭殃,這樣的女人,我還真是不敢待見她呢。”
九兒從旁邊的小宮女手裡拿了點魚食灑進池塘裡看着圍過來搶奪魚食的魚兒們嘆口氣道:“父皇也真是的,明明你還比我小,卻早早的把你的婚事就定下來了,看沈飛煙那個樣子也絕對不會是你的良配的,差琴兒不是一點點啊,還是人家侯大人會教養孩子呢,真的是大方得體,找不出一絲缺點呢。”
朱慈烺眼睛一眯道:“對了,姐,你不是跟着你的帶刀護衛學過一些防身術麼?這幾天父皇要行動了,派出去的暗衛已經打聽到了寶藏的藏身之處了,父皇先讓侯睿智前去打探,又怕他得到寶藏私吞,如今聽聞江湖的各個幫派都去搶奪寶藏,父皇怕有一個閃失,想找個可靠的人跟着侯大人一起去,監督侯大人,所以父皇想來想去便想到了你頭上了,話說過兩日侯大人他們便要動身了,今個父皇特意讓我告訴你一聲,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前去助陣呢?”說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九兒!
九兒一聽,興奮異常的道:“這是真的麼?父皇真的肯讓我出宮去轉轉麼?這可真是太好了啊,我在宮裡都要煩壞了呢,這個主意好,我去盯着那侯睿智,順便出去散散心,哎呀,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呢。我去問問父皇何日動身,我收拾一下行李去。”說完也不等朱慈烺說話便開心的像御書房走去。
侯睿智看着女兒婀娜多姿的走了出來,心裡一陣得意,自己的女兒繼承了夫人的容貌,成了京城的第一美女,看着女兒走到自己面前,笑眯眯的道:“閨女,見過太子殿下了麼?”侯瑤琴點點頭,道:“是的,爹爹,已經見過了,九兒說他們有事情要說,便讓我先回家了。”
侯睿智笑笑道:“那麼琴兒今個和爹爹一起回家吧,爹爹有個好消息要對你和你娘說,咱們快走吧。”父女倆一邊說一邊回到了家裡。進了門,燕笙就把解暑的酸梅湯給父女二人端出來了,兩人換了家裡常穿的衣服,侯睿智笑眯眯的道:“皇上命我擔任這次尋找寶藏的人選了,讓我過幾天就帶着九兒公主和幾個暗衛一起去歸遠那邊的五當召廟前去尋找寶藏呢,你們就等着我給你們帶些好東西回來吧。”說完得意的哼起小曲來了。
瑤琴一瞪眼道:“爹爹的意思是公主也能一起去麼?”侯睿智道:“是啊,有什麼問題麼?”瑤琴道:“那爹爹還記不記得當年爹爹下江南的時候對我的承諾麼?”侯睿智想了半天,眼珠一轉笑道:“原來琴兒也想要和爹爹一起去歸遠嗎?”瑤琴點頭道:“虧得爹爹還記得呢?既然公主都能去得,那我也要去,算是補償當年爹爹對我的承諾。”
燕笙有些嚴厲的道:“琴兒,不許給爹爹搗亂,爹爹是去辦正經事的,琴兒都是大姑娘了要聽話啊。”瑤琴一聽不讓自己去,眼睛便有些微紅,喃喃的道:“連公主都能去得,我卻哪裡都不能去,我去是給公主解悶啊,一路上有我和公主說笑公主也不會覺得悶了。”說完嘴脣一扁,快要哭出來了。
燕笙還要說什麼,侯睿智一搖手道:“哎呀,夫人,琴兒也說得有理,公主這次一人在外,皇上也確實是不放心,何況咱們女兒成日裡窩在家裡和皇宮,也確實無聊的很,這次就當是陪公主了,把琴兒帶上吧,想來皇上也不會介意多琴兒一個人的。”侯睿智一邊說瑤琴一邊點頭,燕笙只得無奈的退後一步道:“那琴兒這次出門一定要換男裝,不可以女裝出去,也不許給你爹爹惹麻煩,知道麼?”
侯瑤琴一下蹦起來道:“是的,孃親,我一定聽您的話,不給爹爹搗亂的,孃親,最愛您了。”說完還在燕笙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搞得夫妻倆相視一笑。只得隨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