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睿智雖然被皇上囚禁在家裡,府邸四周又有重兵看守着,但是侯睿智豈是那種任人擺佈之人?哪怕對方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皇上,他也要爲自己的前途命運打算打算,更何況燕笙被這麼一嚇,又因爲思念瑤琴,以致於臥病在牀,侯睿智看着才幾天就被折騰的沒有了以往容顏的燕笙,心裡一陣疼惜,一邊在心中祈禱瑤琴這時千萬不要回家,一邊又悄悄的命令自己最信任的管家侯政辦成小廝的樣子,在月黑風高的夜晚悄悄的趁着看守最鬆懈的時候偷偷潛出侯府,使輕功朝雁門關的方向飛奔而去。
侯政一心記掛着老爺安慰,片刻不敢停下來歇息一下,想着老爺吩咐自己,讓自己一定要去雁門關找到老爺以前的兩個朋友,史利炎和葉斯仁,這兩人自己也是十分熟悉的,沒想到這二人現在居然在雁門關那裡生活,侯政知道二人的本事,只有找到這二人也就有希望他們能把老爺和夫人救出來。
侯政也是對侯睿智死心塌地的一個忠僕了,在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趕路,在快到雁門關的途中連好坐騎也被累死了,無奈侯政扔掉死馬,又徒步向雁門關挺進。侯政終於看到了雁門關三個大字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根據侯睿智講的葉斯仁的地址一路小跑的來到了葉斯仁的武館。到了葉斯仁的武館門前,侯政不顧一切地用力敲響了武館大門。
琪琪格這時正因爲凌莫辰被史利炎和葉斯仁打發到京城而每天來葉斯仁家發脾氣,卻被侯政這股急促的敲門聲而打斷。史利炎趕緊把門打開,本以爲是自己不熟悉的人,卻發現來者卻是侯睿智家裡最有權威的管家侯政,他和葉斯仁以前在侯府的時候和侯政的關係一直不錯。史利炎看着因爲趕路而氣喘噓噓的侯政,趕緊把他讓到了裡間。
葉斯仁心思着看着一直穿着華麗衣服的侯政這時卻是穿着最普通的小廝衣服的打扮,他心裡不由一禁,讓侯政坐到了炕上,給他倒了杯奶茶,看着侯政一口氣喝完,他才問道:“侯管家,難道是老爺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身打扮?”
侯政看了看在旁邊看熱鬧的一個紅衣小姑娘,有些猶豫,史利炎看了有些不滿的琪琪格笑道:“侯管家,她叫琪琪格,是我們這些年交得小徒弟,是我們的心腹,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和我們說吧,不妨礙的。”
葉斯仁也慎重的答應了,侯政終於撫順了自己的氣息嚴肅的道:“侯大人出事情了。”史利炎和葉斯仁對望了一眼一起道:“什麼事情?”
侯政把太子看中侯睿智的女兒,要娶京城第一美女侯瑤琴做側妃,但是小姐卻在得知消息時留下一封信,說自己早有了喜歡的人,連夜離家出走,而這件事情卻被皇上得知,皇上大怒,本給了老爺十多天的期限,要老爺在好日子到來之前必須把小姐找出來,送到太子府上,不然二罪重罰,哪知老爺派出去的人找遍了京城,連小姐信裡提到的五當召廟也找了個遍,可是就是找不到小姐的影子,皇上這下更加生氣,本想給老爺治罪,打入天牢的,但是好多人都在朝廷裡爲老爺求情,說老爺乃是兩代朝廷的元老,不可以因爲這點事情打入天牢什麼的,皇上又氣不過,只得罰老爺在家裡面壁思過,不許走出侯府一步,也不讓任何人進到侯府,而且周圍還有重兵看守,想要出府簡直難上登天。
史利炎和葉斯仁萬萬沒想到一直呼風喚雨的侯睿智也會有一天成爲皇室的階下囚,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說的是一點都不錯啊。兩人想着侯睿智在自己沒落的時候確實對自己有很大的恩情,葉斯仁道:“那政叔是怎麼躲得過侍衛逃出來的呢?說實話,如果真的有那麼多官兵我們也不能和敵人硬拼,畢竟官府我們還是不想得罪的。”
侯政道:“我是在半夜的時候打扮成不起眼的小廝,趁着那幾個侍衛們打瞌睡的時候才偷偷溜出來的。說真的,夫人這次只怕被打擊的不輕呢。”
琪琪格一直被忽略掉,很是不高興,這時看着三人犯愁,她脆生生的道:“大師父,二師父,徒兒倒是有一計策,既可以不和官兵明着幹,又可以暗中將人救出來,不知可否試一下呢?”
葉斯仁還沒有接話,侯政這時像見到了救星似的雙眼發光的看着琪琪格道:“這位姑娘,老朽眼拙了,不知姑娘可有什麼好計策能救出我們家老爺?侯政願意爲姑娘做牛做馬,只求姑娘能救出我家老爺和夫人。”
琪琪格看着一臉誇張的侯政,有些被嚇到,往後退了幾步道:“我不用你做牛做馬,我家的僕人夠多的了。兩位師傅,你們不會不知道咱們雁門關有一位神出鬼沒的用毒高手毒蜘蛛嗎?”
史利炎點頭道:“不止聽過,我們和毒蜘蛛還有過一面之緣,琪兒提他作甚?”葉斯仁也不解的看着琪琪格。
琪琪格道:“咱們讓毒蜘蛛到時候給士兵們下點無色無味的毒藥,那毒也不用要人性命,只要把他們都悶倒了,那咱們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把人救出去了啊?”
侯政雙眼發亮的道:“不錯啊,這是個好辦法啊,這樣既不用和皇室起衝突,也能把人安全救出,這位姑娘真是好計策啊。”
葉斯仁微微一笑道:“嗯,不錯,琪兒,是個好辦法哦,咱們應該現在就去和毒蜘蛛聯絡,看看他有什麼辦法能把人救出來,要知道越早把人救出來越是上策啊。”
史利炎走出家門,一直以來和毒蜘蛛有聯繫的他們自然很容易便找到了毒蜘蛛。因事關緊急,史利炎不一會就領着一個貌不驚人,個子不高,一身油脂麻花的邋遢衣,滿身贅肉,一雙陰險三角眼,塌鼻子,厚嘴脣,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的一個陌生人走進了武館。
葉斯仁上前和這人擁抱了一下笑道:“好啊,你這個傢伙,我們不叫你你也不出現啊,說,這陣子又去哪裡作案了啊,怎麼最近武林這麼安靜啊?”說完以後又把站在一旁的侯政介紹給毒蜘蛛,兩人互相認識完了,毒蜘蛛才道:“我是剛從歸遠那裡回來的,所以也沒做什麼案子。”
史利炎讓幾人都坐下,才鄒眉問道:“難道你已經去過五當召廟了麼?但是好像沒有什麼收穫吧?”
毒蜘蛛點頭道:“不錯,五當召廟當真是高人甚多,一些中原人士去了那裡竟然都打不過那個五當召廟的主持,名喚寶音的老禿驢,那老和尚一把拂塵竟然把和我們一起前去的邪雲教的上官錦都打得只有招架沒有還手的餘地,而且那老頭特精,我都沒法給他下毒,根本打聽不到關於寶藏和寶劍的任何事情。這都不算什麼,最要命的是我還不適合那裡的氣候,去了還老生病,把我折騰的那叫一個慘,沒辦法,只能先回來再說。,然後在想法子去看怎麼破解那老和尚的拂塵呢。”唉,說完還嘆了口氣。
葉斯仁若有所思的道:“不錯啊,人外有人,那老和尚這幾年也不出來雲遊了,所以咱們也不知道他是打着什麼調,還真拿他沒辦法,只是若是想取到寶藏只怕還要靠那些名門正派的力量也許還能有些希望吧。”
侯政看幾人越說越遠,不由得心裡着急,插嘴道:“幾位,咱們是不是說遠了,還是說說怎樣去救老爺吧?”衆人正要說話,忽然大門被狠狠的踢開了,衆人回頭一看,但見琪琪格身上揹着一個小包袱和一把紅色的寶劍,手裡牽着幾匹駿馬,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史利炎看着琪琪格的打扮又看見這幾匹上好的駿馬,高興的一把把她拉進來道:“琪兒,怎麼,你也要跟我們走啊?”琪琪格走進來笑道:“當然啊,師父,你們不是要去京城麼,師兄不是剛好在京城啊?我當然要跟的你們去找師兄了,所以這次你們休想甩掉我。”
史利炎道:“蜘蛛兄給了我一包無色無味無形的含笑七步散,這毒藥不會把人害死,只是在人沉睡時從窗戶的縫隙吹入,凡聞到味的人就會昏睡七天七夜,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弄不醒他,到第八天頭上這人會自然睡醒的,而且對於當天的事情都會忘得一清二楚,所以這包含笑七步散是最合適我們這次救人用的藥物了。”
侯政看着這包包裝嚴實的藥粉,喃喃的道:“太好了,老爺這次是真的有救了,這位朋友,多謝你這次幫忙救我家老爺,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幾位的救命之恩呢。”
毒蜘蛛一副玩世不恭的道:“這沒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最不喜歡人家對我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所以啊,你也不用對我這樣了,對了,還有一些解藥,你們帶好,記住用藥時你們每個人先服一粒,給救的人服一粒,不然你們統統都會含笑七步倒,你們倒下我可救不了你們了。”
葉斯仁道:“時間不早了,事情來的急,兄弟,咱們回來再敘,那咱們就上路吧,晚一時辰侯大人就多一份危險吧。”幾人贊成道:“不錯,咱們是要以救人爲主的。”就這樣琪琪格跟着幾人一起來到了京城,事情進展的異常順利,史利炎和葉斯仁在毒蜘蛛的幫助下,選擇了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把毒吹到了昏昏欲睡的把門士兵們周圍,所有的士兵登時全部倒在地上。
侯政先進入府裡,找到了幾乎望穿秋水的侯睿智和病的沒有人形的燕笙。侯睿智見到侯政幾人,終於覺得又有了出頭之日,命侯政把燕笙先偷出府去,然後仗着自己有一絲武藝,和幾人輕鬆翻出侯府,疾步走向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