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兩口子還欲在說些什麼,可是這時候獄卒已經來催人了,袁忠實看了看老兩口,於是開口說道:“事情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在說什麼也沒什麼意思了,老人家還是回去吧,告訴夫人我現在還好,讓她放心吧。”
老兩口擦擦淚說道:“那老爺,我們先回去了,您要多多保重啊。”袁忠實嘆口氣揮揮手讓兩人趕緊走人。
李管家兩人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買好明天夫人要送人的禮物,回到府裡,把買好的東西送給了袁夫人,又告訴了袁夫人將軍在獄中的一切,又把將軍囑咐的話一一道來,袁夫人嘆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那些個東廠的做什麼啊,我明天是必定要去造訪姑老爺的。”幾人忙碌着,晚上也不得空。
這袁府裡卻萬萬想不到,在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魏忠賢和侯睿智便趁着天黑的功夫前來提審袁忠實和昊然。只有齊虎沒有人理他。
昊然看着和魏忠賢一起來的侯睿智,只見兩人不時低頭耳語,昊然把頭轉向了旁邊牢房裡的袁忠實,袁忠實也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
昊然冷冷的打量着侯睿智,只見下了朝的侯睿智身着冰藍色的上好絲綢的衣服,衣服上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了他貴族的身份。
侯睿智和魏忠賢來到了袁忠實面前爽朗的笑道:“袁大人受委屈了,下官特來看看袁大人,袁大人請放心,下官一定會在在皇上面前替大人美言的,不過皇上最近好像要忙着選妃,可能袁大人的事情要往後推推了,暫時還要委屈袁大人在這裡多待些時日了。”
袁忠實當日也看到侯睿智在大殿上爲自己辯護的事情,不由的對侯睿智產生好感,但是卻看到了他身邊的魏忠賢時心裡有一些不舒服。表面上卻面露笑容客氣的說道:“當初真是多虧了侯大人,若不是侯大人爲在下擔保,只怕在下這會已經是孤魂野鬼了,侯大人的這份恩情我袁忠實縱使今生沒有機會相報,來世也要報答侯大人的這份情誼。”
侯睿智暗暗對魏忠賢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剛要說話,一旁的齊虎卻大聲說道:“什麼,皇上又要選妃?那我表姐怎麼辦?他當初不是承諾會一直喜歡我表姐的麼,怎麼我才從戰場轉了一圈回來他就要選妃了呢,我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可是他卻在那裡花天酒地,這樣我們打仗還有什麼意思啊。”
袁忠實聽着齊虎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當下喝道:“國舅爺,這些話可不是我們做臣子該說的話啊。”
魏忠賢嘿嘿一笑說道:“不錯,國舅爺,要知道禍從口出這句話啊,這樣,國舅爺,咱家可是奉了萬歲爺的口諭來審問幾位的,本來應該是先審問袁大將軍的,但是既然國舅爺這麼說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吧,至於能不能回到這個牢房裡面,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麻煩您老和我走一趟吧。”
說完魏忠賢壞笑了一下,兩人把大吼大叫的齊虎用力拉了出來,然後不在管吃驚一片的袁忠實和昊然直接就把齊虎押走!
齊虎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兩個人把自己一路綁架出牢房,等出了牢房,齊虎還是不明白的看着魏忠賢和滿臉笑意的侯睿智。
這時已經是半夜十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晚上零點左右了,大街上靜悄悄的沒有多餘的人影,天色完全籠罩在黑暗裡。
侯睿智笑着拍拍齊虎的肩膀說道:“國舅爺,你自由了,你可以回家了。”
齊虎一瞪眼睛說道:“你們在搞什麼鬼,開什麼玩笑,不會我前腳一走後腳你們東廠的殺手就會來要我的命吧。”
魏忠賢笑着說道:“這次國舅爺可是冤枉我們了,我們確實是在國丈的命令下才想辦法讓您出來的,放心好了,一切自有國丈大人的安排,如果國舅爺實在不放心我們,我們可以送國舅爺回府的。”
齊虎這才明白過來,暗自嘀咕:“原來是舅舅在幫我呢,我就說麼,怎麼讓我無緣無故的去坐牢呢。”
然後又大聲問道:“那袁將軍他們是不是也可以放了呢?”
侯睿智微微一笑說道:“這您就放心吧,只要皇上一說放人那袁將軍他們肯定就會被放了出來了吧。”
齊虎點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那時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侯睿智笑道:“用不用我們送國舅回去呢?”
齊虎一瞪眼說道:“難道我會連自己家都找不到麼,你當我白癡啊,那好,就這樣,我先回去了。”說完在也顧不得那兩個人,急急忙忙的向自家方向走去。
侯睿智微微一笑說道:“總算把個麻煩的給解決了。”
魏忠賢問道:“那牢房裡的那兩個什麼時候審啊?”
侯睿智打了個哈欠說道:“當然是明天咯,我這會困的要命,想念家裡溫暖的牀啊,我先回去睡覺了,我夫人也等急了吧。”
魏忠賢笑道:“沒出息的,每天就想着你那個小媳婦,快去睡你的覺吧,唉,又白便宜了袁忠實那傢伙睡他的安穩覺了。”
侯睿智笑道:“他在那個牢房裡還能睡的安穩呢,你也太小心眼了,明天開始他就沒那麼舒服的日子可過了。啊,我好睏,不跟你這傢伙囉嗦了,每天和你這傢伙在一起,連我娘子都見不上了,趕緊走了。”
魏忠賢一笑說道:“行了,快回去吧。”侯睿智笑笑走了出去,還順便向魏忠賢瀟灑揮揮手,向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