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瑤琴因爲極度傷心,忽的覺得眼前一黑,眼看馬上就要倒在地上,被眼疾手快的袁鳴沙搶上去,抱在懷中。凌莫辰看着還想和官兵爭吵的趙小蝶,一把拉住她道:“算了,趙姑娘,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看看侯兄弟的情況在做打算吧。”
趙小蝶看向凌莫辰道:“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這下你們可以到我家來住了吧,反正你們也是要找住的地方吧,我家就在前面的拐彎處了,走不遠就到了,不如你們就去我家裡好了吧,還省得你們到處找地方住呢,天看的就要黑了呢。”說完用她那大眼睛撲閃閃的看着凌莫辰和袁鳴沙。
凌莫辰看向袁鳴沙,袁鳴沙無奈的點點頭,凌莫辰也只好同意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去你家裡吧。”
趙小蝶這纔開心的收起鞭子道:“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走吧,不知道這位侯公子有沒有問題呢?”
凌莫辰把手放到侯瑤琴鼻子前面探了一下,又拿起瑤琴的左手在脈搏上看了看,最後說道:“侯兄弟沒什麼事情,只是緊張過度昏過去了,大概一會就會醒呢。”
袁鳴沙聽到凌莫辰這麼說,才把一顆心放了下去。趙小蝶看着凌莫辰崇拜的道:“你還會看病?你真的很厲害。”
凌莫辰站起身來道:“這沒什麼啊,只是我小時候曾和關內的老人們學過一些簡單的醫術,略懂皮毛罷了,那我們走吧,不然一會天就黑了。”
趙小蝶剛要說好,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想走?沒那麼容易,你這不識好歹的小妖女,今日你若不把那藏寶圖交出來,爺爺便是天涯海角也纏定你了,哪怕你化成了灰,我也要從你的身上得到這張地圖。”
原來那個被小蝶打跑的老道不知從哪裡搬了幾個救兵,似乎有幾人壯膽,口氣也大了。凌莫辰背對着剛纔那個負傷的老道淡淡的道:“我道是誰,不過是些手下敗將,別說趙姑娘武功如此高強,即便是隻有袁兄弟一人我想也足以打贏你們幾人了,就這麼幾個人還想要我們留下,是不是是癡人說夢。”
“哦,這麼說你們自認爲可以贏過我無憂道人手裡面的這把斬魂刀嘍,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就試試吧,好歹還沒有人見過我無憂道人的刀出鞘呢。”幾人聽聲音和之前那油腔滑調的道人不一樣,聲音清淡狠毒,就和那討命的鬼差般話語。
袁鳴沙等人被這個冷冷的聲音嚇到,一起回頭看向那老道帶來的幫手,無憂道人。但見眼前這道人長的真是與衆不同,身高大概是七尺左右,溜肩膀,臉色很黃,就像長年患有疾病的樣子,一雙如冷月的三角眼,眼角往下塌拉着,凌角嘴,如果晚上猛不丁的一看,活像一個吊死鬼。他一身道袍裝扮,手裡拿着一把沾滿血跡的斬魂刀,冷眼旁觀的看着袁鳴沙等人。
趙小蝶被無憂道人的樣貌險些嚇着,驚呼了一聲有鬼,便躲到凌莫辰身後不敢在和無憂道人對視。凌莫辰嘴裡喃喃的道:“無憂道人,感覺這個名字相當熟悉,不知在哪裡聽什麼人說過。”
無憂道人冷冷的道:“幾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連天龍幫的無憂道人都沒聽過便想搶爺爺們的東西麼?你這小妖女一路跟蹤我的徒孫,看到我的徒孫們得到地圖,若不是你一路裝神弄鬼的給我們飯菜裡面放巴豆,我那些徒子徒孫能病倒在客棧裡面被你搶到手裡?”
原來趙小蝶一直在中原拜師學藝,而且一學就是三年,哪知小蝶的母親因爲思念小蝶,居然一病不起,家裡催信希望小蝶能回家看看,小蝶的師父常年隱居世外,是以武林中人沒有多少人知道,只是聽說過這麼一個人罷了。當初小蝶體弱多病,和父親去中原玩耍時又開始發病,請了多少名醫都不見效,最後被路過的散花女看到,經過她的一番診治,小蝶終於好轉起來,散花女嘆道這孩子不僅是個習武的料,也與自己有緣,便收留了小蝶爲自己的弟子,帶着小蝶來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清幽谷教小蝶武藝。
趙小蝶本就是聰明之極的女孩,散花女生性冷淡,不喜男子接近自己,常年沒有一絲笑容,但是一身武功卻很是高強,小蝶的到來給冷淡的清幽谷帶來一絲活氣,她很會觀察散花女的臉色,如果發現師父有一絲不高興,她便想盡辦法哄的散花女開心,而散花女因爲小蝶的古靈精怪,也慢慢的少了幾分冷淡,多了幾分溫柔,和小蝶異常親近。
趙小蝶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把散花女一身的本領全部學到手裡。可是小蝶的母親也因爲思念女兒過度而病倒了。
散花女看了小蝶父母的來信,便告知小蝶說自己已經把一身武藝都傳授於她,她可以去見自己的父母了。小蝶含淚拜別了散花女,於半月前從中原起身。哪知她還沒走,便發現無憂道人手下面和她打過一場的玉虛道人領着一些徒子徒孫趁她和散花女外出的時候把她們的臥房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散花女發現自己畫的清幽谷的地圖不翼而飛了,她也不當一回事,只是一笑了之了。
趙小蝶卻年輕氣盛,暗自憋足了勁,想如果遇到這幫歹人一定要嚴懲一番。於是兩撥人馬前後下山,小蝶一會以男裝的打扮出現在玉虛道人等人的面前,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們的飯菜裡面放了一些的巴豆粉,幾人吃過以後不住的跑茅房,玉虛等人疑心是住了黑店,便把店主叫來理論,店主哭天搶地的發誓絕對沒有下毒,幾人這才把店主放了。
玉虛道人本身便是多疑之人,這時幾人戰戰兢兢的不敢多吃,注視這客棧裡的人羣,覺得所有的人都值得懷疑。小蝶在暗處看着覺得好玩極了,便又換回了女裝,從他們住的客棧裡面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趙小蝶本是一被父母和師父寵壞了的頑皮女孩子,這時見即可以捉弄這些偷師父東西的壞人,又可以娛樂了自己,她便玩上了癮,不是偷偷的放一些她從散花女那裡拿來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藥材,就是放巴豆,這下玉虛等人在客棧裡斷斷續續的折騰了好幾天才慢慢的恢復了,但是幾人已經被折磨的廋了整整一圈了。
玉虛子聽到動靜本以爲是自己的對頭,哪知他們擡頭一看,竟然是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腰間別着散花女爲小蝶定做的金蛇鞭笑吟吟的走了下來。
玉虛子等人見是個女孩子,便也沒有太過在意,但是小蝶在經過他們身旁的時候故意重重碰了玉虛子一下,用散花女的獨門絕技迅速將玉虛子從散花女那裡偷來的東西又順手牽羊的拿了回來。
玉虛子看着自己剛要喝的茶被小蝶這麼一撞全都灑在了身上,不由得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你這小丫頭,你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着啊,想討打啊?”
趙小蝶一雙大眼忽閃閃的沁出了幾滴晶瑩的淚花,顫巍巍的道:“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大叔,剛纔我沒注意腳底下不知被什麼東西拌到了,真的很對不起。”她表面上裝可憐,可是心裡卻已經笑翻了天。
玉虛子還要在罵些什麼,可是客棧裡別的客人見到那五六個道人如此欺負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孩,都紛紛叫道:“哎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唉,那麼大的幾個道人了卻還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真的是很不要臉吶,難道你們的名聲就是欺負小女孩得來的啊。”
玉虛子被這麼一吼,倒也安分了下來,只是都恨恨的瞪着計謀得逞的趙小蝶,趙小蝶見自己已經報了仇,師父的東西也到手了,這裡畢竟是是非之地,不易久留,於是俏皮的對玉虛子等人做了個鬼臉,一路跑回家去。
趙小蝶回到家裡,她母親見自家女兒已經學成了一身的本領平安回家了,心裡一高興,病已經全好了。小蝶看到母親好了,她又開始在外面玩耍,不過不敢遠離京城而已,這天在外面遊玩,便遇到了袁鳴沙等人。
玉虛子等人發現自家的地圖又被人偷走,已經是好幾天以後的事情了,這下子玉虛子氣的哇哇大叫,跟着小蝶一起來到了京城。這日發現小蝶的蹤跡,兩人話不投機動起手來。玉虛子自己根本沒想到這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孩武功卻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連自己的師父無憂道人知道了到手的肥羊又飛走了,咽不下這口氣,這纔在玉虛子的帶領下前來尋找偷走那據說是能找到朱元璋當年留下的寶藏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