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回到公寓,顧冷川已經提前到達,推門而入的時候,聞聲看來,傅淺言環視一圈之後,不見沉沉,不由得擰眉道:“沉沉呢?”
顧冷川對上她的眸子裡,清楚的見到裡面寫滿了警惕,他抿了抿脣,壓下心中的不悅道:“父親將沉沉留下,你放心,沉沉不會有事的。”
傅淺言依舊放心不下,顧國邦是什麼人她很清楚,他不承認自己,又怎麼會承認沉沉?
上前一步,緊緊的盯着顧冷川,語氣微冷:“沉沉究竟在哪兒?”
顧冷川眸子裡浮上一絲冰冷,他微微俯身,低眸與她平視,強大的壓迫力直直向她逼來,傅淺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腰身卻被人死死的禁錮,動彈不得。
顧冷川手握在她的腰肢上,感受着手掌傳過來的溫度,他等了五年,從當初的心驚到之後慢慢的平靜,五年的時間沉澱,他以爲,自己對她的感情早已經被磨滅,卻沒想到,在見到她的時候,再一次甦醒,且比以前更爲強烈。
只是這一次他學聰明瞭,他不再一心一意的將自己的情意投擲出去,他要讓她來代替自己的位置,嚐嚐當初自己的感覺。
吻就這個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隔了五年的光陰,再一次融合在一起,有些恍惚的不真實,顧冷川嗤笑一聲,加深了這個吻。
傅淺言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慢慢被他帶的進入感情,吻的忘我。
身上一涼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兩人已經不知何時到了臥室,她被他禁錮在身下,肩上的衣物已經被褪去大半,她抿脣擰眉,不想在這個時候將自己交給他。
“顧冷川,你要做什麼?”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傅淺言簡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這不是明知故問?
果不其然,顧冷川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帶着冰冷。
“與自己的妻子同牀,並不犯法。”
傅淺言顯然又是將自己已經與他結了婚的事情給忘了九霄雲外,被他這麼一說,瞬間清醒過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對上他的眸子,裡面滿是冰冷,令她一陣心疼。
“你恨我是?”
傅淺言這般問着,顧冷川頓了頓,看着她的眸光里加上一絲複雜,他道:“不恨,爲什麼要恨,傅淺言,不要太拿你自己當回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不驚,傅淺言心中一顫,也是,他連恨都不恨自己了,她又有什麼資格說抱歉?
傅淺言想要起身,卻依舊被他壓制在身下,她道:“既然我們兩人之間都沒有了感情,那麼不如離婚,放彼此一個自由。”
顧冷川在聽到她口中吐出‘離婚’兩字的時候,霎時波濤洶涌,他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離婚?沒有感情?那麼你對誰又感情?沈夜?”
傅淺言不知道他怎麼會聯想到沈夜,對於他的誤會,她無心解釋,直視他的眸子,絲毫不躲閃,學着他的模樣,一字一句回道:“我去找誰不關你的事情,同樣,離婚了之後,你的事情我也不會干涉。”
這個女人,眼前的這個女人,將離婚兩字掛在嘴邊,她就真的這麼想離開他?這麼想跟沈夜在一起?
顧冷川臉色陰鬱,他道:“你想離婚,我告訴你,不可能。”
傅淺言聞言擰眉,她想放過他,他自己卻不願意走,是當真就算不愛了,也要與她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
心中有了一絲心疼,心疼他對自己的毫無感情,心疼自己依舊愛着他,深愛。
“顧冷川,別再堅持了,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兩個毫無感情的人在一起,受傷的只會是沉沉。”
傅淺言一心想要與他斷絕關係,她不能繼續拖着他,他那邊有一個顧國邦,沉沉在顧家只會更危險,目前爲止,能將沉沉保護好的方法,只有她與顧家徹底的斷絕關係,這婚,是必定要離的。
顧冷川心中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迸發,他不顧傅淺言詫異的目光,將她身上的衣服一舉撕裂,已經是夏季,空氣並不冰冷,傅淺言卻覺得一陣涼意,經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顧冷川的吻便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在她的身上點燃,傅淺言最敏感的便是身子,被他帶入****,一點一點的拖了進去,再也出不來。
****將兩人的神識燒得丁點不剩,陷入泥沼的兩人纏綿在一起,身子燙的嚇人,房間裡低低的呻吟聲與粗喘連成一串音符,在空氣中漂浮着,帶着曖昧與低吟。
整個房間滿是曖昧的空氣,一室旖旎。
一夜酣戰之後,傅淺言整個人失去力氣,被顧冷川攬在懷裡,兩人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單純的擁抱在一起,沒有絲毫的情緒,平靜的像是兩個已經死去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淺言已經睡着,她保持着縮在他懷裡的姿勢,乖巧的像一隻貓兒,顧冷川手繞着她的髮絲,黑暗中一雙眸子裡閃着微弱的光,他抿了抿脣,將懷裡的她更緊了緊。
像是在做夢一般,分別了五年的人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回來,此時就躺在他的懷裡。他想敲醒自己,看這究竟是場夢,還是真的發生了。
五年前,他瘋了一般的找她,她卻狠心連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被父親阻止之後,他依舊沒有放棄尋找,直到她回來的前一刻,他的人,依舊在四處搜尋着。
總算可以得以停歇,她自己回來了,還帶着他的兒子,這樣的感覺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就像是沉寂了許多年的心終於恢復跳動,本來空虛的地方霎時充盈起來。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離開,就算是禁錮,他也要永遠的留住她!
月光傾瀉而下,打在牀上的兩人身上,灑下一室的銀光,顧冷川微微眯着的眸子定格在她熟睡的面上,嘴角勾出的笑容失去了冰冷,溫柔的幾乎快滴出水,他輕聲道。
“傅淺言,這一次你別想再逃。”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臺照了進來,傅淺言微微擰眉,繼而用手遮擋住陽光,睜開眼睛,看向已經被人拉開的窗簾,不由得心中不悅,她習慣性的睡早覺,今天這麼早醒,令她有些煩躁,昨晚的記憶適時的紛至沓來,她抿脣,緩緩起身。
五年沒有經歷房事的自己,經過昨晚他瘋了一般的折騰,渾身疼的像是要散了架,連下牀都有些困難,她坐在牀上,面容上浮起一絲複雜。
這算什麼?他又與自己在一起,這相當於兩人又開始牽扯上關係,這是她不想看到的,她註定是無法與顧家友好相處,這是早已經定好的位置,她已經沒有當時年少時的瘋狂與衝勁兒,關於命運,她已經放棄。
如今她只想帶着沉沉好好的生活,不與顧家的任何一個人來往,天知道風雅頌還在堅持,整整五年,她依舊沒有放棄,就在自己回國之前,有傳聞,風家與顧家意欲再次聯姻,但是因爲她的到來,這件事便徹底的變成虛妄,風雅頌有多恨她可想而知。
正是因爲這樣,若是以前自己孤身一人,倒也不怕她的陽謀暗計,但是現在她身邊還帶着沉沉,沉沉的安危是必須要保證的,如果她繼續與顧家糾纏,難保風雅頌不會喪心病狂的對沉沉出手,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傅淺言抿脣,起身下牀,這婚,她是必須要離的。
下樓的時候,顧冷川還在公寓,他身上圍着圍裙,十分的家居模樣,聽到動靜回眸看她,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有着說不清的意味,傅淺言率先收回目光,拖着拖鞋下樓。
顧冷川走進廚房間,將早餐端了出來,傅淺言自然的坐到餐桌上,吃着他做的早餐。
沉沉同她一樣,喜歡吃各種的美食,傅淺言尤其喜愛顧冷川做的飯菜,此時不由得想,沉沉要是吃到他做的菜,定然也會喜歡,或許這便是做母親的心情,什麼事情都會想着孩子。
顧冷川將早餐放到餐桌上,便將圍裙解下,起身到門前,傅淺言反射性的問道:“你不吃?”
後者淡淡的轉過身子,眼神沉沉的看着她道:“你想我留下?”
傅淺言不語,顧冷川眼神一冷,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簾,傅淺言才緩過神來,接着緩緩皺眉,五年之後的顧冷川像是變了個人,變得更加的深沉,完全看不出一星半點的情緒,像是一汪深潭,跌進去了便再也出不來。
傅淺言收了心思,全神貫注的吃着早餐,眼神沉靜。
昨天剛剛接手明神,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傅淺言一大清早便趕去公司,公司員工都還沒有來,待在辦公室,一直到中午,沈畫畫上班時間來到公司,見她正在工作沒有打擾。
傅淺言埋入工作時,便忘了時間忘了所有,一心一意的對待工作,因此擡眸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她是被門外的一陣吵鬧聲驚醒,聽着門外熟悉的聲音,她不由得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