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忙碌了一天之後,回到顧傢俬宅,顧冷川已經先她一步回到了家中,將晚飯做好,在等着她。
這種踏實安定的感覺令傅淺言心中十分的安寧。
“回來了。”
顧冷川聽到推門聲,見到是她的時候隨意地說着,傅淺言點了點頭。
就連這夫妻之間簡單的打招呼,都讓她覺得甜蜜不已。
或許是因爲之前的五年太過顛沛流離,這樣突如其來的安靜,倒是讓她有些不太適應,但不能忽視從心底發出的舒適。
真該感謝兩個人都不曾放棄過。
“我跟你說件事兒。”
傅淺言這麼說着,顧冷川正在將飯菜往桌上端見到她這般嚴肅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頓。
“怎麼了?”
將飯菜放到桌上之後他這般問着,傅淺言走到餐桌前坐下。
“我知道,關於靳伏白爲什麼針對我的原因了。”
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因此顧冷川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跟着嚴肅起來,他在她的對面坐下,問道:“是什麼?”
傅淺言將今天沈畫畫跟她所說的一切全部轉述給顧冷川,顧冷川聽了之後面上更加的凝重。
“這是真的嗎?”
他這麼問着,顯然是對於那樣一段的感情糾葛,表示不太相信,說實話,如果不是沈畫畫親口告訴她的話,傅淺言也不會相信,但是她知道沈畫畫的性格,畢竟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彼此都有一個瞭解。
她的本性並不壞,能夠做出出賣她的事情,也是因爲實在是走投無路,之所以告訴她,他們上一輩的恩怨,是想要還她這個人情吧。
“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我相信她。”
傅淺言這麼說着,顧冷川也跟着點了點頭,既然她都已經這般認爲了,那麼,目前來說,這種可能也最大。
知道了靳伏白的原因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好辦起來。
就像是一團被搞得亂七八糟的線,終於找到了線頭一般,所有的一切全部被串聯起來,看起來十分的明瞭。
可以由此想象的出,靳伏白對於傅淺言和自己都有着深刻的仇恨。
想讓他放棄這段仇恨,一時半會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麼也只有從他的根本上出發了。
他的父母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如果硬碰硬的話,有靳伏白家族的勢力和自己的顧氏的勢力,結果只會兩敗俱傷。
如今的顧冷川,不再如以前的那般衝動,只會用強硬的手段解決一些事情,現在或許是因爲這幾年來的磨鍊,覺得有些事情,如果用軟方法來解決的話,可能效果會更好一點。
化敵爲友,這樣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能,並且以目前來說,這個法子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要走這一步的話,從靳伏白的身上下手成功機率是很小的,畢竟他承載着這個仇恨度過了這麼些年,就像當初的傅淺言一般,不可能輕易放棄。
這個仇恨就是支撐他度過這麼些年的支柱,如果將這個支柱也拿掉的話,那麼他的人生便找不到了支撐點,很可能會坍塌。
到時候可能會起到反作用,因此,若是能夠找到告訴他這一切的那個人,從他身上想辦法的話,或許還有一絲可能性。
只不過那個人身在英國,想要找到的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靳家的實力來說,他是不可能將自己的消息泄露出去。
“你打算怎麼做?”
傅淺言這麼問着,語氣中帶着忐忑,實際上她想告訴顧冷川,不想讓他們硬碰硬。顧冷川的性格她太瞭解,是個從來不會手軟的人,而靳伏白也是,這般兩個性格強硬的人碰在一起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這已經是很顯然的事情了,到時候如果兩家打得如火如荼,讓其他一直虎視眈眈的勢力有機可乘,那便真的得不償失了。
顧冷川見她神色有些忐忑,便知道她是誤解自己的意思了,他道:“這一次我不想硬來。”
聽到他的回答,傅淺言怔在原地,她沒有聽錯吧?
一向行事果斷的顧冷川,這次竟然會選擇採取軟方法解決這件事情,這倒是令她沒有想到,不過想來也是,他定然也是分析到了這當中的利弊,纔會選擇走這一條路。
“我想我們得去一趟英國。”
顧冷川這麼說着,正好與傅淺言的想法不謀而合,她在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去英國找到將這事情告訴靳伏白的人,從他身上,或許能夠找到辦法。
“我也這麼想的,等明天我將我們公司的那件事情解決之後便去一趟英國。”
顧冷川自然知道她指的那件事情是什麼,關於她公司的新聞,他也聽說了,那份策劃案是她在和自己重歸於好之後策劃出來的,如果說在公司裡那策劃案沒有一個人知道的話,那麼在公寓,就連顧冷川甚至也沒有見過。
絕對百分之百做到了保密的工作。
但是他相信她的能力,能夠不採取抄襲措施,就能夠將ru輕輕鬆鬆的拿下,因此,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判定這則新聞絕對是有人在背後做手腳,而做手腳的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靳伏白。
“你明天是要去找ru集團董事長是不是?”
不愧是夫妻,心有靈犀,即便是他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也能夠猜的到。傅淺言點了點頭。
“不過聽說他不太好說話。”
她這麼說着,顧冷川應了一聲。
“確實,幾個月前我和他有過合作,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從來不會允許與自己想法偏差的出現。”
顧冷川這般說着,傅淺言一聽心中頓時往下一沉。
不能夠允許與他想法偏差的出現,這個也不就是意味着自己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管的了嗎?
說實話,當初與ru合作的時候,她確實是沒有想過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因此他會採取這種事外人的措施,也不足爲奇。
“明天恐怕是一場軟戰。”
傅淺言頗有些無奈的說着,顧冷川見她的神情,不禁輕笑一聲:“放心,還有我。”
傅淺言聽他這麼說,挑了挑眉道:“有你有什麼用,難不成明天你還會到現場去?”
顧冷川頓了頓,沒有回答,傅淺言也不以爲然。
在吃過晚飯之後,兩人便回到臥室休息,明天之後便是要真正地採取行動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必須得給巨盛集團製造一些麻煩,讓他脫不開身來管他們,這些天一直都是靳伏白在主動,他們處於被動的狀態,這樣的情況,對於他們十分的不利,如果這次去英國,還被他限制住手腳的話,可能會發生讓他們不想見到的後果。
因此,必須得脫離他的世界,才能夠放手的行動。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牽制在國內。
“牽制住他留在國內,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傅淺言躺在牀上這般問着,顧冷川正在擦拭着頭髮上的水滴,聽到她這麼問,頓了頓之後道:“方法有很多,只不過看哪一條最能讓他脫不開身。”
傅淺言聞言思索一番道:“這幾年巨盛的發展,一直是在原地踏步,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因此可以看出來他對於巨盛這座娛樂公司並沒有抱着太多的期望,如果是小的矛盾的話,他定然不會留下來。”
“那麼就製造大的矛盾。”
顧冷川漫不經心,傅淺言青瞪他一眼道:“說起來容易,有什麼大的困難能夠將他留住呢?”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可以看出來,靳伏白對於這座公司並不在意,因此就算是倒閉的話,他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波動,畢竟在他的心中,仇恨纔是支撐他的最大支柱。
對於這種心情,傅淺言十分能夠理解的,當初的她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到了今日能夠放下仇恨,真的是一段很不容易的歷程,或許只有在歷經過生死的時候才能將一切都放輕。
“他現在還需要巨盛的勢力給他做後盾,因此他不可能這麼快的就將就做公司拋棄,就算他不在意,但是爲了能夠在國內站住腳跟,他也不得不將精力放到公司身上。”
顧冷川將他的想法說出來,傅淺言是個聰明人,一聽便能知道他的意思,她眼睛一亮:“你是說,讓他的公司發生一個足以倒閉的漏洞?”
顧冷川點了點頭,傅淺言繼而又頓下神色:“這樣的方法固然是好,但是你用什麼來走這一步呢?”
一來,他們和靳伏白之間都沒有過多的接觸,或者是能夠發展的線索,完全是兩座沒有任何聯繫的公司。
這種事情最好能夠有一個內應,才能更好的完成。就像這一次他買通沈畫畫一般。
“明天等着看吧。”
顧冷川賣着關子,傅淺言看了他一眼,之後淡淡的收回目光。
“跟誰學的吊人胃口。”
顧冷川挑眉,不予回答。
這件事情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對策,只需要明天將這個計劃實施的話,就能夠完全的牽制住靳伏白,讓他們有時間脫身到英國去將事情辦妥。
成敗在此一舉!
清晨的時候,傅淺言早早的便到了自己的公司,她沒有忘記今天要和ru集團的董事長談判。
雖然顧冷川已經胸有成竹,得保證這一次他們能夠擺脫靳伏白到英國去辦事,但是在此之前,她還得要將明神的事情完美的解決,才能夠放心的離開。
因此今天的這一場談判,對於她來說也十分的重要。
“小言姐,你昨天將畫畫單獨留下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進入辦公室不多久,艾米便推門而入,她這般問着,傅淺言看了她只是一眼之後,笑道:“發現了什麼?自然是。”
艾米聞言急忙問道:“是不是發現了內鬼,是她?”
艾米能夠想出這個推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能夠將那個策劃案泄露出去的人,也只有她和沈畫畫兩個人是傅淺言身邊最親近的,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並沒有做這件事情,剩下來的也只有沈畫畫了,不懷疑她還能懷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