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眼前是一片綠瑩瑩的光芒,正對着的牆壁上,不知何時浮現了很多瑩綠‘色’的線條,石室裡也沒有打燈光,不知是不是那隻手電筒已經沒電了。
藉着線條微弱的熒光,我看見路人甲和德國美‘女’正在石壁前搗鼓,時不時就能聽到響聲,似乎是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他們還沒有發現我醒過來,因此我也沒有開口,動了動手腳,才發現被人綁起來了,而兇器就是我那條探‘陰’爪,‘操’,小爺又不是糉子。
掙扎了幾下,探‘陰’爪的繩子十分結實,磨的我手腕發痛也沒有絲毫鬆懈。大約是石室裡比較安靜,或者是‘藥’效過去了,我雖然覺得身體很興奮,但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狂熱感,勉強還能自我控制。
此刻,我被路人甲反綁着手腳,扔到了麒麟浮雕的底下,他倆頭也不回的在忙活,漸漸的,牆壁上‘露’出了越來越多的熒光線條,我眯着眼看,發現那是一幅幅壁畫,不過材料有些特殊,像是用一種放光材質畫上去的。
他們似乎是在砸石壁上的什麼東西,時不時就有東西往下掉,隨着他們的動作,壁畫也更加清晰的呈現出來。
正對着的那面牆壁上,由上至下繪製了很多如同四格漫畫一樣的圖案,描繪的都是打仗的場景,這壁畫的工藝十分‘精’湛,在我所處的地方看來,上面人物的形態,所着裝的服飾,畫的十分細緻,栩栩如生,再加上熒光線條的光芒放‘射’‘性’,視覺上看起來,壁畫上的士兵,如同活了過來,要從壁畫中走出來一樣。
我數了數,被路人甲他們清理出來的這面牆上,一共有十六副壁畫,奇特的是,沒一副壁畫中,有一支軍隊穿着的服飾始終如一,而跟他們作戰的對象,服飾卻在不停變換。
壁畫既然是在雅布達的城市裡,那麼這上面必然記載了和雅布達有關的事情,這壁畫中其中一支軍隊,應該就是雅布達的士兵,而那些不斷變換的,或許就是其他國家的人,從壁畫上不難看出,這是一個被硝煙所圍困的國家。
路人甲這時已經開始清理我右手邊的那面牆壁,由於我一直很安靜,他們到現在也沒察覺我醒過來,既然如此,我樂的讓他倆人做苦力。
那扇牆壁才清理個開頭,看不出什麼,於是我將目光放到第一面牆壁上,這副牆壁上的繪畫,到了最後一幅時,卻突然一轉,不再是戰爭的場面,而是畫了一扇巍峨的城‘門’,城‘門’的造型給我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最後我才反應過來,它很像長白山裡的青銅‘門’,上面的浮雕特‘色’鮮明,只是根據畫面所傳達的信息,城‘門’應該也是木製的。
城‘門’被關閉後,城裡的居民紛紛作出擡袖拭淚的動作,小孩兒大哭不止,牛羊‘亂’竄,顯得十分慌‘亂’而悲傷,我看到這兒不由奇怪,怎麼一副戰敗的景象,難道雅布達戰敗了?
如果真是這樣,壁畫爲什麼不是描述城‘門’被入侵的軍隊撞開,反而是關閉城‘門’?
我覺得奇怪,前面的十五副壁畫,描繪的都是打仗的場面,而且看起來,還是雅布達的士兵較爲勇猛,打的敵人抱頭鼠竄,直到第十五副,都是痛毆敵軍的畫面,怎麼到了第十六副,城內的人,一個個都跟國破家亡,死了爹孃一樣?
我看的心急,發現路人甲他們清理的動作十分緩慢,這時候也裝不下去了,趕緊道:“解開繩子,我來幫忙。”
我說完,路人甲二人的身形頓了頓,緊接着,一道手電光亮起,伴隨着現代化的光芒,石壁上的熒光線條完全隱秘了,這時我才發現,對面那扇牆壁下,有很多青灰‘色’的東西,有點像‘混’泥土凝結後的物質。
路人甲打着手電光走進,旋即蹲下身,伸手‘摸’了下我的額頭,這動作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不是小時候我媽常對我做的事情嗎,拜託,您別這麼一臉慈愛行不行?我被姓齊的噁心到不行,不由想,這人該不會有什麼特殊嗜好,那我豈不是……
呸呸呸,被那死胖子害的,‘奶’‘奶’的,我到底在想什麼。
大約察覺到我的動作,路人甲嘴角‘抽’動了一下,道:“還會不會發瘋?如果還控制不住,你就給我好好呆着,別添‘亂’。”
說到這個我就來火,臉‘色’一寒,問道:“你究竟給小爺打了什麼鬼玩意,告訴你,我要是活不了,臨死也要拉你墊背!”
路人甲嘴裡嗤笑一聲,起身拍拍手套,道:“看來神智已經恢復了,我給你注‘射’的東西,是我們自己研發的‘藥’劑,它的作用就是‘激’發人體潛能,你應該知道,人體自身就有排毒免疫系統,我只不過是通過注‘射’這支‘藥’劑,‘激’發身體潛能,讓我們的免疫系統進行最大作業而已,否則你中了一氧化碳,現在還能活蹦‘亂’跳?”說完,又嗤笑了一下,扔給我一把匕首,讓我自己動手割。
我聽着他的話,怎麼也覺得不對勁,懷疑的問道:“這‘藥’叫什麼名字?”
他‘摸’了‘摸’下巴,道:“新研發出的,暫時還沒有名字?”
連名字都沒有,豈不是黑‘藥’?我頓時額頭青筋暴跳,壓着怒火道:“有沒有做過人體試驗?”
“我們曾經用牛、馬、兔、鼠等多個瀕臨死亡的動物做過試驗,最後它們都活了過來,不過人嘛,咱們算是第一批。”
媽的,我一定要砍死他,我一定要砍死這個瘋子!
如果真像他說的,瀕臨死亡的牛馬都能救活,那這‘藥’豈不是神了?批量生產,以後醫院可以關‘門’了,什麼癌症、艾滋、非典,打一隻針,刺‘激’一下人體自愈系統,就萬事OK了?對此,我保持絕對的懷疑態度,忍住怒火道:“有沒有副作用?”
路人甲頓了頓,平靜道:“後來,那些牛羊活蹦‘亂’跳一段時間後,七孔流血死了。”我頭皮一炸,手裡的繩子這時也割開了,立刻衝上去揪住了路人甲的領子,也沒想到自己與他的實力差距,舉着拳頭就揍了過去,我相信,這種時刻,被人注‘射’了黑‘藥’,誰也不可能冷靜下來。
路人甲豈肯吃虧,我拳頭還沒揍過去,他已經將爪子快速‘摸’到我‘胸’口,末了,還用尖銳的前端戳了一下,我肌‘肉’一僵,放下拳頭,乾笑道:“誤會。”拍了拍他的衣領,又道:“有話好說。”
媽的,我怎麼忘了他這雙虐殺‘毛’球兄弟爪子,剛纔他要是‘插’進去……我腦海裡瞬間出現了自己‘胸’膛飆血的畫面,算了,忍。
路人甲收起手,慢悠悠道:“研發這種‘藥’,本來就是爲了在撐不住的時候使用,這世上有一種人,不在乎你什麼時候死,而是要讓你發揮出所有價值之後,纔會讓你死。”路人甲慢悠悠的說完這句話,我卻覺得他語氣中,似乎帶了些自嘲的意味。
這讓我想起了抗日戰爭時期的一段秘聞,當然,這只是道聽途說的小道資料,不能做正史討論,因爲我自己也無法判斷,他是不是真的。
日本人當時在中國秘密建造細菌實驗站,抓了很多無辜的農民或者抗日士兵,再他們身上進行細菌實驗,凡事對細菌戰有過了解的人,想必都能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與屈辱,有些農民,因爲實驗,在活着的時候,身上的‘肉’被細菌慢慢侵蝕腐爛,有些人被拉去做細菌疾病實驗,上吐下瀉,最後連直腸都會脫‘肛’,有些人則爲了細菌實驗,被活活的進行人體解剖。
這是中國抗日史上極其殘酷的一幕,好在最終粉碎了日寇的‘陰’謀,在當時,據說日本人也曾經用中國士兵做實驗,研發一種類似的潛能‘藥’劑,既給戰場上受了重傷,瀕臨死亡的日本士兵注‘射’後,那些士兵一個個變得如同瘋牛,力大無窮,捱上幾槍後依然能作戰,不過最後,這些士兵即便能活下來,最終的結果都是突然暴斃,日本人希望通過這種‘藥’,創造一支入侵中華的不死皇軍,但這個‘陰’謀還是被粉碎了。
而按照路人甲的說法,我們三人體內所注‘射’的‘藥’,很可能跟當年日軍所研製的‘藥’是一樣,即便不是一樣,也有許多相同的共‘性’。
再聯想路人甲那一句,發揮最後價值才能死去,我不由心中一驚。爲什麼路人甲會隨身攜帶這種‘藥’劑?他一個人顯然無法研發這種東西,背後必然有一股勢力在動作,這股勢力不用猜測我也知道是誰。
想到這兒,我不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臂的肌‘肉’,鼓脹的厲害,依舊在發熱,一氧化碳中毒的徵兆也全部消失了,如果這是一支研發成功的‘藥’劑,或許‘藥’效過後,我會大病一場,但如果這是一種失敗的‘藥’劑,我很可能跟那些日本軍一樣,能量耗光後,暴斃而亡。
這時,路人甲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這種‘藥’後來我們經過改良,唔,應該不會有大礙,我並不想死。”話是這樣說,可是……爲什麼你不掌握好分量?爲什麼偏偏給我多打了一點?
我懶得搭理他,走到小龍‘女’身邊去看那些牆壁,小龍‘女’主動解釋道:“之前那個牆角有些發光體,我們後來發現,這裡的石磚上,有一種石蠟,石蠟下面的石壁上,包裹了這些壁畫,我們正在進行開鑿,吳,你來的正好,一起來幫忙。”
我點點頭,開始鑿石蠟,那是一種極其堅硬的物質,光靠砸很難剝開,用東西‘插’進裡面往上翹是最快的辦法,我們三人埋頭默默清理石壁,期間誰也沒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