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被帶進了一家叫“**”的妓院,一進來就迎面撲來一股股濃到化不開的脂粉味,這裡人聲鼎沸,坐滿了人,各色各樣的姑娘們穿着各色各樣的服飾,花枝招展,甚是熱鬧,帶君莫傾進來的那姑娘立即就拉着君莫傾往樓上去,君莫傾反手拉住她往懷裡一帶,嘴裡壞笑着調戲,實則是想套個話,“本公子可非一般眼界,這裡可有知書達理的美人?”那宮女既然是宮中出來的,自然懂的比平凡女子多,在這種地方肯定也是頂尖人物。
那姑娘摟着君莫傾的脖子連連笑着,“有,怎麼沒有,公子,難道我就不知書達理了麼?來嘛公子,咱們慢慢聊,你會發現我的內涵的。”
君莫傾一聽,這家妓院沒希望了,這種庸脂俗粉都敢打着內涵的旗號招攬顧客,還有什麼前途?她二話不說手一鬆,那姑娘一下子摔在地上,君莫傾丟下一百兩自顧離去,她一出門,立即就有無數的姑娘圍上了,就這麼一家家妓院的走過來,不一會就揮霍了兩千兩,銀子花的眼都紅了,但仍舊一無所獲,她從一家妓院出來,擡頭看了眼天色,月亮已經出來了,不知道容子畫回來沒,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發現了,若是容子畫知道自己跑妓院來嫖娼,他會是什麼表情?
“來來來,公子們大爺們別急,只要誰吟的出采薇姑娘喜歡的詩,采薇姑娘今夜就跟誰過了,采薇姑娘可是從皇宮裡出來的,這個大家都知道,咱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來。”這時前面不遠處一家名爲“紅顏”的妓院傳出了聲音,君莫傾一聽是從皇宮出來的,立即二話不說就進去了,這裡人很多,各種各樣的男人,有長的知書達理的,也有市井流氓,真真是魚龍混雜,君莫傾甚至還看到了不少一個眼熟的少年,上次太后生辰晚宴上,大臣們都攜帶家眷出席,這少年就是某大臣的孩子,那晚看上去儀表堂堂,沒想到轉眼就在妓院裡出現,真是衣冠禽獸,人不可貌相啊不可貌相。
君莫傾擠了好久也進去,大夏天的弄的自己滿身都是汗,繞是她這般淡然的性子也不禁有點發毛了,於是爬上了一張桌子,取出懷裡的銀票搖了起來,像個暴發戶一樣囂張的喊道:“來來來,本公子今天開心,這些銀票就當賞你們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被她這麼高聲一喊,滿妓院的人都圍了過來,一看站的老高的君莫傾一臉欠揍的搖着好厚一大疊銀票,立即就都轟動了起來,此時正是好時機,君莫傾立即將手中銀票高高拋了起來,灑了出去。
“啊!那是老子的,別搶!”
“去你媽的,那是老子的!”
“我的!我的!”
“誰跟老子搶,老子宰了他!”
“哎喲,哪個要死的踩了老孃的腳了。”
滿妓院的人都彎腰在搶君莫傾的銀票,君莫傾心裡肉疼極了,那可是整整一萬兩的銀票啊,便宜你們這般兔崽子了,她直接從桌子上跳下來,踩在那些人的背上一下子就上了二樓,佔了最好的位置,直接剽竊了清初詞人顧貞觀的詩詞,搖着紙扇高聲念道:“無用書生志,空嘆意消沉。誰見無名墨客人,換錢財幾文?驚醒南柯夢,淋漓暗自省。漏盡春華賦長恨,冷酒佐餘生。”
一般來這種地方的都是俗人,沒幾個有文化的人會到這來,故而能聽的懂詩詞的美幾個,她這麼一念,確實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但不一會兒就又彎腰撿銀票,令君莫傾有點尷尬,難道是顧貞觀的詩詞太過深奧了,這幫市井小民聽不懂?她心下直嘆,應該念春年不覺曉處處聞啼鳥的。
“好詞!”
這時一道清亮女聲想起,但君莫傾一聽就泄氣了,這聲音鈴鐺一般,不可能是當年的宮女,那宮女若活着如今也該有三十多歲了吧,但她還是轉過身去看了,站在她身後的是穿着一身大紅色長裙的女子,生的倒是十分動人,肌膚被這一身紅衣襯的愈加雪白,但君莫傾已經沒有了興致,這樣一個僅二十歲的女子,怎麼可能是當年的宮女?
“公子有禮,小女子采薇,敬仰公子才華,可否請公子聽一曲?”采薇福了福身子,酥胸若隱若現,一個勁朝君莫傾拋媚眼,引得下面的嫖客那叫一個亢奮,然而君莫傾卻已經意興闌珊了,她持着紙扇回了一禮,道:“今日本公子尚有事物纏身,下次吧。”
說罷她一甩袖就要走,讓滿妓院的嫖客都掉了眼睛,有人喊道:“雖然采薇姑娘不是初夜,但大夥哪個不都想一親芳澤,五年了都是這個規矩,這小子竟然一點也不珍惜啊。”
君莫傾哪裡理會,只加快了腳步,突然前面有人攔住她,“公子,三姨想請您後院一敘。”
三姨?哪個?君莫傾本要拒絕,卻聽那人又說:“在我們這公子還是識相點的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着就有幾名類似打手的把君莫傾圍住,君莫傾直喊天降橫禍,難道拿什麼三姨還想老牛吃嫩草?嘗一回鮮?
由不得君莫傾再拒絕,幾個人半推半請把她弄到了後院,進了一間房,房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采薇,一個年紀稍微大,又臉上有一道像蜈蚣一樣傷疤的女人,乍一看那叫一個驚悚,應該是三姨。
那三姨一見君莫傾,一雙犀利的眼睛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從下到上一點也不放過的打量着她,有些懷疑說:“方纔那詞是公子所作?”
我要說顧貞觀所作,你們也還是不認識,君莫傾點了點頭,也不好表現出緊張,紙扇一刷,露出風流的模樣,“不知三姨有何賜教?”雖然被這三姨盯着看很久,但君莫傾對自己的女扮男裝很自信,清秀不乏俊朗,一身貴氣氣質不凡,古代沒有長到一米七多的女人吧?
“既然公子的詞贏得了采薇的青睞,何以不一親芳澤?公子可知這般離去會讓采薇失了面子?也會讓我這紅顏院丟了臉面?”三姨隨手端着茶杯,茶煙嫋嫋,使得這女子看上去竟又幾分神秘,君莫傾雙眼半眯,覺得這女子似乎藏了滿身的秘密,看上去那樣高深莫測,不知是不是右相的人,若是,今兒自己恐怕走不出去了。